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鬼使神差地將唇膏在自己嘴上塗了一下，然後塞進衣服口袋。
三花貓縮成毛球蹲在石桌沿，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麵。周然在院子裡踱步，鞋底碾落葉，發出細碎的脆響。
"嗨，二位！"他抬頭看見林小夏正替代代調整圍巾，代代笑著說，"好了好了！"
趙越從廊下走出來，接過代代手裡的袋子，指尖觸到她手背，冰冰涼涼的。
"冷麼？"他低聲問，掌心虛虛護著她後腰，代代笑著搖頭。
"走走走！去泡溫泉嘍！"林小夏突然跑回屋，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周然懷裡塞。
停車場，趙越將車鑰匙拋給周然，周然想都沒想就接住，然後一想不對啊，為啥自己開車，隨即撇著嘴，"越哥你這是壓榨勞動力啊。"
趙越一本正經的說了句，"保存體力！"
周然剛坐進駕駛位，林小夏拉著代代就往後排座椅鑽，"趙越學長，你就把代代借給我一會嘛，一會你們再膩歪。"
"小夏！"代代捏了一下林小夏的胳膊。
車子轉了幾個彎道，遠遠看見溫泉的牌坊，路邊的冬梅開得正盛，紅色花瓣落在地上，像打翻的胭脂盒。
"到了！"周然踩住刹車，他晃著房卡走向前台時，故意撞了撞趙越肩膀，壓低聲音，"兩個私湯，隔音效果好"
說著衝著趙越眨眨眼，瞥見林小夏正從帆布包裡掏出個小盒子，往代代手裡塞。
溫泉區的小徑鋪著小石子，硫磺味混著臘梅香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周然跟著服務員走向湯屋時，忽然摸到口袋裡的潤唇膏，指尖劃過外殼，想起林小夏往包裡塞的粉色袋子，不自覺的笑出聲。
進了屋子，周然腳尖從門後一踢，湯屋門哢噠關上，林小夏像隻敏捷的鬆鼠從周然臂彎裡掙出來，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包。
"小沒良心的，連個謝謝都不說！"周然甩著被拽得發疼的手腕笑罵，暖風機的熱風掀起他額前碎發。
周然浴衣腰帶鬆垮垮掛在腰間，露出半截小麥色腰線。
林小夏踮腳對著他鼻尖皺成小包子，"就沒良心怎麼了？"話音未落突然被攔腰抱起，浴衣下擺微微卷起。
周然臂彎箍住她膝彎時觸到一片溫涼，突然惡作劇地收緊手臂，"搶老子東西？嗯？"
"那是我的包，你放我下來！"林小夏捶打他肩膀的手像搗蒜，發梢掃過周然下巴時帶著甜甜的蜜桃味。
地板在腳步下吱呀作響，床單接住墜落的身影時帶起輕柔的悶響，她剛撐起手肘就被壓下來的重量撞得跌回枕頭，浴衣係帶不知何時鬆開，露出頸間晃動的項鏈。
"反了天了！"周然單手扣住她雙腕按在頭頂，膝蓋隔著浴袍壓住她亂蹬的小腿。
"周然你鬆開！"林小夏仰頭去咬他下巴，卻被指尖捏住下頜輕輕掰正，濕熱的吻落下來時帶著薄荷糖的味道。
身前的浴袍被抽走，溫熱的掌心覆上腰窩時，林小夏突然哼嚀著偏過頭，"周然，你個臭流氓！"
"怎麼?現在怕了？"周然抵著她額頭輕笑，指尖劃過胸前時故意壓重力道。
床尾堆著的溫泉服被蹭到地上，林小夏突然抬腿踹他膝蓋，卻被順勢扣住腳踝按在床頭。
"大爺"她摟著他脖子喘息，"你就放過奴家吧！"話音剛落，就被周然含住耳垂，周然看著她泛紅的眼尾突然笑出聲，手掌拍在她腰間驚起一片細顫，"早這麼乖不就好了嘛！"
周然抱著胡亂裹著浴巾的人走向湯池時，腳邊還散落著被扯壞的浴衣。
林小夏趴在他肩頭捶打他後背，指尖劃過他後頸時忽然停住，那裡不知何時多了道淺紅的抓痕。
"周然?"她突然超著周然臉頰落下一吻，"疼不疼啊？"說罷她輕輕撫摸著那條紅痕。
周然將她放進池子裡時，指腹輕輕擦過她唇畔，"不疼，傻瓜！"
林小夏突然潑水過去，看著他狼狽抹臉的模樣笑出小梨渦。水麵晃動間，池底嵌著的暖光映得她眼底像盛著碎星。
周然忽然湊近，在她驚呼聲中咬住唇珠，"翻臉不認人啊！"尾音融化在翻湧的熱氣裡，化作池麵一圈圈蕩開的漣漪。
代代捏著泳衣剛轉身要往浴室走，腰間突然纏上一道溫熱的手臂。趙越的呼吸拂過耳後，帶著暖意，"怎麼，還怕我看？"
她耳垂倏地燒起來，手掌放在趙越胳膊上嘟囔著，"不是"
鏡中映出趙越彎起的眼角，他笑著鬆開手，指腹在她腰側輕輕蹭了蹭。
代代逃也似的一溜煙鑽進浴室，靠在門上還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換好泳衣後她對著鏡子扯了扯裙擺，推門出來時，趙越正倚在池邊，見她出來，伸出手臂，"過來！"
代代剛湊近，趙越已站起身，掌心虛虛護著她腰際，"水溫剛調過，先試試。"
"燙嗎？"他蹲下身，手掌托住她足跟慢慢浸入水中。代代搖搖頭，暖意從腳尖漫上來，整個小腿都被溫泉裹住。
適應水溫後她悄悄撩起水花，細碎的水珠濺在趙越胸前。
下一刻腰際突然一緊，她整個人被拽進趙越懷抱。趙越的手臂環住她腰，指腹摩挲著代代的小腹，"小壞蛋。"
代代指尖還沾著水，惡作劇地點在他鼻尖，卻見他眼睛倏地暗下來。
"嗯？這麼調皮？"他托住她肘彎輕輕一提，溫熱的池水漫過腰間，她忽然發現自己竟橫坐在他腿上。
溫泉水在兩人交疊的膝頭晃出漣漪，趙越另一隻手捏住她下巴，指腹擦過她唇畔，"看來某人今天不老實。"
"哪有"她的腳在水裡無意識地攪動，趙越忽然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當他的手掌順著脊背滑向腰窩時，她忽然聽見自己發顫的聲音，"學長，不要！"
趙越低笑出聲，指尖在她腰間掐了一下，"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