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清晨。
許川教兩小隻千字文。
他書寫了兩份,每人手裡一份。
且親手打造了一套適合他們身高的桌椅,方便他們學習。
他讀一句,兩人對應紙張上的文字,也跟著讀一句。
清脆的童音回蕩在整個小院,公雞和母雞們都是出籠,在院子裡溜達,四處啄食。
灶房上空有嫋嫋的青煙在徐徐上升。
吃過早飯。
白靜抱著小兒子,監督許明巍和許明淵進行抄寫。
兩人一筆一畫,寫得十分認真。
許川則開始了宅子改造工作,設計,材料,找人幫工,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即便如此,他每天還是會抽出時間去田地還有山林轉上一圈。
看看情況,除除草之類的。
然後也會練上一個時辰的《小龍象功》。
【天道酬勤】,持之以恒,方能有所收獲。
時間一晃過去一月半。
許家的宅子已然大變樣。
成了有五間堂屋,有廳堂,有半畝院子的宅院。
在整個洞溪村,都能算中上。
新房建成,會有暖房的習俗,又免不了一頓宴請,當然也會收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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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彈指即過。
轉眼就到了歲祭。
在許川的每日教導,還有白靜的嚴厲監督下,許明巍已經認全了千字文,小半的字都已經會寫。
許明淵因為年紀還小,還僅僅是處在認字的階段。
歲祭後。
許川最終做出了決定,給許明巍加持天賦。
【血脈族譜】在二代子嗣出生後,就多出了一頁。
並且誕生了五項命格天賦。
分彆是【天生神力】、【趨利避害】、【生財有道】、【鷹眼】和【萬靈低語】。
這些都是無主天賦,可以加持在許川自己身上。
但這樣的念頭,他一閃而過。
因為,哪怕都加在他身上,他一個凡人,也分身無暇。
就像現在,即便身負三項命格天賦,但【每日一卦】對於他目前也是用處不大。
一個家族想要壯大,自然要群起群力,同心同德,方是長久之道。
“石頭,你是嫡長子,日後要撐起許家,阿爹打算讓你走武道,你有異議嗎?”
許川一改往日的溫和,表情十分的肅穆。
許明巍也感受到周圍空氣中的凝重,抬起小臉,直視許川,點點頭道:“這些時日阿爹教了我們許多道理,石頭明白。”
“一切遵從阿爹的吩咐。”
“石頭會給弟弟們做個好榜樣!”
“不會辱沒許家,不會給阿爹丟臉!”
許川欣慰地點點頭,許川取出族譜。
“滴一滴血在這上麵。”
堂屋裡,隻有許川和許明巍兩人,其餘人都被要求不得進入。
許明巍對於許川絕對信任,直接照做。
血液被族譜吸收,許明巍見之心中詫異,但沒有多問。
“接下來跪下,闔上雙目,跟我念。”
“歲序乙巳,虔祀先靈。德垂後裔,澤被門庭。春秋匪懈,孝思惟誠。神其昭格,佑啟家聲,伏惟尚饗。”
“歲序乙巳,虔祀先靈。德垂後裔,澤被門庭伏惟尚饗。”
許川作為一代老祖,又是族譜的實際掌控人,可以直接給自己加持天賦。
但其他人就必須按照嚴格的要求。
如果有許川主持,還可以選擇特定的天賦進行加持,但如果沒有,族譜會隨機賜予一項命格天賦。
當許明巍念完,許川就感覺他身上有一根半透明的絲線,連接在了族譜上。
族譜散發淡淡青光,要隨機賜予,但被許川阻止。
他手指點在許明巍的眉心,直接賜下了【天生神力】和【鷹眼】兩項天賦。
既然要走武道之路,自然把有關天賦加滿。
【天生神力】讓他日後的力量會與日漸增,遠超尋常人,筋骨也會逐漸蛻變,適合武道。
【鷹眼】,顧名思義他的雙眼會如鷹隼一般,銳利深邃,洞察萬物。
兩者加持,許明巍日後最擅長的兵器注定是弓箭。
“好了,石頭,睜開眼睛吧。”
許明巍乖乖聽話,睜眼卻沒有見到那本黑色的冊子。
“感覺如何?”
“剛才感覺眉心涼涼的,現在沒了,不過,阿爹,剛念的那段話是什麼意思啊?”
“是我許家祭祀先祖的禱詞,乞求先祖護佑平安,氣運昌隆,你要牢記在心裡,一代代傳下去。”
“知道了,阿爹。”
許川笑著揉了揉許明巍的腦袋,“明日要早早起床,跟著我練武,練箭,之後再和阿淵一起讀書寫字,接著隨我巡視稻田、山林。”
“我不要求你擅長農事,但要知道一些大概,以便遇事可做出決斷。”
“其餘時間,則全部投入到練武當中。”
“能做到嗎?”
“阿爹,石頭可以!”
許明巍稚嫩的目光中透著堅定。
有許川的言傳身教,許明巍也是個能吃苦的性子。
他除了每天的讀書寫字陪著許明淵一起,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許川,學習他的知識,為人處世等。
許明淵感覺自己被冷落了,也鬨著要跟哥哥一起,但許川沒有同意,還嚴厲斥責。
還是許明巍安慰起來,“以後哥哥在院子練武,你跟我一起。”
“好耶!”
許明淵當即又是高興起來。
每天都盼著許明巍回來,跟他一起。
數日後夜裡。
“夫君,石頭才六歲,你對他會不會太嚴厲了。”
“這幾日,我明顯瞧見他臉上的疲憊之色,心裡著實心疼的很。”
許川嗬嗬一笑,“娘子要當慈母,那夫君我也隻能當個嚴父了,如果雙方都溺愛,又能教導出怎樣的人兒。”
“或許夫君說的對,但我”
“好了。”許川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該強硬時,他自會強硬。
許川見白靜眼神中依舊帶著憂色,歎氣道:“我們石頭是個有毅力的,像我,能吃苦耐勞,熬上一段時間,他應該就能適應了。”
等過上數月,天賦就會逐漸顯現。
“如今我們家暫時不缺銀兩,不必節省,每日都加些肉食。”
“石頭習武,也少不了這些。”
“妾身知道了。”
“那娘子,今晚我們安歇吧。”
許川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但卻被白靜一把推開。
白靜側身躺下,語氣淡淡地道:“今晚妾身有些不適,夫君自個兒解決吧。”
“額——”
許川雙眼瞪直。
這娘們,反了天了!
靜靜看了一會兒,也是直接熄燈睡覺。
翌日。
晨色如墨還未褪儘,東天則已泛起蟹殼青。
院中。
許川棉布衫後背洇出深色汗漬,呼氣時白霧凝成細箭。
年幼的許明巍模仿著他的動作,肉乎乎的小胳膊藕節似的,看起來歪歪扭扭。
許川時不時停下來糾正他的動作。
做得好會誇獎,做不好會嚴厲斥責。
許明巍眼中滿是堅韌,即便心中有委屈,也隻會打碎了往肚子裡咽,不會展露分毫。
半個多時辰過去。
一番洗漱後,就到了讀書的時候。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兩道童聲脆生生地劃破薄霧,驚飛了簷下打盹的麻雀。
又是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