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彩窗,在教堂中投下斑駁的光彩。
音響中《求主垂憐》的聖唱正進行到高潮段落,然而教堂中已經沒有信徒,隻有德維恩手下嚴陣以待的退伍兵和保鏢。
槍手們手持各種製式槍械,散布在桌椅之後,緊張地盯著那扇被敲響的木門。
最前麵的兩人,端著16a1,更是緊張到幾乎手抖。
畢竟外麵的殺神,可是真的戰績可查!
他們這麼多人,卻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右側的槍手抹一把臉上的汗水,互相交換一個眼色,決定不再等了,隔著木門把那個家夥穿成篩子!
轟!
然而就在他們扣下扳機之前,一聲響亮的轟鳴從門縫鑽入,將門閂炸個粉碎。
槍手們再不遲疑,扳機到底,向著木門儘情傾瀉火力。
一時間木屑紛飛,硝煙的味道掩過了熏香的香氣。
馬修手拿870一槍轟碎門閂,立刻閃身躲到門側,慢悠悠補上12號鹿彈。
直到16狂猛的火力將那扇橡木大門扯成一堆爛木,馬修才對著遠處街角張望的克拉倫斯比出一個“ok”的手勢,抄起870,擰身閃到正麵——
轟!轟!
870的怒吼撕裂聖歌,12號鹿彈將兩名槍手轟進木椅,穹頂的聖徒畫像被潑灑的鮮血染成褻瀆的猩紅。
霰彈槍管劃破管風琴投下的光柱,馬修縱身躍入中殿。
sr15合著聖歌的節拍點射,每一個槍手都感覺死神的槍口正在瞄準自己,三名槍手撤回掩體的速度稍慢,就被556子彈釘穿咽喉,血線在聖母像前拉出三道垂落的紅簾。
打空一個彈匣,馬修閃身避入廊柱的同時已經完成換彈,他扯回身後的870,填上一發備彈,在填入第二發之前,扣動扳機,一槍轟碎告解室的木柵。
飛濺的木刺紮進眼球,告解室藏身的槍手捂臉慘叫。
馬修不疾不徐裝好霰彈,226一發子彈掀開槍手的天靈蓋,潑濺的腦漿在鐵製十字架上滴落,仿佛融化的燭淚。
砰!
762步槍彈擦著馬修耳廓射入青銅燭台,燭淚混著火星暴雨般傾瀉。
中尉的g3sg1槍管從側麵門廊探出,戰術靴踏著管風琴的節奏邁入教堂:
“殺了他,為我們的兄弟報仇,為我們掃清回家的障礙。”
三名悍匪以聖壇為掩體展開三角陣型。
右側的女兵毫不在乎教堂內的槍手,揚手向對麵馬修藏身的廊柱甩出震撼彈;左側兩名壯漢k18短突壓製掃射,趁機突入橫廳。
中尉遊弋於廊柱的陰影中,向著聖台移動,槍口鎖定著馬修可能突圍的落點。
馬修後仰滑鏟而出,借助木椅阻擋中尉四人的射界。
荒野大鏢客觸發!槍火協奏曲激活!
226順路點爆兩名槍手的頭顱,sr15反溯震撼彈拋出的弧線,步槍彈穿過女兵投彈揚起的臂彎,在她鎖骨炸開猙獰的血洞。
震撼彈的轟鳴在身後爆響。
中尉瞳孔驟縮。
他看見馬修在彈雨中起身的姿態,仿佛是被槍聲牽引的木偶,紛亂的彈道就像是木偶的提線,擦身而過,難傷分毫。
砰砰砰砰砰砰!
sr15槍聲連響,一名悍匪胸前連中六槍,防彈衣濺起道道煙塵。
馬修一個翻滾避開中尉的冷槍,冷冷瞥了中尉一眼,投出的戰術刀已紮穿另一名悍匪的手腕。
快步逼近,870揚起的槍托狠砸在悍匪的下頜,頭顱揚起的瞬間,槍管順勢插入口腔——
砰!
如西瓜般炸裂!
馬修扔掉沾滿穢物的霰彈槍,抓住無頭的屍體向著身側一甩。
倒地的悍匪,絕望地看到,他的k18噴吐的子彈儘數打在陣亡戰友的防彈衣上。
226清空彈匣,倒地的悍匪增重半斤。
砰砰砰!
中尉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終於命中馬修。
然而憑借槍火協奏曲的強悍效果,馬修提前一步團身撲向一側的廊柱,暴露的軀乾披覆著iii級aca防彈背心。
硬質防彈插板被子彈扯爛,卻終究還是擋了下來。
他完成了一次恐怖的橫穿,所過之處,無一幸存,那些戰場邊緣的槍手早就失去繼續作戰的勇氣,倉惶逃入門廊。
這座聖廳,現在隻剩下他和聖台上的中尉。
馬修解開搭扣,甩開防彈背心,插板已經被打爛,穿在身上除了影響行動,沒有彆的作用。
後背一片血肉模糊。
馬修靠著廊柱,點上煙,撕開急救包,來一口史詩級過肺,將消毒酒精澆在後背。
血肉模糊的傷口中,裸露的神經被酒精狠狠刺痛,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淌下,卻始終不吭一聲。
呼——
呼出的煙氣仿佛帶出大部分灼痛,馬修緩了兩秒,撕開止血粉,隨便灑在背後。
“條子,讓我走,咱們兩清,如何?”聖台上傳來中尉的聲音。
他見過敢硬扛子彈的瘋子,但沒見過能靠彈道預判走位的怪物。
這一次,這個打了半輩子仗的老兵,真的怕了。
當然,他不會天真地以為兩人之間今天真的可能善了,借著說話的聲音,他完成了換彈,轉移了方位,躲到了受難像後最好的狙擊位。
砰!
中尉一槍命中馬修甩出的戰術背心。
“該死!”
他的咒罵混著g3sg1退殼的脆響,馬修已經旋身出槍,sr15三發點射鑿穿受難像的青銅手掌,飛濺的銅屑在他的顴骨拉出一道血線。
中尉隻能被逼回受難像後。
馬修單手架著sr15,走到擊斃的悍匪身前,摘下胸前懸掛的震撼彈,投向管風琴的音管。
當——
銅管共振的轟鳴讓整座教堂陷入聲浪海嘯。
受難像後的中尉被震得踉蹌半步,就是這半步,讓他踩碎了木質聖台的邊緣,失去了平衡。
墜落的刹那,音響中聖詠來到高潮:
“kyrie ele……(上主垂憐)”
心率降至最低,sr15的槍口隨著中尉下墜的軌跡同步降調——
砰!
視野中槍火協奏曲的倒計時走到最後一秒,556子彈鑽入中尉渾濁的假眼,後頸炸開的血霧在彩窗投映下,光怪陸離。
中尉脖頸上的不鏽鋼狗牌從聖台上跌落,碰撞出叮當的輕響,血汙之下隱約可見曾經的銘文:
“我們為兄弟而戰。”
門廊的木門開啟又合上。
走廊中傳來陸續的槍響和槍手們零星的慘叫,一行沾血的警靴腳印逐漸延伸向遠方。
……
紛亂的腳步聲在教堂外響起,在衝入教堂之前,大量的各類投擲物首先擲入教堂。
大隊swat特警一邊壓製性開火,一邊按照戰術編隊突入教堂。
不要以為swat個個都像好萊塢電影裡一樣,他們也是肉做的,也怕死。
事實上,大多數swat強攻的場景,都是裡麵存在威脅,但是還沒有開始交火,果斷突入能夠出其不意將威脅消滅在萌芽狀態。
強行突入正在交火的戰場,對於大多數swat隊員也是十分新鮮的體驗。
儘管他們並不想要這種新鮮體驗。
彌漫的煙塵漸漸散開,緊張的特警們漸漸停掉了手中的火力,他們愕然發現,這裡有很多匪徒是沒錯。
但,都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