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在後麵長達一個多小時內,都沉浸到對加權格拉姆矩陣新不等式的思考中。
根本沒有去關注,考場內其他考生的答題狀況。
直到鈴聲響起,正常交完卷從教室出來,才發現情況似乎和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站在門口走廊處望去,前方蜂擁下來的人群中,基本都是愁眉苦臉。
有幾個結伴的女生,眼睛已然通紅。
從身旁同學手中接過衛生紙,邊走邊擦拭眼淚。
“這什麼情況?”
將這幕看在眼裡,徐銘心中當即浮現出一個大問號。
對此表示不太理解。
正疑惑著時,旁邊剛好掠過幾位男生,所談論的話悉數被聽進耳中。
“是不是數學卷又被人偷了,臨時換成的備用卷,不然題怎麼搞得這麼難?”
“快彆說了,我給壓軸題留出半個小時,結果最後愣是連第一小問都沒有計算完。”
“等會回學校去找班主任,讓他給我留個複讀名額,”
“隻能明年再戰了。”
……
徐銘目光落在那幾位男生背影上,直到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視線。
表情有些懵圈的自語道:“居然都覺得很難嗎?”
再次回想起試卷上那些題,不由得懷疑彆人和他做的究竟是不是同張卷子。
接著瞥見隔壁教室門口處的陳璐,想到什麼立刻主動朝其走了過去。
鄭展鵬是在東坪一高參加考試,他從考場出來第一時間便找到自己的同桌,向其分享自己此刻的感受。
“昊子你咋樣,我壓軸題沒來得及做。”
王昊跟著徐銘走出教室,聞聲看到是鄭展鵬後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考的可以說一塌糊塗。”
“大家都差不多,這次數學卷太變態。”鄭展鵬聽到這句回複反過來安慰道。
似乎自己失落的情緒都平複不少。
高考前他在網吧玩了兩天,本以為放鬆後,考試時可以超常發揮。
結果剛考到數學,就拉了坨大的。
好在離開考場,看見其他人和他一樣,這才算放心。
不過王昊儼然一副沒走出來的模樣,接著抬手指了指前邊的徐銘講道:
“看到那個和漂亮女生說話的人沒有,這哥們坐我前麵才寫半個多小時就開始發呆,估計是心態大崩直接就放棄數學這門了。”
“難道是已經打算複讀?”鄭展鵬邊說邊順著同桌指的方向看過去。
但在瞧見對方長相時,卻瞬間瞪大眼睛,忍不住爆出句粗口。
“我日。”
“這哥們是我前天碰到的神人。”
“在網吧做數學題的那個。”王昊接過話茬確認道。
鄭展鵬猛地點頭:“絕對不會認錯,我上網那麼久頭回遇到這種事。”
“本來以為是哪個學校的學神,敢情成績還不如我。”
他認真分析完,前天在網吧帶來的陰影,似乎都一下子消失不見。
而在他們正交流著時,卻見一位劉海蓋過眉毛的男生走過來停到跟前,語氣不容置疑的開口反駁。
“你們認錯人了吧,他是我們一高年級第一名,模擬考七百多分的大神。”
此話一出。
鄭展鵬和王昊麵麵相覷,扭頭對視一眼,瞳孔地震。
年級第一名?
七百多分?
他們作為東坪三高的學生,何曾見過這種分數,完全超出了認知範圍。
心裡表示懷疑。
恰巧這時徐銘和陳璐並排走過來,兩人談話也剛好被他們聽見。
徐銘來到陳璐麵前,直接開門見山詢問道:
“這次的數學試卷你覺得難嗎?”
“選擇和填空題,整體難度相比模擬考,要高出不少。”
“解答題需要有明確思路,否則恐怕會在計算上浪費掉大量的時間。”陳璐聞言想了想給出回答。
把話悉數聽進耳中,徐銘陷入沉默。
先前他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連陳璐都說難,更彆講其他的考生。
原來隨著數學提升到2級學科,自身公式推導和超速運算能力大幅度提升,他和普通高中生早已拉開差距。
難怪會覺得題非常簡單。
陳璐未停頓好奇問道:“你答的怎麼樣?”
“用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吧。”徐銘思緒被打斷回過神隨口給出一個數字。
“半個小時?”陳璐下意識驚呼。
儘管猜到試卷對徐銘應該不會有難度,但這個回答還是太過令人吃驚。
然相比較陳璐眉宇間的驚訝,不遠處站在原地的鄭展鵬和王昊兩人,則是差點驚掉下巴心中翻起波浪,萬萬沒想到自己眼中的差生竟是真學神。
“也就是說,對方後麵發呆一個多小時,是因為卷子早做完了?”
“看開點,咱三高的和人家一高大佬比啥。”鄭展鵬拍著同桌的肩膀如是說道。
就在上一秒,他選擇了與自己和解。
感受到好基友的關心,王昊深吸一口氣,儘可能調整自己的情緒。
“你講的很對。”
“反正今天都考完,全力備戰理綜和英語才是正事。”
“可惜我數學交卷時才剛做好,都沒時間檢查,估摸著也就一百多點。”
但話剛講完,鄭展鵬頓時呆若木雞,手都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便僵在半空中。
不是哥們……
你剛才說多少分?
約摸怔住快十秒之久,方清醒過來,歎口氣臉上表情極其幽怨的回應道:
“咱們之間已經隔了層厚厚的障壁。”
……
晚上。
徐銘考慮到大家情緒,在寢室裡並未提及數學,反而錢宏表示自己做完了整張數學試卷。
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至於第二天的理綜和英語,有數學做鋪墊,大家接受度倒是強上不少。
儘管仍舊有人吐槽,卻未出現抹眼淚的情況。
徐銘更是對自己的作答非常滿意,基本確定把今年的理科狀元拿到了手,想著回家就讓父母先去看房子。
而由於後邊估分填報誌願,很多人會到不齊,最終在班長李文輝的組織下,決定全班去學校外麵的餐館聚餐祭奠逝去的高中生活。
雖然有零星極個彆人找了理由沒去,但絕大多數同學還是比較支持的。
除徹底和高中說拜拜,也是高考後的首次放縱,誰知道以後大家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