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宮女好孕嬌媚,絕嗣帝王送鳳位 > 第一卷 第19章 遇摯友妙解心結

第一卷 第19章 遇摯友妙解心結(1 / 1)

推荐阅读:

中秋夜宴,最終以易妃獻上奇石,並伴駕泛舟而落下帷幕。

水仙立在燈火闌珊處,湖麵微涼的風吹拂著她單薄的宮裝,她看著那遠去的舟影,眸底深處是寒潭般的冰冷,再無一絲波瀾。

回到承明殿時,夜色已沉,萬籟俱寂。

銀珠小心翼翼地伺候水仙卸下釵環,看著鏡中主子沉靜卻難掩一絲疲憊的容顏,忍不住低聲道:“小主,那易妃運氣也太好了些,竟然得了塊奇石。”

水仙拿起一支羊脂玉簪在手中把玩,指尖冰涼。

“運氣?”她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哪有什麼天降祥瑞?不過是易家父女苦心孤詣,投皇上所好罷了。時機、地點、寓意,樣樣都掐得精準無比。易貴春,果然是好手段。”

易家,就是易妃最大的依仗和底氣。

而她水仙,孤身一人,無根浮萍,縱有清麗容顏和這具被易家從小喂藥造就的好孕之身,在真正的權勢根基麵前,也顯得如此單薄可笑。

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從心底深處泛起的疲憊。

水仙沉沉地閉上了眼睛,胸口似是壓著巨石沉重,那是對易妃刻骨的恨,也是對自身無力感的焦灼。

沒有家族,沒有外援,她拿什麼去扳倒樹大根深的易妃?難道真要像前世一樣,被利用殆儘後碾入泥塵?

她屏退了銀珠,在鏡前獨坐了許久。

燭火搖曳不停,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微弱,隨著最後的燭芯燃儘,內室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翌日,天剛蒙蒙亮,禦前太監的聲音便透過宮門,傳進了承明殿裡。

“皇上駕到——”

水仙正對鏡梳妝,聞聲指尖微微一頓。鏡中的女子容顏依舊嬌媚,眼底卻掠過一絲了然與冰冷的清醒。

她迅速整理好表情,換上柔順恭謹的麵具,起身接駕。

“妾身給皇上請安。”

昭衡帝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步履間帶著帝王獨有的沉穩威儀。

他踏入殿內,目光落在請安的水仙身上,深眸帶著些許難以言喻的愧疚。

她昨夜那首詠月的詩,確實清雅不俗,讓他驚豔。然而他因祥瑞之喜,選擇了曾在長信宮磋磨過她的易妃於情於理,似乎都有些說不過去。

高貴如帝王,即使在自己心中,也不想承認自己對水仙的愧疚。

“免禮。”他聲音低沉,聽不出太多情緒,“朕過來看看你,用過早膳了?”

“回皇上,尚未。”水仙垂眸,聲音溫軟,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些許被冷落後的落寞。

“皇上可用過了?若不嫌棄,妾身這便讓人備膳。”

“嗯。”昭衡帝應了一聲,算是默許。

他徑自走到主位坐下,並未解釋昨夜的臨時變卦。於他而言,能紆尊降貴一早過來,已是最大的安撫和讓步。

早膳很快擺上,精致清淡。水仙親自布菜,動作輕柔,偶爾抬眸看向昭衡帝,眼神裡帶著恰到好處的依賴與不易察覺的委屈,卻又乖巧得絕不開口抱怨。

她深知,此刻的控訴或質問,隻會徒惹厭煩。

她要做的,是讓他記住這份虧欠。

昭衡帝沉默地用著膳,目光偶爾掠過水仙靜雅的側臉。

她今日穿著一身淡雅的藕荷色宮裝,愈發顯得肌膚勝雪,楚楚動人。昨夜易妃獻寶的激動已稍加平複,此刻看著她這般柔順安靜的模樣,心中不免想道:她這般懂事,倒顯得他昨夜有些薄情?

“昨夜易妃獻上的祥瑞,關乎國運,朕不得不慎重。”他放下銀箸,終於還是淡淡地提了一句,不像是解釋,更像是一種宣告。

水仙心頭冷笑,麵上卻依舊溫婉如水:“皇上言重了。易妃娘娘能得此天降祥瑞,為大齊祈福,是社稷之福,也是皇上洪福齊天。”

她抬起眼眸,清澈的眸光直視昭衡帝,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仰慕,“妾身隻願皇上萬事順遂,江山永固。”

她的話,滴水不漏,將帝王的心思捧到了高處。

昭衡帝看著她真摯的眼神,心中最後那點不自在也煙消雲散,隻餘對水仙的滿意。

她果然是個懂事的。

一頓早膳,在一種看似平和實則疏離的氣氛中結束。

昭衡帝沒有多留,賞賜了些時興的錦緞和幾樣精巧首飾後,便起駕離開了承明殿。

原本存在他心間的一點愧意,如同清晨的薄霧,太陽升起便散了個乾淨。

送走了那道明黃色的身影,水仙臉上的柔順瞬間褪儘,隻剩下冰冷的漠然。

她轉身步入內室,屏退了左右,獨自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窗外陽光明媚,鳥鳴清脆,卻絲毫照不進她幽深的眼底。

易妃一日有家族,她便一日扳不倒易妃。

而自己,即使用儘心機,爭得帝王片刻垂憐,也沒有任何家族可以為她撐腰。

君恩淺薄,不知何日就會消散。

昨夜易妃複寵的輕易,以及今日皇帝看似安撫實則施舍的姿態,於她都如喉間哽刺,難受至極。

沒有根基,在這吃人的後宮,她永遠都隻是一現的曇花,隨時可能被易貴春那毒婦再次撕碎!

水仙努力冷靜沉思,她重生歸來,難道就是為了再一次品嘗這無力的滋味?

“小主,拓跋常在來了。”香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猶豫,“說是來探望小主。”

拓跋常在?

聽到這個名字,水仙略有些驚訝地抬眸。

這位來自北方部落的奇女子,在她受寵的時候隻與她偶爾敘話,從未踏足承明殿。

怎麼眼看著易妃複寵,她的承明殿勢必會冷落少許,拓跋常在卻在這時來了?

後宮裡儘是拜高踩低之人,拓跋常在這類雪中送炭的,卻是少有。

“請進來吧。”水仙收斂心神,重新坐直身體。

拓跋常在很快走了進來。她今日穿著一身火紅的騎裝,勾勒出高挑矯健的身姿,一頭微卷的長發用彩繩隨意束起,臉上未施粉黛,帶著草原陽光曬出的健康光澤,笑容爽朗。

“水仙答應,沒打擾你吧?”她聲音清脆,帶著一絲不拘小節的灑脫,徑自在水仙對麵的繡墩上坐下,動作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宮中。

“拓跋姐姐說笑了,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水仙示意香嵐上茶,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與其他後宮嬪妃虛與委蛇的客套不同,拓跋身上有種讓她感到些許放鬆的真實感。

拓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目光掃過水仙略顯蒼白的臉,直言不諱道:

“昨夜的事,我都看到了。那易妃,哼,好手段!一塊破石頭就把皇上哄得團團轉。”她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水仙心頭微動,謹慎道:“易妃娘娘也是為大齊祈福,一片忠心。”

“得了吧!”拓跋常在擺擺手,渾不在意水仙的場麵話,“什麼忠心不忠心,她在後宮整天吃香喝辣,哪有半點惦記過前線的將士!我們草原兒女,最煩這些虛偽之人。”

她放下茶碗,身體微微前傾,看著水仙的眼睛,認真道:“水仙,我看得出來,你跟她不一樣。你有心,她沒有,你會比她走得更遠”

拓跋看著灑脫不羈,實則心細如發,她的話點到為止,說到這裡話音一轉,“再說了,你比她好看多了,我喜歡跟你當朋友。”

水仙被她直白的誇讚弄得微微一怔,隨即失笑:“姐姐過獎了。隻是易妃姐姐有家族倚仗,終歸是底氣十足。”

“家族?”拓跋常在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嗤笑一聲,“水仙,你太把家族當回事了!有時候啊,家族未必是助力,反而是天大的累贅!”

水仙猛地看向拓跋,隻見這位向來灑脫的異域公主,此刻臉上帶著一種深切的疲憊和無奈:

“就像我。我是拓跋部落首領的女兒,聽起來很風光是不是?可你知道我們部落歸順大齊後過的是什麼日子嗎?窮!窮得冬天連足夠的牛羊都保不住,老人孩子餓得嗷嗷叫!朝廷的賞賜經過層層盤剝,到我們手裡還能剩下多少?”

她的聲音低沉下去:“皇上當初下旨,要從歸順的部落首領家中選適齡女子入宮。我是公主,我覺得我有責任,我要入宮,做部落和大齊的橋梁,為我的族人爭取更好的生活!”

“我以為,隻要我入了宮,成了皇上的妃子,就能讓皇上看到我們拓跋部的困境”

拓跋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裡滿是苦澀和無力:“可入宮後我才知道,我太天真了。這後宮是什麼地方?是另一個戰場!比我們草原部落間的爭鬥還要複雜陰險百倍!”

“我一個從小在馬背上長大,信奉實力為尊、女子當自強的部落公主,在這裡,連頭都低不下去!更彆說像那些貴女一樣,去曲意逢迎,去耍心機爭寵。我格格不入,我笨拙,我得罪了很多人。彆說替族人說話了,我連皇上的麵都見不到幾次!”

她看向水仙,眼神真誠而帶著同病相憐的意味:“水仙,你知道嗎?入宮這麼久,你是我第一個覺得能說上幾句話的人。你身上沒有她們那種令人作嘔的虛偽和算計,雖然你也不是個嫩瓜秧子,但我覺得你不一樣。”

拓跋常在深吸一口氣,歎道:“所以,看到你被易妃那樣算計,我忍不住想過來跟你說說話。”

“嘿!彆被家族兩個字困住了!易妃有家族又如何?她父親給她送祥瑞,難道不是想借她在皇上麵前邀功,鞏固他們易家的地位?她敢行差踏錯一步,連累的就是整個易家!她不過是易家放在後宮的一枚有用的棋子罷了!就像我,是拓跋部放在後宮的貢品。”

她站起身,拍了拍水仙的肩膀,帶著草原兒女的豪氣,眼神卻無比通透:“沒有家族,未必是壞事。”

說完,她也不等水仙回應,揮了揮手:“走了!看著你沒事就好!有空來我宮中找我騎馬,悶在這四方天裡,骨頭都要鏽了!”

話音未落,那抹火紅的身影已經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承明殿,留下滿室颯爽的氣息。

水仙怔怔地留在原地,拓跋常在的話如同醍醐灌頂,在她混沌絕望的心湖中投入了一塊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是啊!她一直鑽了牛角尖!

易妃有家族又如何?家族能帶給她榮耀,同樣易妃也能拖累整個易家!

易貴春再囂張,她敢不顧易家的名聲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考慮會不會連累她那個在朝堂上的父親!她水仙有什麼?除了這條命和滿腹的仇恨,她一無所有!

正因為一無所有,她才無所畏懼!她可以行險出奇,可以不用顧忌任何人的眼光和拖累!

水仙的腦子飛速轉動起來,前世今生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激烈碰撞。漏洞一定會有漏洞!易家父女都不是聖人,他們做的那些肮臟事,不可能天衣無縫!

就在她苦苦思索,試圖從記憶的塵埃裡抓住那一絲靈光時

“小主!不好了!”銀珠腳步匆匆,帶著明顯的怒氣闖了進來,臉色鐵青,“易妃娘娘她、她帶著人朝咱們承明殿來了!”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