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該知道什麼？”方盛更茫然，“觸底反彈是自然規律吧……”
“其實我還算擅長安慰人，反正都順手的事，陸總不必太激動。”
陸雨淙的情緒一下又沒能連貫起來，歎著氣說：“方總的嘴是淬了毒的吧？”
“不愧是能讓綜藝節目點名要你去銳評的頂流哈。”
硬是連續吐槽兩句，陸雨淙才把思路扭轉回去：“確實來了好消息。”
“有個朋友是一家國產戶外騎行品牌的大股東，晚上一塊吃飯時說想請你當代言人。”
“周一騎行隊偶遇你的網絡熱點出現後定的調子，白天剛形成方案。我剛才確認了，不會受到這點輿論風波的影響。”
最後，陸雨淙簡單總結：“下周一正式商談具體細節。”
方盛：“……”
他情不自禁的嘖嘖稱奇：“早知道能有這種好事，當時就該給騎行隊磕一個。”
陸雨淙：“……”
沒等她想好說什麼，又聽方盛感歎：“二三十個黑粉還都是壯漢，我真怕被當街打死。”
從小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才活到這麼大，他還是比較怕死的。
也不能浪費二大爺多年的辛苦養育。
本來有點無語的陸雨淙立時毫不猶豫的認錯：“是我的問題。”
“今後所有涉及到戶外的行程，都會加強安保工作。”
聽到這話，方盛氣得猛拍床墊：“早知道陸總會重視，我當天就該彙報啊！”
當時他額外白白憂慮了幾分鐘。
這話讓陸雨淙有些納悶：“我記得跟你說過吧，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找我？”
“從來沒聽過這句話。”方盛很篤定。
陸雨淙：“……”
“對了，我…公司正在給你找新的奢侈品品牌代言，你之前那個普通奢侈品品牌代言要到期了。”
方盛：“哦。”
他也是個識相的，裝模作樣的驚呼一聲：“都過12點了，陸總趕緊休息吧，晚安。”
陸雨淙：“晚安。”
她清楚自己剛才話題轉得太過生硬，不過……
“反應這麼快，情商也不錯，智商……至少不是傻子，難道真在偷偷準備考公？”
暗暗琢磨半天的陸雨淙忽然解鎖手機，飛快點開抖音從搜索框輸入——
[高中學曆能否考公？]
首先看到了搜索回答的第一行：[不能]
描述：考公通常要求具備大專及以上學曆。
再往下一看，寫著例外情況：部分地區部分崗位允許高中學曆報考。
看完，陸雨淙閉了閉眼，念念有詞：“這破手機不能要了，淨騙人。”
…………
次日周六，早上8點多，方盛又一次來到了華璨娛樂的總部辦公樓。
雖然今天是休息日，但辦公樓裡與往常工作日沒太大的不同。
跟昨晚那場衝擊方盛的輿論風波沒什麼關係。
算是娛樂公司的一種特性。
很多崗位的時間要跟藝人行程走，彆說節假日，忙起來直接全年無休。
當然工資也高……至少華璨的薪資待遇不錯。
方盛到公司隻是想簡單晃一圈，順便跟陸雨淙嘮兩句。
跟陸雨淙大早上發微信讓他來趟公司沒有半毛錢關係，全是他方某人的自覺。
主要是考慮到一會要去杭城的藍台錄音綜，順路。
什麼輿論影響？
天籟之音的總導演孫導眼盲，看不見，耳聾，聽不見。
這麼說吧，他巴不得方盛流量爆炸！管它黑的白的，能爆炸就行。
本身節目組邀請方盛參與錄製的目標就很清晰，銳評歌手製造節目熱度。
眼下的方盛簡直就是行走的超級流量包，孫導心中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孫導甚至都怕方盛忽然放棄錄製，讓助理大清早給魏莉莉打電話反複確認了具體行程。
在魏莉莉的引領下，方盛再次走進了5樓最大的辦公室，見到了提前等在會客區的陸雨淙。
“陸總早上好。”
陸雨淙隻是輕輕點頭致意，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先說正事。”
“關於你為公司簽約藝人引流的費用，能否接受保底+分成的方式？”
“保底200萬，分成按引流開始一周內，對方全平台粉絲新增總量的70為基準再x10核算。”
迎著陸雨淙的目光，方盛沉默片刻，憋出一句：“為什麼最近的活都是200萬？”
陸雨淙差點屏住呼吸，結果等來這麼個答案，她不好氣的講：“要不要250…249啊？”
“二百可以。”方盛立馬老實巴交的擺手，“能掙三份錢挺好的。”
保底一份、分成一份、抖音粉絲量增長的獎勵一份，做人要知足。
看看心滿意足的方盛，陸雨淙想了想，主動改變條款：“那就300吧。”
“300萬+分成，1個粉絲7塊錢，能掙多少看你的引流能力。”
聽到這話，方盛直言糾正：“不是看我的引流能力，是看我和對方的相性，還有拍攝團隊。”
“我對拍攝團隊的初次表現不太滿意，以我的審美水準都能看出的問題……”
“總之，我需要看到拍攝團隊更專業的水平。”
聞言，陸雨淙正色表示：“魏莉莉跟公司彙報過拍攝詳情，公司已經做了調整。”
還不忘稱讚：“不得不承認，你幾乎是本能的知道該怎麼抓住觀眾眼球。”
說話間，她之前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忽然有了笑意。
方盛謙遜的附和：“都是基本功，不值一提。”
陸雨淙：“……”
說你胖你就喘……不對，這小子還真有這個資本。
隨後，陸雨淙提道：“上次沒跟你說商業代言這一項，不是漏掉了，是想等成果。”
“公司正積極接觸各大品牌，沒想到反而是你無意間偶遇騎行隊先帶來了合適的代言。”
方盛默默點頭，沒多吱聲。
至少眼下，在商業資源方麵，他隻能靠華璨去談，那就……等著唄。
最後，陸雨淙又簡單提了提昨晚的輿論風波：“整體的輿論聲量在減弱。”
“向往節目組的精力已經放到了重塑節目口碑上，聽說收編了幾個攻擊廚藝的營銷號。”
“不過同行們還在持續發力，應該是想借此一舉給你打上‘毒舌’、‘擺爛’、‘耍大牌’的標簽。”
聽著聽著，方盛笑出聲：“好事。陸總有機會可以幫我代為感謝同行，我很中意這些標簽。”
“哦。”陸雨淙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了。
她能看出來，方盛是真喜歡這些標簽，還有點得意。
於是，嘮嗑就此結束。
方盛很快離開華璨，乘車趕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