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村的駐地劃分在了距離霧隱村大約70裡外的叢林中。
保證了獨立性的同時,方便聯絡。
照美冥詢問林青是否要派人,去做第一輪的開荒工作,先把房子、村落搭建起來。
林青思考過後拒絕了。
“還不是時候。”
希望村的幸存者不過三十來號人,要是建一個村子人口未免太少了,而且——
“我有一個新的想法。”林青說。
“新的想法?”
照美冥微微歪著腦袋,隨後她低頭,自懷裡取出水影印章丟了過去。
“你想做什麼,自己蓋章下命令吧,大家都會配合你的。”
林青哭笑不得的把印章還了回去。
“用不著,我就是想在霧隱村,找一個交通發達的地方,建一個露天的夜校。”
“教什麼?”照美冥問。
“教……”
林青想了想說:“大家缺什麼,我們教什麼。”
……
林青對學校的要求很低。
一片露天的空地。
一個台子,一個黑板上,幾十把椅子,加上一盞晚上用於照明的燈就夠了。
地點最終就定在了林青殺死大名的那片空地。
他並未要求誰必須強製來聽課,第一批學生也隻有希望村的三十餘人。
琥珀等人一人拿一個小本子,神情專注。
外麵圍了一圈剛吃完晚飯,遛彎的霧隱村村民、忍者,還有前些天參加慶功宴,尚未離開的客人們。
他們很好奇,這個改變了霧隱村格局的男人,又會講出多麼震驚忍界的事情。
可是一連聽了四五天後,不少人臉上逐漸茫然。
不是因為課程太過駭人聽聞。
是因為太過於質樸。
從農具、工具的使用思路,再到一些基礎的物理學、化學原理,數學測算。
唯一算的上有趣的就是真正的忍界曆史。
但後者,各忍村的探子,同樣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來這聽。
聽了幾天,探子們覺得浪費時間,就紛紛離去,反倒是普通的民眾越聚越多。
他們喜歡聽忍界故事,林青講述的一些理論知識也能幫助他們更好的生活。
林青偶爾提到關於大名、世界、政治的想法,也讓不少人眼前一亮。
他們聽不大懂,卻並不妨礙把聽來的話當做談資,去和朋友、家人吹噓。
日子一天天過去,聚在外麵的普通人越來越多,忍者們越來越少。
隻有薩姆依,日複一日準時過來,她手中已經記了厚厚的一本筆記。
作為雲隱村的上忍,薩姆依的眼光放的要比基層的情報探子看的更遠,手裡的這份筆記……真的太可怕了。
這裡麵的每一個字,提到的每一個領域,都是忍界習以為常,覺得正常無比,卻有著諸多隱患的地方。
隻要把它帶回去,劃分出很小一部分軍備資金,就能把雲隱村,不,雷之國的產能大幅度提升。
更可怕的是,這些複雜的理念、思路,在林青的講述下,竟是能讓一個家庭主婦、一個拉麵師傅都能聽懂。
這是何等的眼光與超越時代的理解力?
“你簡直就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更像是生活在另一片「仙界」,帶著成熟的知識、理念降臨的仙人一樣。”
林青聽著薩姆依對他的評價,笑了笑,注意到她的背包:
“要走了?”
“是的,雖然我很想繼續留下,不過村子還需要我。臨彆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薩姆依看著課桌、黑板:“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啊……”
林青看著剛聽完課,遠去的村民:
“我本來沒想要什麼好處,可現在看來,他們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好處了。”
「世界發生細微偏轉,獲得1點靈魂碎片。」
「世界發生細微偏轉,獲得05點靈魂碎片。」
「世界發生細微偏轉,獲得08點靈魂碎片。」
類似的消息提醒,自從林青授課,不,是自從林青把筆記本交給小南開始,就不斷的彈出。
小南接過筆記本時,林青一口氣得到了300點靈魂精粹。
學校建立後,每天能有5~10點靈魂精粹進賬。
這還隻是在霧隱村,尚未普及,人們自發式的聽課情況下。
若是林青的思潮向外傳播,占據了忍界,甚至成為了每個忍者學校的必修課。
那一天能得到多少靈魂碎片?
100?
500?
1000?
乾掉矢倉,才1000多的靈魂碎片。
看起來不少了,可全天下又有幾個矢倉?
若是隻靠打打殺殺,加上係統無保底的特性,林青忙活一輩子也抽不了幾個替身,更彆提滿級、進化了。
世界偏轉,這才是實現靈魂碎片自由的最佳途徑。
一方麵是提升生產力,潛移默化的改變人們的思潮,為了林青顛覆這糟糕的忍界埋下名為「覺醒意誌」的種子。
另一方麵是直觀的提升個人戰鬥力。
林青看向薩姆依,尤其是在看到她手中厚厚的筆記本,滿心欣慰。
隻等她回去後,能把這些知識開枝散葉。
過去的老師:你學習給我學的?
現在的林青:沒錯,你學習就是給我學的。
薩姆依靜靜注視眼前的男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歡笑離去的村民。
她誤會了林青的意思——
「他人的笑容對你來說,就是最大的好處了嗎?」
想到這裡,向來冷漠、理智的薩姆依,抿了抿唇,嘴角上揚,努力讓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
卻發現對麵林青的表情愈發怪異。
“對不起,我不是很擅長……笑。”
林青擺擺手:“那就回去練習吧。下次見麵,展示給我看看。”
下次見麵……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離彆多了一份的期許。
薩姆依微微頷首,再次鞠躬行禮。
依舊是過於耀眼的光芒,晃得林青睜不開眼。
薩姆依走了,踏上回歸的路途,背影漸漸消失在薄霧之中。
“舍不得?”
再不斬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林青沒有回頭,收拾著桌上的文件說:
“相處了一陣的熟人離開,當然會有點舍不得。”
再不斬點點頭,走過來,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向來直率、囂張的臉上,此刻,竟有一絲的猶豫和迷惑。
“怎麼了?”
林青問:“一副走夜路遇見鬼的表情。”
“大名的人來了,但……”
“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