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蠍?他們現在還有空報複我?”馬修好奇。
馬庫斯:“警局今天開始展開代號‘除蟲’的大規模反黑行動,主要目標就是紅蠍。紅蠍所有的場子都會被掃掉,那些地下的d品加工廠、軍火倉庫也跑不掉。等你上班的時候,紅蠍應該就是過去式了。”
“聽起來我好像不太危險。”
馬庫斯:“正好相反,很危險。那些黑人抓不完,殺不淨;這些幫派就像屋裡的臭蟲,掃掉一批,又會冒出來一批。沒有了紅蠍,還會有黑蠍、藍蠍、紅蜘蛛……最關鍵的是,紅蠍最毒的那根螯針,這次可能拔不掉。”
“德維恩?”
“看來你聽說過他,”馬庫斯點頭,“你應該知道,紅蠍是血幫的子幫派,德維恩除了是紅蠍的老大,還是血幫的og。
“瘸幫、血幫,這些黑人幫派,可能和你以為的樣子不太一樣。那個混亂的年代,它們的勢力急遽膨脹,兼並了大量小幫派,這些小幫派中實力比較強的老大,就會成為血幫瘸幫的og。
“血幫其實更像是一個鬆散的聯盟,這些子幫派擁有極高的獨立性。血幫沒有權力直接命令他們,甚至有時候子幫派之間的仇恨更甚於其他幫派,血幫的子幫派聯合瘸幫火並其他血幫,這早就不是新鮮事了。”
馬修秒懂,高度評價:“這很阿美莉卡。”
馬庫斯t到了,不由失笑:“是的,拚起來的草台班子,和合眾國一個吊樣。”
他說回正題:“達裡爾想洗白,是因為他仍泡在黑裡。作為德維恩的副手,達裡爾直接處理街麵上的事務,包括和各個勢力打交道。這一次除蟲行動,達裡爾關聯的產業肯定都要連根拔起。
“但是紅蠍真正的核心是德維恩,軍火的進貨渠道和d品的分銷渠道都掌握在他手裡,隻要重新推一個代理人出來,改個名字,最快下個月,紅蜘蛛或者彆的什麼該死的臭蟲可能就會冒出來。”
“這麼吊,他有兩條命?”馬修撇撇嘴。
子彈麵前,眾生平等。
“兩條命沒有,不過他的護身符可能不止兩個。”
兩人走入街區,停在一座小教堂門前,馬庫斯神色複雜地端量著麵前的教堂:“走吧,讓我們去會會這位洛杉磯優秀退伍軍人、前馬潤特戰隊員、知名慈善家、社會活動家,德維恩·‘大富豪’(big oney)·傑弗遜先生。”
“法克,不是吧?這麼多buff?他是個牧師?”馬修大受震撼。
“不,你還是親眼看看吧。”馬庫斯沒有正麵回答,領著他走入教堂。
……
這座社區教堂位於街區的轉角,規模不大,不過該有的都有。
穹頂、聖台、神像、彩色花窗,飽含歲月痕跡、間距寬到離譜、坐起來硌屁股的木質桌椅,味兒太對了。
工作日,教堂的人不多,有的默默在長椅上坐著禱告,有的在聖台前低聲和神父交談。
馬庫斯一概不予理會,領著馬修穿過教堂,走出側門。
聖台上神父瞥了他們一眼,既未搭話,也未阻止。
和一般教堂不同的是,穿過側麵,教堂的後身竟有好大一片現代化建築。
一塵不染的走廊,綠樹成蔭的庭院,往來的工作人員或是信眾皆是一身白衣,麵容寧定安詳。
“你說他不是牧師,怎麼在教堂?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前麵是破落的社區小教堂,後麵卻像高端俱樂部?”馬修確實被勾起了好奇心。
馬庫斯望著走廊外的綠樹,邊走邊說道:“德維恩曾經是一名優秀的士兵,海灣戰爭中,他全程參加了沙漠風暴行動,獲得了一大把勳章,也失去了一雙腿。
“回來以後,最初的幾年,他窮困潦倒,傷痛折磨著他,妻子和他離婚,帶著兒子和他一半的退伍金去了拉斯維加斯。”
馬修:“聽起來這個可憐的退伍老兵和成為血幫og之間還有很多故事。”
馬庫斯停下腳步:“他是如何賺到第一桶金的,至今仍然成謎,但是他忽然就發達了,建立了一個退伍老兵tsd互助中心,身邊逐漸聚攏了一群不得誌的退伍老兵。
“再然後,他相繼開設了青年互助會、社區友鄰會,成為了附近的名人,最後買下這裡,將這座社區小教堂改造成了教友互助中心,將他大部分產業集中到這裡。
“所以,正確的說法,他不是牧師,隻是一個普通的信徒,或者說是互助會的老板。”
馬修:“聽起來好像不是賺錢的買賣,資金從哪來?irs不查他?”
馬庫斯點頭:“是的,全部都是慈善事業,非盈利組織。資金?海外捐贈。irs?彆逗了,慈善組織,很難搞的。
“他個人生活極為簡樸,座駕是一台歲數比你都大的凱迪拉克,司機是誌願者,穿的是教友捐贈的衣物,他從幾個慈善組織領取的薪酬比我的工資還低,沒有任何高消費,怎麼查?同時,他每年會拿出上百萬美刀捐給d、irs這些實權部門或執法機構。”
馬修了然:“這才是重點。你們怎麼知道他的身份的?我是說,血幫og。”
馬庫斯:“他從來沒有隱瞞過,他公開參加血幫og的聚會,你應該知道,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聚會裡可能有妞,但不會有違禁物品。而他宣稱,他參加的是踏馬的歌迷聚會!
“他的基本盤是老兵和社區的黑人,他們不會介意,反而覺得他更加親切。
“達裡爾想洗白,但德維恩就是白的,像這裡一樣,乾淨得一塵不染。
“我們,沒有證據。哪怕我們明知道,這裡就藏著他的加工廠和分銷中心,但我們拿不到搜查令。
“分局嘗試過發展一些線人,派遣臥底,甚至有幾次,都到了地檢署準備提起訴訟的階段……”
“我猜應該是沒有成功,不然我們今天也不會在這裡了。”馬修接口道。
馬庫斯咬牙切齒:“是的,所有的證人、線人、臥底,全都在開庭前死於意外,甚至乾脆直接謀殺。
“凶手會自首,激情殺人什麼的,在訟棍們的辯護下,隨便蹲幾年大牢。
“這些人都是‘好青年’,隻是一時激動行差踏錯,為了幫助他們的家庭不會因為一點‘偶然’踏入深淵,德維恩的互助會當然會幫助他們,向他們提供優渥的工作機會和大筆救濟。
“這一切,當然,全部合法。”
“懂了嗎,小子?我們將要麵對的是一個什麼玩意?”馬庫斯麵向馬修,抬起右臂指向走廊儘頭。
往來的白衣人中間,一個黑胖子坐在輪椅中,由兩名白衣少女徐徐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