“就是,老易啊,賈東旭是你徒弟,你在處理他家的事情上,難免帶入個人感情!”
“所以,今後院子裡關於賈家的事情上,你就不要出麵了,得避嫌!”劉海忠站了出來。
“老劉……”易中海沒想到劉海忠這會兒給了他一記背刺。
“老易啊,院子裡就賈家鬨騰的厲害,這是為啥你自己也想想!”劉海忠說道。
之前他一直站在人群裡,在楊濤第一次提出易中海要避嫌的時候,他就心裡想開了。
這會兒說起話來,倒是沒有那種不懂裝懂的裝模作樣了。
劉海忠雖然有點草包,一心想當官兒,可是他也不是個笨的。
畢竟笨人哪兒能把鉗工乾到七級啊?也就是沒啥文化,說官麵話的時候有點不對味兒。
“事情其實很簡單,棒梗想要搶前院兒楊桃的糖,然後賈張氏出來幫她孫子。”
“結果她自己因為腳滑撞了牆,棒梗也因為搶糖衝的太快也撞牆了,對吧?”
劉海忠這次倒是想的挺明白,說的也順暢。
“是這樣的!”楊濤說道。
“那麼這事兒,就和楊濤兄妹沒啥關係,是賈張氏和棒梗自己撞牆上的,鬨騰個啥?”
“賈張氏你和棒梗給楊濤兄妹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處理了!”劉海忠說道。
“劉胖子,有你這樣說的嗎?現在是我和我乖孫受了傷,怎麼還要我們道歉?”
賈張氏不服:“而且你隻是院子裡二大爺,一大爺都沒說話呢,有你啥事兒?”
“賈張氏,彆胡攪蠻纏的撒潑,這事兒是你家挑起來的,怎麼,還想讓人家賠錢啊?”
劉海忠聽賈張氏叫他劉胖子,頓時不高興了,對著賈張氏大聲道。
“要你管,這事兒沒完,楊濤今天要是不賠錢,我就不起來!”賈張氏靠著影壁坐著。
“你不起來就不起來好了,反正又不是我受罪!衣服臟了也不是我洗!”楊濤無所謂。
“楊濤,你少說兩句,賈家嫂子怎麼說也是長輩!”易中海忍不住跳出來。
“嗬嗬……長輩,我家長輩都躺棺材裡了,怎麼賈張氏啥時候下葬的?”楊濤不屑道。
“楊濤,你這個小王八羔子,你居然咒我,老婆子不活了!”賈張氏又嚷嚷起來。
“不活了趕緊去死,胡同外麵就是什刹海。”
“要是怕遠,直接轉頭撞牆也行,這影壁應該能承受得起!”
“實在不行,你回家找根繩子往自家房梁上一掛也可以!”楊濤才不慣著呢。
他可是明白得很,越是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越是惜命。
賈張氏才不舍得死呢,連挨餓,甚至連吃的不好都不願意。
他們家就屬她吃得最多,長得最胖。
“楊濤,你說的是什麼話?要是賈家嫂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就是你害的!”易中海說道。
“我覺得,就算是賈東旭出了事兒,賈張氏也不會出事兒的,她才不舍得死呢!”
“還有易中海一大爺,你不是避嫌呢嘛,又跳出來乾啥?”楊濤問道。
“你……不可理喻。”易中海揮袖轉身離開了。
“賈張氏,你道不道歉?”劉海忠見到易中海離開,心裡樂開了花。
“我才不道歉,我們賈家可是高門大戶,我乖孫要吃他家的糖是看得起他!憑什麼道歉!”
賈張氏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記得你們家也就賈東旭是城市戶口吧?還高門大戶?你們家祖上官居幾品啊?”
“難道說,之前登記成分的時候,你們家造假了?”楊濤一臉玩味的看著賈張氏。
“行啊,原來你們家是隱藏在人民群眾之中的害蟲!”一頂帽子就扣在了賈家頭上。
“不是……我們家祖上可是三代貧農,到我爹才進城成了工人!”賈東旭急了。
這要是扣上帽子,他們家可就麻煩大了。
“楊濤兄弟,實在是對不起,我娘是胡言亂語亂說的!真的對不起!”
賈東旭連連給楊濤道歉,他可不敢拖延,要是再拖下去,誰知道還會有什麼帽子扣下來。
“娘,咱們彆說了,回家!”賈東旭把賈張氏和棒梗拉起來,然後轉身朝中院走去。
賈張氏也有點嚇到了,要是真的被抓住話頭扣上帽子,他家日子就不好過了。
“切……”楊濤抱著妹妹回家了。
眼見沒熱鬨看了,院子裡的人群也散去了,隻是大家對楊濤的感官也出現了變化。
以前楊濤父親還在的時候,大家就是普通鄰居關係。
楊濤十二歲就被楊父送去學廚了,半個月才回來一趟。
那會兒鄰居們根本沒在意楊濤這個經常不在院子裡的小孩子。
楊父沒了,楊濤回來把妹妹帶著去學廚了,回來的就更少了。
以前還會回來住一夜,那會兒楊濤乾脆大半年都沒回來住,也就半個月回來收拾一下屋子。
回來住還是過年的時候,也就住那麼兩三天。
之後還是劉海忠說房子長時間無人住,街道辦要統計然後租出去,楊濤才搬回來。
可是搬回來也和沒回來差不多,早上六點多就出門,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所以鄰居們還是習慣性的忽視了楊濤兄妹,楊濤家在院子裡還是小透明。
也就小桃子和胡家孩子玩兒,兩家關係才近了許多。
可是今天這事兒,才讓院子裡鄰居們發現,原來楊濤這小子已經能頂門立戶了。
賈張氏撒潑打滾都沒討到好,易中海這位一大爺也被話頂著沒能偏幫賈家。
“看樣子,楊濤這孩子是真的長大了!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了!”
鄰居們心中開始把楊濤當做平等對待起來。
普通鄰居的想法是這樣,但是賈家和易中海家的情況卻是截然不同。
賈張氏會打架,就嘴裡罵罵咧咧,多半都是在咒罵楊濤。
棒梗這會兒還暈乎著,被賈東旭提溜回來就躺床上不願動彈。
而賈家對門的易家,易中海此時坐在桌子前生著悶氣。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這一大爺的身份還成了限製自己的理由。
要知道他是一大爺,有協調院子裡鄰裡糾紛的職責,可是今天卻被要求避嫌。
這還是頭一次,但是楊濤的理由又讓他無力反駁。
畢竟他除了是院子裡一大爺,還是賈東旭師父。
在事關賈家的情況下,他確實不太適合作為中間人進行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