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音在王鳳鳳家的門板上先寫了還錢兩個大字。
然後又在門框邊上寫了內有惡犬,請勿喧嘩八個字。
寫寫畫畫一連串下來,雲棠音幾乎把王鳳鳳家門口給用紅漆塗滿了。
誰來了都得忍不住看兩眼。
“喲,辦板報呢這是?”
“還錢……王鳳鳳又欠錢啦!”
“……”
熱心的鄰居們已經把剛剛發生過的事情都貼心而又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確保住在這棟樓上的所有人都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外頭人聲鼎沸,偏偏王鳳鳳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雲棠音塗爽了,同時也忍不住感慨……
多樸素的正義感啊,欠債就要還錢,要債的是大爺,乾什麼都占理。
這要是她那地方……
雲棠音也知道自己真這麼上門要債肯定要被帶走了,但是,誰讓這是一本年代文呢!
書裡的世界還不讓人爽一把,那也太沒天理了!
塗完最後一塊空地,雲棠音看了看自己的作品,非常可以肯定的是,有了這個,王鳳鳳彆說是在這棟樓社死……
隻要是有人,並且有人能說話的地方,王鳳鳳都將會麵臨社會性死亡。
但社死不是目的,雲棠音的目的是要錢。
就算王鳳鳳現在再怎麼嘴硬說她沒錢,雲棠音都相信許蓉偷出來給她的那些錢,她不可能那麼快就一分不剩的全部揮霍乾淨。
哪怕是一時間要不回來全部,要個十之八九也是可以的。
雲棠音隻是想走之前拿一筆錢,好讓她跟著傅煜城回東北結婚之後,就算偶爾漏了點富出來,也有個可以遮掩的名頭。
所以這錢,她必須要!
隻不過現在……
要錢是一回事,讓這個總是仗勢欺人的老女人吃點虧,讓自己爽一下也很重要。
雲棠音現在還記得自己看書的時候,看到許潤麗每次搶了雲棠音的東西,還要拿去嘚瑟一番都忍不住生氣。
隻不過許潤麗小人得誌,這個王鳳鳳更是惡心。
也許是知道自己本事有限,所以當發現許潤麗這個外孫女不但嶄露頭角,還能幫她過上好日子之後……
王鳳鳳就開始毫無下限的幫著許潤麗一起作惡。
讓許潤麗好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雲棠音。
原女主那個倒黴蛋,被許潤麗踩得一無是處最後咽氣……雲棠音想起來就忍不住想罵原作者八百樓。
但現在罵不著作者,罵罵這個王鳳鳳也還是可以湊合一下的。
雲棠音看今天王鳳鳳這打死不開門的龜縮架勢,借了個小板凳就直接坐下了。
這種有年代的筒子樓,都是共用廁所和廚房的,所以就算王鳳鳳現在把門關上死不出來,她也總是要做飯和上廁所的。
除非王鳳鳳是個神人能憋的住不吃不喝不排泄!
雲棠音就這麼坐了下來,那些鄰居們見狀也忍不住勸。
“小姑娘,你這麼等著不是辦法啊。”
“而且,那婆娘凶得很,你要是真把她逼急了,真會跟你拚命的。”
“是啊是啊,到時候為了錢搭上自己一條命不劃算啊。”
雲棠音聽著他們的勸說,隻是揚起笑容,極具氣質的臉蛋露出乖巧的笑,實在是能甜進人心裡:“沒關係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鄰居們見狀也沒說什麼了,紛紛討論著今天吃到的瓜就這麼散開。
雲棠音當然也不是傻坐著。
她坐在那裡觀察著四散走開的鄰居們,發現沒有什麼異樣才收回視線。
算算時間……
以雲之雄對許蓉母女倆的重視程度,臉也丟過了,親也斷了,就算再怎麼拉不下臉,也該想辦法去保她們出來了。
而她倆一出來,雲之雄肯定會第一時間帶著她們過來找王鳳鳳要錢。
彆的不說,雲棠音十分肯定她給這渣爹上的眼藥一定有用。
房子被刮空了,也轉讓了,雲之雄現在身無分文一無所有,想跑路隻能靠許蓉娘倆偷出來的那些錢。
所以,雲棠音的隻覺告訴她,這裡一定還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去東北了可能就看不見這麼有意思的戲份了。
書裡所有欺負過雲棠音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挨兩巴掌,許潤麗以及和許潤麗沾邊的更是降龍十八掌!
雲棠音可不是嬌滴滴的原主,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就這麼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王鳳鳳把門開了個小縫,一眼看見雲棠音還在那坐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你坐在這兒乾什麼?!”
雲棠音神色淡然:“要錢啊。”
王鳳鳳一口氣堵在胸口:“沒錢!反正我身無分文,你愛咋著咋著!”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還不等雲棠音開口說話,王鳳鳳已經看見了門上被雲棠音寫寫畫畫的那些內容。
不得不說,王鳳鳳是個文盲,她雖然看不懂上麵寫了什麼,但是她知道雲棠音擱她家門上寫東西了,於是先入為主的就推測起來……
“你在我家門上寫東西罵我?!”
王鳳鳳的大嗓門再一次讓各回各家的鄰居們都豎起了耳朵。
雲棠音指著大門上還錢那兩個字,很好為人師的糾正:“不是罵,這倆字念還錢,合吾安還,七一安錢,來,跟我讀一遍,還錢。”
王鳳鳳被雲棠音這態度給氣的臉都漲紅了。
滿臉橫肉的臉蛋子一瞬間像個大豬腰子,王鳳鳳瞪著雲棠音,恨不得衝過去立馬把她劈成兩半。
然而,雲棠音還在很認真的教她認字:“學會了嗎?認識了嗎?這倆字念,還錢,你學會了以後門上再被人寫這個你就知道人家的訴求了。”
這更氣人了!
不僅如此,雲棠音還坐在那扯起了嘴角,氣死人不償命的伶牙俐齒,讓王鳳鳳忍不住捂著胸口靠在了門框上。
“你……你……”
但王鳳鳳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來。
鄰居們也在各自偷笑著,想著這個王鳳鳳居然也會有一天被這麼一個看似文弱的小姑娘壓製的時候,真是解氣啊!
雲棠音擼起袖子看了看手表。
咋還沒來呢?
是不是因為雲之雄走的時候連雙拖鞋都沒得穿,所以走路都慢了?
直到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在這兒乾什麼?!你又想乾嘛!”
許潤麗看見雲棠音的一瞬間,眼睛都要噴火了,恨不得撲上來把雲棠音直接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