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美冥很危險。
忍術詭異,反應迅速,絕對是戰鬥的老手。
最重要的是,即便林青用隱者之紫把她困住,一隻手抓住了照美冥的肩膀,確保對方在白金之星的射程範圍內。
係統的擊敗提醒仍沒有出現。
這就說明,彆看林青壓製了照美冥,對方具有隨時扭轉局麵的能力,林青並未完全的占據上風。
“與卡卡西的戰鬥,是因為我擊敗了「放水版卡卡西」,所以得到了靈魂碎片。但眼前的女人,她不存在放水,繼續打下去……”
“就是拚命了。”
兩人無冤無仇,林青不打算和照美冥拚命。
就算要拚命,也是在搞清楚對方的來意之後。
“姓名。”
“照美冥。”
“性彆。”
照美冥眯起眼,挺了挺胸:“你覺得呢?”
不好說。
這段時間林青被暗殺的有了tsd,男人能變女人,老人變小孩,忍者的手段層出不窮,誰知道是不是女裝大佬。
“請你好好回答。”
“女。”
林青點點頭。
照美冥瞥了眼林青落在她肩膀的手,細微的酥麻溫熱感傳遞過來,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沿著血管,鑽進身體,輕輕撫摸著她的心臟。
這種感覺……很奇妙。
林青注意到照美冥神色變得古怪,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麼主意,繼續用波紋感知她的心跳、呼吸,以此來判斷她是否說謊。
“你為什麼來到落雪村?”
“為了見你一麵。”
“你是來殺我的嗎?”
“不是。”
照美冥在心底補充了一句:暫時不是。
林青思索了片刻,問出關鍵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會來落雪村?”
落雪村的情報隻有神原隼人知曉,以林青對神原隼人的了解,不認為對方會被收買,因為錢出賣自己。
神原不是一個金錢至上的情報商人,否則,也不會多次提出林青影響了他的休息時間。
比起金錢,他更在乎生活的爽。
出賣林青,不是一個讓神原「爽」的選項。
可要是被人抓捕,被嚴刑逼供,就是兩碼事了。
神原隼人前前後後幫了林青不少忙,有一些能夠用金錢來衡量,但有一些不能。
那是「人情」。
若是神原隼人真的因為林青遭受了無妄之災,林青就必須要去救他。
照美冥心思細膩,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林青為何如此的嚴肅,她解釋說:“因為推測。
我根據你擊殺賞金獵人、殺手的軌跡,判斷出你的大致前行方向。
你奪走鮫肌,無非是兩個原因,要麼出售,要麼想要自己使用。
自從你殺了西瓜山河豚鬼到現在,過去了這麼久,足夠你把它賣掉,可是我始終沒有在市麵上聽說鮫肌對外出售的消息。
這就說明,你想要自己使用。”
林青微微揚起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鮫肌是一把很特殊的刀,它隻會服從於適合的人,一路上賞金獵人的屍體上找不到鮫肌的刀傷,很顯然,它並未服從你——”
照美冥想到恐怖的白金之星,換了一個措辭:“或者說,它不適合你。沒有出售,又不適合,你隻剩下一條路。”
“回爐重造。”
把傲嬌的鮫肌,變成適合林青的形狀。
照美冥勾起一抹笑容:“根據以上情報,搜尋這個方向上的刀匠,鎖定落雪村……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邏輯鏈清晰,推測準確。
林青要承認,照美冥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你打算做什麼?”林青問。
“我和你說了,我隻是過來見你一麵,看一看,犯下如此「愚蠢」罪行的林青,到底是怎樣的人。”
照美冥的目光帶有侵略性。
林青冷著臉說:“你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那可不行,現在最多算是初印象。”
見林青緩緩擰緊眉頭,照美冥收斂笑容:
“我不會打擾你,你可以把我當成普通的旅客,恰好我們在一個小村子遇上了,僅此而已,等你離開落雪村,我也會離開。或者……”
照美冥往後躺去,倚靠著折斷的樹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你現在就殺了我。”
殺死照美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經過蜃樓城救人、關心情報商人,這兩件事,照美冥大致判斷出林青的性格。
他不可能因為對方想見自己一麵,就把人給殺了。
隻要照美冥不表現出敵意,不做出違反林青原則的事情,她就可以適當保持距離,大搖大擺的觀察林青。
「簡直就像是觀察一隻傲嬌的貓。」
照美冥心裡默默想著。
林青抬起了手,纏繞照美冥手腳的隱者之紫悄然退去。
“你相信我了?”照美冥問。
林青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照美冥拍了拍塵土站起來,雙手叉腰,灑脫的展示女性魅力:“那你覺得我算是漂亮的嗎?”
林青轉身離開,走向村子的方向,直到背影即將消失,聲音才遙遙傳來。
“你看起來很會騙人。”
照美冥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帶動了傷口,她揉了揉臉。
“死男人,打的還真疼。”
……
林青和臉上帶著傷的照美冥回到了飯桌。
氣氛變得愈發詭異,直到晚飯結束,林青用波紋氣功幫助白的母親治愈了風寒,眾人臉上才重新浮現了笑容。
收獲了一籮筐的感激後,林青三人就在白家借宿。
林青、小桃、佐助三人打著地鋪,燭火熄滅,薄薄月光灑落,疲憊了一天的小桃沉沉睡去,佐助還瞪圓著眼睛。
“青哥,照老師是殺手嗎?”
林青囑咐:“暫時不是,後麵不好說,總之小心點那個女人。”
佐助嗯了一聲,扭頭看向白一家三口所在的房間。
“白的媽媽,不是普通的風寒吧?我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呼吸」。”
林青微微頷首。
白的母親體內,五臟六腑都在散發寒冷,換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她還能活得好好的,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她之所以會有「感冒」的征兆,是體內的寒冷積蓄太多。
林青給小桃掖了掖被子,輕聲說:“彆想太多,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人家不願聲張,就不要多問了。睡吧。”
佐助應了一聲,鑽進被窩,隻露出一顆小腦袋瓜。
第二天林青是被一陣哭鬨、嘈雜聲吵醒的。
“大人……我家就剩這點糧食了,您要是拿走了,我們全家就要餓死了!”
“餓死?活該!讓你不努力工作!”
接下來就是哀嚎哭鬨聲。
林青三人對視一眼,走出了房間。
就見一胖一瘦,兩個穿著厚厚棉襖,腰間挎著刀的武士,正圍著一個瘸了腿的男人拳打腳踢。
男人的妻子趴在上麵,保護自己的丈夫,武士毫不顧忌,跟著一起揍。
“呸!”
武士吐了口唾沫,從男人懷裡奪走一袋糧食,打開一看,裡麵一半是給畜生吃的糠,剩下一半是玉米、沒去皮的稻穀。
“就這點?”
武士冷哼一聲,扛起男人的妻子。
“那就把你的老婆賣了,抵這個月的取暖稅。”
這就是矢倉售賣人口,被大名叫過去後,卻未撤職引來的弊端。
上行下效。
上麵都不管,底下的人,學著賺點外快,沒毛病吧?
“不行!大人!你不能這樣——”
男人瘸著一條腿追上來,剛走兩步,就再次被瘦高官員一腳踹翻。
白一家三口已經走了出來,瞧見這一幕,白麵露不忍。
林青問:“什麼是取暖稅?”
白小聲說:“附近新來了一位縣長大人,自從他上任後,多了許多的稅目。
取暖稅就是我們在家裡燒木柴取暖,收的稅。除了取暖稅,還有釣魚稅、秋收稅、結婚稅、生孩稅等等。”
落雪村,天寒地凍,生活在這裡的人本就貧窮。
昨夜的菜肴、雞肉是照美冥帶來的,尋常人家一年,不,幾年都吃不上一次。
家裡有男人的,往死了拚命乾,勉強交了稅後,能混個溫飽。
像瘸腿男人這樣,無法做重體力活的,就隻能漸漸被逼死。
矮胖武士扛著女人,走到白家門前。
白的父親露出討好的笑容。
“大人,本月的取暖稅,我們交過了。”
“你們是交過了。”
矮胖武士指著林青三人:“他們的呢?”
“他、他們隻是旅客。”
“旅客不取暖嗎?還是說,你們想違反縣長大人的命令!”
矮胖武士大喝一聲,拇指推出一抹刀鋒。
“要是沒錢……”
瘦高武士走過來,眯起眼盯著小桃:“把她交出來就行。”
小桃麵色驟然變得慘白。
本來漸漸封存在心底的痛苦記憶再次浮現,她低下頭,粉色發絲垂落,肩膀細微的顫抖。
瞧見小桃畏懼的模樣,瘦高武士眼中的興奮更為濃鬱了,他走過來,舔著嘴唇,伸手摸向小桃的臉。
一隻手抓住了瘦高武士的手臂。
他勃然大怒,正要怒斥林青的不敬,就聽哢嚓一聲,小臂彎折了九十度,直接被林青捏斷了。
劇痛下,怒罵轉變為了慘叫,瘦高武士下意識伸手摸向打刀。
可當他與林青對視時,握住刀的手,卻如何也拔不出來了。
「拔刀,就死。」
恐懼在心底炸開,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轉頭逃走,永遠不要回來。
林青鬆開了手,瘦高武士跌坐在地,他看向小桃的目光從俯視,變成了仰視。
“還怕嗎?”林青問。
小桃吸了吸鼻子,“不怕了。”
“那就好。”
矮胖武士瞧見是硬茬,拔出刀,警惕的走過來。
林青沒有與這種人動手的打算:“佐助,打斷他們一條腿,讓他們滾。”
“是。”
林青轉身離開,在一眾村民驚恐的注視下,走向鐵匠鋪的方向。
年邁的鐵匠正蹲在家門口,一邊吃飯團,一邊看佐助毆打兩名武士,以此下飯。
見林青走過來,他把最後一口飯團扔嘴裡:“你就是那個色鬼提到的人?”
“色鬼……”
想到神原隼人的業餘愛好,林青點點頭。
鐵匠輕笑一聲:“倒是有點骨氣。”
他看向林青背後的刀。
“鮫肌啊……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想怎麼重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