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小初是怎麼一回事?”
裴爺爺話音一落,所有裴家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在了裴政年身上。
這件事情……
裴政年沉默了。
他看向沈南初。
沈南初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孩子也已經有了,裴政年沒打算逃避責任。
“跪下。”
撲通一聲,裴政年直直跪了下來。
沈南初為他的膝蓋默哀三秒鐘。
“左手。”
裴父拿起早剛做好的野草撣子,準備開啟慈父愛的教育。
“還有右手。”
裴母拿起剛折斷的樹枝。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十足。
一二,一二,一二……
男女搭配,混合雙打不累。
沈南初偷偷掀起眼角悄咪咪看。
係統也在吃瓜的第一線。
沈南初:“你說,這抽人疼不?”
係統:“看男主一點不疼,還挺享受的。”
沈南初點點頭,有道理。
沒看到人還專門把手往上抬了抬,接打的嗎?
妥妥的抖啊!
等等。
沈南初突然感覺自己悟了。
為什麼男主現在都不怎麼給厭惡值她了?
敢情她用錯方法了。
人抖,你還虐人家,不是給人爽嗎?
沈南初要給的是裴政年不爽啊!
ꈍ︹ꈍ๑✿
反了反了。
撥亂反正,從現在開始。
……
裴雲舟有些無語。
他爸媽這是在乾什麼?
不是要收拾他二哥嗎?
咋這力氣比收拾他少了那麼多?
想當年,他爸媽可是給他一鞭子能把鞭子揮斷的英雄人物啊!
ᕕ༼•̀︿•́༽ᕗ
果然,他是這個家裡最不受寵的。
……
看著沈南初偶爾瞟個小眼神給裴政年,裴爺爺跟裴奶奶眼裡閃過一絲滿意。
寡嫂跟小叔子,說出去確實有悖人倫。
隻是,他們不說,誰知道呢?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即便是回到了京城,那時候誰又敢說他們的閒話?
更何況,就衝沈南初為裴家做的這些事情,裴爺爺跟裴奶奶都巴不得老二這個傻小子趕緊把南初這丫頭給拐進門來。
好白菜放外麵,可是要遭豬拱的。
裴父跟裴母打了那麼久,沈南初都為裴政年的手心疼。
幸好,暫時不關她的事。
那個,給裴政年蓋了那麼多口黑鍋,沈南初有一丟丟愧疚,隻有一丟丟哦!
“係統,你說一個人被打好,還是兩個人一起被打好?”
係統,這一題簡單,它會。
“宿主大大,肯定是一個人被打好啊!”
沒錯,死同事不死本宮。
沈南初頃刻間就把那一丟丟愧疚感丟到了爪哇國。
還是裴政年一個人扛下所有吧!
裴父跟裴母招呼了裴政年好多好多下後,裴奶奶終於站出來圓場了。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得解決。”
“小年,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裴政年低垂著頭。
“等明天去了部隊,我就給上麵打結婚報告。”
這大嫂變成二嫂?
裴雲汐跟裴雲舟對視了一眼。
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把二哥給揍一頓。
等等,不對,大哥死不見屍,沒棺材。
裴奶奶看了一眼沈南初,示意裴政年。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這下,一直縮低存在感的沈南初,成了焦點。
所有人看了看沈南初,又看看裴政年。
沈南初抬起頭,看向裴政年。
什麼意思?
為什麼所有人都看著他?
裴政年滿頭的問號 ???
窺屏的係統看得都急死了。
這男主的腦子是鋼鐵做的吧?
你要結婚,怎麼能不征求咱宿主大大的意見呢?
不說搞什麼求婚儀式,這單膝下跪總得有吧?
真是的,不知道誰發明的這種男主,放煉鋼爐裡都嫌雜質多。
裴奶奶看著傻愣愣的二孫子,嘴角狠狠抽了起來。
這台階都給你鋪好了,爬都不會爬?
裴爺爺更是被氣得乾脆背過身去。
想當年他追老婆子的時候,那叫一個溜溜溜,咋根傳到這就歪了呢?
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裴爺爺丟了個白眼給裴父。
裴父雲裡霧裡。
咋老父親又無緣無故地給他翻白眼了?
最後,還是裴母出來打圓場。
“媽,你說得對,這確實是小年跟小初兩個人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兩個小輩自己商量吧!”
“沒錯。”
裴奶奶扯了扯裴爺爺的衣袖,老兩口率先走出了屋子。
醒悟過來的裴父緊隨他們身後。
裴母則拉著想要留下來看熱鬨的裴雲汐、裴雲舟一起走。
裴雲舟還很貼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院子裡。
裴奶奶捶了捶老腰,扯開嗓子,“老了腰不舒服,得回去躺一躺。”
“老婆子,我扶你回去。”裴爺爺也中氣十足。
下一秒,兩個老家夥直接貼在了門邊,豎著耳朵聽屋子裡的動靜。
裴母,“……”
“我去劈柴。”裴父反應迅速,加入偷聽隊伍。
“我去看書。”
“姐,我有道題看不懂,你教我。”
就連裴雲汐跟裴雲舟都整齊列隊。
裴母……
行吧!她也加入。
๑°口°
๑°口°°口°
屋子裡,裴政年跟沈南初一人坐一個角落,中間隔著一條寬寬的距離。
裴政年不說話,沈南初想了想,她說。
不過,在說之前,先讓她醞釀一下三分鐘的情緒。
裴政年此時還是沒想明白。
這件事情,他不是給解決了嗎?
還是完美解決的。
沈南初,老公有了,養孩子的人也有了,長期飯票更是有了。
咋還不行呢?
愁死個人了。
裴政年覺得這比他跟敵人大戰三百回合還要難。
女人,就是麻煩。
沈南初這個女人,更加麻煩。
要不拿出部隊裡製服新兵蛋子的那一套?
裴政年覺得可行。
等他喝口水再來,今天忙活了大半天,渴死他媽的兒子了。
此時,
沈南初來了。
她這一次真的帶著改良的方法來了。
隻見她眼尾泛起水光,鼻尖微紅,唇瓣輕咬,恰似春梨枝頭凝著的雨珠,嬌怯裡藏著三分易碎的柔婉。
“裴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呀?沒關係的,我懂~~~”
噗~~~
裴政年剛抿進嘴的水噴了出來。
全都噴在了茶裡茶氣的沈南初臉上。
一滴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