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的小飯館飄出餌塊的焦香，代代咬著油雞樅炒飯，忽然眼皮打架，這幾晚隻顧著那啥，此刻胃裡暖融融的，困意便潮水般湧上來。
趙越看著她用筷子戳著西蘭花發呆，忽然伸手抽走她手中的碗筷，"小困貓，回家睡覺。"
小院在午後陽光裡泛著鬆香，代代趴在趙越背上，指尖勾著他的衣領，鼻尖蹭著他的後頸。"學長像棵樹。"她含糊不清地嘟囔，"有溫度的樹。"惹得趙越低笑，反手托住她的膝彎往上顛了顛，"那這棵樹現在要把小懶貓栽到床上。"
趙越將代代放在沙發上，替她褪去外套，代代軟綿綿的起身趴在床上，趙越去扯被子時，代代忽然在他腹部撓了撓。
"彆鬨！快睡覺！"他笑著扯過空調被裹住她，在額頭落下一吻，"你先睡會，我就在樓下。"卻在轉身時被她揪住衣角，睫毛忽閃忽閃，"學長，一起睡"
趙越側身躺著，看代代蜷成蝦米狀，腳尖無意識地蹭著他的小腿。她睡著時總愛往他懷裡鑽，此刻鼻尖正抵著他鎖骨下方，呼吸輕得像羽毛掃過皮膚。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跪坐在床上的樣子，不覺得心裡一陣燥熱，把被子掀開一覺鬆了鬆襯衣領口。
不知睡了多久，代代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發現趙越正低頭看手機，屏幕上是溫泉的預訂頁麵。
"醒了？"他伸手替她捋順翹起來的頭發，"老板娘說今晚有篝火晚會，要不要去買套民族服飾？"代代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坐起，"學長中午是不是沒睡?眼睛都青了。"
"看你睡覺也能解乏。"趙越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起身從衣櫃裡取出一個袋子遞給代代。
"什麼呀？"代代笑著從床上爬起來，拆開一看，紅著臉，"學長，這是不是有點太漏了？"
趙越一臉壞笑，"你也沒帶，我就隻能買我喜歡的了！再說隻有咱倆，不用擔心！"
代代無奈自己確實沒想到要在這泡溫泉，也不知道學長是什麼時候買的。
溫泉度假村的石板小徑蜿蜒入山，暮色中的熱海蒸騰著白霧，遠遠望見沸泉在岩石間翻湧，像大地在輕輕呼吸。
代代抱著毛巾跟在趙越身後，看他刷開湯屋的門，屋內的私湯池正泛著淡青色的光，池邊擺著老板娘送的緬桂花。
"水溫剛好。"趙越伸手探了探，忽然轉身看著她，唇角揚起慣有的壞笑，"要我幫你麼？"
代代慌忙護住胸前的浴巾，耳尖卻在蒸汽中漸漸發紅，"我，我自己來"背過身時，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滑落在地的輕響，心跳陡然加快，昨夜那些被體溫熨燙的記憶，此刻在水汽中漸漸清晰。
湯池的水漫過肩頭，硫磺的氣息混著緬桂花的甜香鑽進鼻腔。代代偷偷抬眼，看見趙越正倚在池邊，水珠順著他鎖骨滑進胸肌的溝壑，發梢濕漉漉地貼在額角。
"看夠了麼？"他忽然開口，伸手將她往身邊拉了拉，掌心覆在她後腰輕輕揉按。
溫熱的水流包裹著身體，代代忽然湊近，指尖劃過他胸前。
"學長？"她仰頭望著他，睫毛上凝著細小的水珠。
趙越忽然低頭，鼻尖幾乎碰到她顫動的睫毛，她的手不太老實，順著她的腹部向下，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小壞蛋！"
"先出來喝點水。"趙越說著，起身指了指桌上的酸角汁，望著她被熱氣蒸紅的臉頰，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真美！"他忽然湊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混著硫磺與泉水的氣息。
湯池的水輕輕晃動，倒映著漸亮的星空。代代起身剛要裹浴巾就被趙越一把拽住，"不用這個。"說完把浴巾甩到沙發上。
代代紅著臉走出湯池。剛拿起浴巾，就被趙越一把扯開。
浴巾落地的聲音混著溫泉的蒸騰熱氣，代代踩在微涼的石板上，發梢滴下的水珠順著鎖骨滑進比基尼的細帶裡。
她剛伸手夠到桌上的酸角汁，手腕忽然一緊，整個人被拽得踉蹌著向後倒去，陷進趙越懷裡。
"啊！"驚叫卡在喉間，她慌忙用雙臂環住胸口，紅色的比基尼上裝，頸間那根細帶被拽得歪了角度，肩帶滑到手臂上，露出大片被溫泉泡得粉潤的肌膚。泳褲側邊的係帶不知何時鬆開了半寸，腰線往下滑了半指，露出平坦的小腹。
趙越的手掌穩穩托住她後腰，指尖摩挲著她發燙的皮膚，"這麼不小心啊！"他笑得眼尾微彎，指腹勾住她滑落的肩帶，卻故意在替她調整時，指尖劃過她鎖骨下方的凹陷處。
代代渾身一顫，手中瓶壁上的水珠順著指縫滴在大腿上，帶著些許涼意，激得她打了個哆嗦。
"張嘴。"趙越擰開瓶蓋，將吸管遞到她唇邊。代代仰頭喝了一口，他的膝蓋抵著她的腿根。
"學長真壞！"她嘟囔著，吸管在嘴裡咬得咯吱響。
趙越忽然低頭，鼻尖蹭過她泛紅的耳垂，"哪裡壞？"說話間輕輕咬住她的耳尖，濕熱的呼吸混著硫磺氣息撲在頸側，"是壞在替你選了這件泳衣，還是壞在現在"他的手掌順著她腰線往下滑，在泳褲係帶處頓住。
代代的耳垂瞬間燒紅，像被溫泉水燙過的珊瑚。她猛地推開他，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沙發靠背上，比基尼的細帶在拉扯中發出細微的崩裂聲。
"學長，彆鬨"她急得直蹬腿，腳腕卻被趙越用膝蓋夾住，"泳衣要開了"
"不會！"趙越低頭望著她，喉結滾動著，指尖輕輕撫過她胸前繃緊的泳衣，說著忽然鬆開手，替她把滑落的肩帶重新勾上，指腹在她肩頭留下一個淡淡的紅印，"不過，壞了也沒事！"
他忽然輕笑，從沙發扶手上扯過浴巾裹住她，"篝火晚會要開始了，再鬨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代代這才驚覺窗外的暮色已濃，窗外隱約透出篝火的紅光，遠處傳來木鼓的聲音。
她慌忙從趙越懷裡掙起，卻發現浴巾裹得太緊，"學長！"她跺著腳嘟囔，忽然看見趙越從沙發上抽出個紙袋，裡麵是套嶄新的佤族女裝，墨綠的織錦短衫，領口和袖口繡著火焰紋，腰間配著銀飾腰帶。
"學長什麼時候準備的?"她嘟囔著，忽然想起在咖啡店時，趙越趁她打盹偷偷溜出去的十分鐘。原來那時他不是去續咖啡，而是替她買了衣服。
趙越站起身，浴巾滑落在地，露出精壯的脊背和腰側的人魚線。他轉身時，肩背的肌肉在蒸汽中泛著光，後腰靠近尾椎處，有處淡淡的指甲印。
"快換衣服！"他說著，指尖掠過她發燙的耳垂，忽然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代代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浴巾，低頭看自己胸口，那裡印著個淡淡的唇形紅痕，像朵開在雪地上的緬桂花。
窗外的木鼓聲越來越近，她忽然想起徐霞客遊記裡寫的"夜宿溫泉，焰光燭天"。
她抱著佤族服飾，忽然聽見趙越低笑，"需要幫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