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心頭猛地一顫,仿佛有流星劃過寂靜的夜空,在心底激起一圈圈漣漪。他環住代代的腰,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像是捧著一捧易碎的月光。她的呼吸如春日的溪水,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著草莓酒的甜香。
他的吻落得輕柔,像蝴蝶停在初開的花瓣上。代代的雙手依然捧著他的臉,指尖觸到他後頸的碎發,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趙越。床頭燈的光被霧氣揉得朦朧,在兩人之間織出一層溫柔的紗。
"呼"代代突然發出細弱的嗚咽,像被驚醒的雛鳥,胸脯隔著針織衫輕輕起伏。她歪過頭,濕熱的呼吸順著他耳垂滑進衣領,像一根羽毛掃過心尖,"學長好冷"
趙越猛地攥緊她腰側,指腹觸到她腰間的軟肉,微微愣了愣。代代卻將頭埋進他脖頸,鼻尖蹭過他發燙的皮膚,發出小貓似的哼唧。
"代代,你喝多了。"他的聲音啞得像浸了酒的絲綢,卻在低頭望見她迷蒙的眼神時,心底的防線轟然崩塌。
代代的睫毛上沾著細小的水珠,不知是霧氣還是淚,在燈光下忽閃忽閃的。
他的吻從鎖骨一路往上,觸到她下頜線時,感覺到她指尖在他背上輕輕抓撓,像小獸在標記領地。
床頭板在牆上撞出悶響,她的針織衫肩帶輕輕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的肩峰,像雪地裡突然冒出的春芽。
代代突然捧起他的臉,咬住他下唇輕輕吸吮,喉嚨裡溢出細碎的聲響,混著草莓酒的甜,在他舌尖漾開。
趙越的掌心從她腰後探進去,觸到內衣的蕾絲邊緣,卻在這時,懷裡的人突然嘟囔,"學長想吐"
他猛地頓住,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逐漸平息。代代的眼睛半睜半閉,酒氣混著體溫撲在他臉上,指尖還揪著他襯衫的紐扣,那裡早被她揉得發皺。
"睡吧。"趙越輕聲笑了,低頭在她鼻尖上啄了一下,慢慢將她扶起。
代代卻像無尾熊般掛在他身上,腦袋歪在他肩頭,發出含糊的抗議。衛生間的瓷磚映著暖光,他用濕毛巾替她擦臉時,她忽然抓住他手腕,指尖劃過他掌紋,"學長彆走"
"在呢。"他替她蓋好被子,指尖劃過她發燙的臉頰,將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那縷頭發上還沾著溫泉的玫瑰香。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周然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趙越瞥了眼床上的人,她正抱著枕頭蜷成一團,被子滑到腰間,露出一截細瘦的腰肢,像雪地裡的竹枝。
"越哥,下來喝杯茶!"周然的聲音帶著狡黠的笑,越過他肩頭往屋裡瞟,"今晚的月亮很漂亮啊!"
趙越挑眉,"說事。"
"就想問問,"周然摸著下巴笑出聲,"溫泉池的水溫還合適吧?"
"有事快說。"趙越將被子往上掖了掖,蓋住代代露在外麵的肩膀。
隨後走出屋子。
"其實"周然往前湊了半步,壓低聲音,"小夏說送給代代的禮物你肯定喜歡,你覺得呢?"
趙越嘴角揚起,目光落在桌上的手提袋上,"周然,你最近很閒?"
"天地良心!"周然舉起袋子後退兩步,"這是給你的伴手禮,絕對實用!"
回到房間時,代代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手臂伸出被子外。趙越輕笑一聲,指尖勾開袋口的絲質繩結,卻在看到裡麵的物品時挑眉,是條繩索。
"周然這家夥"他搖搖頭,將袋子放進衣櫃,目光掃過掛在衣架上的兔耳發箍,忽然想起下午她戴著它在溫泉邊蹦跳的模樣,像隻偷喝了酒的小獸。
衛生間的花灑噴出熱水時,趙越望著鏡中自己胸前的紅印,那是她方才咬出來的痕跡,像朵遲開的山茶。水珠順著他下頜線滑落,砸在地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在深夜裡蕩開。
裹著浴巾出來時,代代迷迷糊糊喊了聲"學長"。他走到床邊,替她蓋好滑落的被子,卻被她一把拽住手腕,拉進溫暖的被窩。她的額頭抵著他鎖骨,手臂搭在他胸前,像隻慵懶的貓。
"冷"她嘟囔著,往他懷裡蹭了蹭。趙越低頭吻她發頂,聞到殘留的草莓酒氣,忽然想起第一次帶她去甜品店,她也是這樣貪心地舔著嘴角的奶油,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半碗星光。
床頭櫃上的台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像兩幅重疊的水墨畫。趙越伸手關掉燈,月光透過窗欞爬進來,落在代代睫毛上,輕輕顫動,像振翅欲飛的蝶。
他將她往懷裡攏了攏,聽見她發出滿足的哼唧。遠處的溪流聲潺潺,像誰在輕輕哼著搖籃曲。
在這片溫柔的黑暗裡,趙越忽然覺得,有些東西比溫泉更暖,比月光更柔,是懷裡這個女孩無意識的依賴,是她指尖劃過他皮膚時激起的細碎的星屑。
"睡吧,"他輕聲說,指尖輕輕揉她頭發,"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代代沒有回答,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趙越望著窗外的月亮,想起周然說的"良苦用心",忽然輕笑出聲。
手提袋裡的繩索在衣櫃裡靜靜躺著,像一段未拆封的故事,等待著合適的時機,成為纏繞在兩人之間的溫暖。
水流聲從衛生間傳來,是忘記關緊的水龍頭。趙越起身去關,卻在路過鏡子時頓住,胸前的紅印已經淡了些,像朵被露水打濕的花瓣。他伸手摸了摸,忽然想起代代方才的嘟囔,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
回到床上時,代代已經翻了個身,手臂搭在他腰上。他輕輕握住那隻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感覺到她指尖的細繭,那是常年握筆留下的痕跡。月光在他們交疊的手上織出銀色的網,像誰用星線編了個溫柔的夢。
遠處的雞啼聲隱約傳來,趙越閉上眼睛,懷裡的溫暖讓他安心。他知道,無論前路有多少風景,此刻的擁抱,就是最珍貴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