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您把一半的神力放在那根烏鴉羽毛上了，那這位安格斯神父手裡，就有兩個特殊物品了……”
阿爾文有些不解的問道，“您為什麼會這麼做？”
“阿爾文，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難以琢磨的東西是什麼嗎？”白楊反問道。
阿爾文搖頭，“不知道。”
“最難以琢磨的東西，是人性！”白楊說道，“昨天的事情，經過一天的傳播，已經在維斯普奇小鎮上傳開了！”
“但是，除了這四百人之外，剩下的人，是不是沒有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願力？”
阿爾文點頭，“是的，冕下！依然有很多人，他們不願意相信這些事情，所以欺騙並沒有效果。”
白楊笑著說道，“這就是了，他們不相信身邊的鄰居或者朋友說的話，就算信，也多半是將信將疑。”
“而我們的辦法，當然不能用第二次，所以這根羽毛，就是我的下一步！”
聽到他的話語，阿爾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需要做，貪婪和人性，會幫我們做出選擇！”
“我棋子已經落下了，這些人會給出最好的答案！”
白楊打了一個響指，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海邊，慢慢的喝著咖啡——有了欺騙的力量，即便他身上沒有任何超凡改造，他也可以很簡單的獲得生活物資。
而這種獲取，甚至不會有任何的記錄。
……
太陽升起，教堂打開，新的一天到來。
除了那些依然破碎的玻璃窗戶，和沒有被扶正的樹之外，教堂周圍已經很難能夠看到昨天的痕跡了。
但是，今天來到教堂的人，卻比昨日還多。
因為他們都聽自己的朋友們，說過昨天的事情。
那些人信誓旦旦的跟他們說兩個關於昨天的事情，甚至現在還有人在講述，就比如說詹姆森這個青年。
“你要相信我啊，馬丁！”詹姆森說道，“昨天就在這個教堂這裡，我們看到了一個魔神和一位天使！我的天，那才是真正的神降！”
聽著他絮叨的話語，馬丁擺了擺手，“哪有什麼神降，我昨天都沒有感覺到陰天，昨天一整天太陽都在天上掛著呢！哪有你說的什麼烏雲下的天空十字架？”
他當然不信，昨天他不在鎮子裡，而在聖迭戈城。
但是兩邊距離又不遠，這邊要是真的有烏雲，聖迭戈那邊多半也有烏雲。
他在聖迭戈的海邊躺了一天，曬了一天的太陽，晴空萬裡，哪裡有什麼烏雲？
“我看啊，就是你們想搞旅遊想瘋了，因為維斯普奇鎮沒有什麼景點，要把教堂編造成景點！”
馬丁看到抬著玻璃進入教堂的鎮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反而很高興，“安格斯神父終於想開了，那我們鎮，也就可以發展起來了！”
聽到他的話語，詹姆森急了，“這真的是天使降臨之後的景象，你不信，那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馬丁愣了，“教堂還不允許人進了？”
“你對天使不敬！”詹姆森說道，“會出問題的！”
“能出什麼問題？”馬丁不樂意了，撞開詹姆森，就朝著教堂走去。
他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什麼烏鴉魔神，什麼天使降臨，真有人信啊？
反正他不信，馬丁徑直走到了安格斯神父麵前，大聲地說道，“神父，聽說昨天你撿到一根黑色的大烏鴉羽毛，能給我看看嗎？”
“不行，小馬丁！”安格斯拒絕，“拉默是魔神，他的羽毛肯定也沾染了魔神的力量，那樣的力量，不是凡人能夠觸碰的！”
他當然不是無的放矢，在天主教的教義中有明確規定，普通人不能接觸這些東西。
要不然，中世紀也不會有那麼轟轟烈烈的滅巫行動了。
安格斯昨天已經通過教堂的電話，把這件事彙報給了位於洛城的教區主教。
他想當然的認為，既然自己都能夠獲得這份力量，那麼主教、總主教、紅衣主教中，也應該有這樣的人物才是。
這根屬於魔神的羽毛，當然也應該交給上層人士才行。
所以，在教會來人之前，他需要好好地守護這根羽毛。
麵對著安格斯神父的拒絕，馬丁一點都不意外，他認為這是假的，對方當然不能拿出來，讓自己揭穿。
但是很快地，詹姆森就帶著弗蘭茨警長來了，“警長，馬丁並不相信我的話，還強行闖進了教堂！”
“弗蘭茨警長？”看到這個小鎮的警長，馬丁有些意外，“你也參與了這個故事？”
“這並不是故事，馬丁！”弗蘭茨一看這個小子轉來轉去的眼神，就知道對方沒想好事，他對馬丁這個混不吝的性格，太清楚了，“要保持對於主的敬畏和對於天使的尊敬，要不然，我會讓你的父親來把你帶回去！”
聽到這句話的馬丁一下子就萎了，他父親是個牛仔，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喝酒然後拿馬鞭抽他。
出於這種畏懼，他決定先老實幾分鐘。
不過，這種老實隻持續到安格斯神父走出教堂，和每一個信徒進行交流為止。
在看到安格斯神父和弗蘭茨警長這兩個能夠壓製他的人離開了，馬丁立刻開始了動作。
他一路走進了教堂，順著狹窄的木梯，來到了教堂的閣樓。
“我還不信了，一個玩具而已，不能拿出來看看？”馬丁心裡想著，找到了房間門。
安格斯神父在教堂二十年了，他放東西的地方，小時候經常來玩的馬丁，當然也知道。
他來這裡偷偷吃過糖，也看過那些他看不懂的大部頭經文，他猜神父會把羽毛也放在這裡！
他是在自己母親的嘴裡，聽到這根羽毛的消息的，足足一個手臂長的黑色羽毛，想想就非常的酷有沒有？
所以他要來看看，少年人的好奇當然是不會被其他任何東西給瓦解的，所以他來了。
進門的時候，馬丁還在笑眯眯的注視著周圍，但是當他看到房間末端的幽光時，他忽然說不出來話了。
在他視野的儘頭，一根黑色的羽毛，出現在那裡。
剛剛的那種幽暗光芒，就是從羽毛的身上發出來的！
這一刻，馬丁腦海裡那些曾學過的、屬於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就這樣轟然破碎了。
他的眼中，隻剩下了這根羽毛，會發光的、而且甚至還有著特殊誘惑的“羽毛”！
“詹姆森，你是對的，真的有！”馬丁喃喃自語道，沒有任何猶豫的，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教堂前，安格斯神父正在安撫著因為昨天的事情，顯得有些驚慌的鎮民，“彆擔心，一切罪惡在主的注視下，都將無所遁形！”
“來吧，跟著我一起祈禱……”
就在這時，他們的頭頂上，響起來一道極為清脆的聲音，讓本來還在安靜交談的人們，驟然抬頭。
一道烏光伴隨著一團黑影，直接從教堂的閣樓裡衝了出來！
“轟”的一聲，砸到了不遠處的山壁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哦，我的上帝啊！”安格斯神父第一時間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看著這道烏光發出的位置，他能想到的，就是自己放在閣樓裡的羽毛！
而那些本來不願意相信所謂“超凡”的新人們，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的堅定，也在這一刻被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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