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小小的會議室裡充滿了並不快活的笑聲。
其實林東原本沒有玩笑話的心思。
但……
了解過方盛的履曆，又聽方盛這麼一說，林東他倆都反應了過來。
讓方盛找女主角，妥妥地獄笑話。
此前方盛會被網友戲稱為‘背鍋俠’，源於網傳方盛非要指定某某某當女主角。
不過，直來直去的林東沒多委婉，哭笑不得的說：“我們沒有讓人背鍋的習慣。”
“完全是出於你對故事的理解深度，真心實意想知道你的看法。”
對此，方盛雙手一攤：“一時間我真想不到。個人看法，最好不要找那種一眼漂亮的演員。”
話音落下，林東和元淩生不由對視一眼，隨即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那就請你幫幫場子。”
方盛欣然點頭。
他也不是那種一再囉嗦的人，都到這份上了，還能不敢給劇組推薦個女主演？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再背一次鍋，就這都還能穩住背鍋人設呢。
萬一真爆出什麼負麵，也無需彆人多說，他方某人起手就是一個滑鏟，黑鍋直接頭上扣。
彆問，問就是我是熟練工人我不驕傲。
反正這回是先拿酬勞。
有意思的是，林東、元淩生跟方盛在故事情節的脈絡溝通上達成一致後，轉身加入了磋商。
最終，經過兩個行業老輩子居中斡旋，很順暢的幫方盛爭取到了3200萬的片酬。
實話實說，聽到這個數字，方盛硬是愣了好幾秒鐘，要知道他心理最高預期是1000萬。
他甚至覺得1000萬都有點異想天開了，畢竟他主動拒絕了更多的片酬可能性。
而且，流量明星隻是在小屏幕電視劇市場受歡迎。
大熒幕電影市場，流量明星極容易成為負擔。
以當前華語影視行業的環境，願意讓流量明星上大熒幕客串的片方都不多了。
更彆說給主演的位置。
如果是大型項目的重要角色，少數有追求的頂流人氣演員恨不能倒貼片酬參演。
結果……林東和元淩生一個勁兒幫方盛爭取，爭取著爭取著，從初步意向的1500變成了3200。
直接一手創造出方盛藝人生涯中的最高片酬記錄。
對……
身為資方兼片方核心人員的導演和編劇主動給主演爭取更高的片酬。
大概這個也叫……“從此以後，攻守易形了！”
演員能給自己爭取高片酬，資方、導演、編劇一樣可以給演員爭取高片酬。
簽署了合作備忘錄後，元淩生當先開口：“等重新修訂完劇本，我們再深入探討。”
“好咧，都聽元老師安排。”方盛笑著應聲。
之後是導演林東，他主動握住方盛的手：“小方呐，我先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不等方盛開口附和，林東又說：“雖然到了片場我們之間的合作肯定不會太愉快，但……”
“有人說過，人活著還是要有期待，要有夢想。”
方盛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林導言重了，我隻聽過在片場導演老大天老二。”
看著方盛，林東忍不住伸手虛點了幾下：“這種話你信嗎？”
說完，林東不由自主的長歎一聲，接著他隨意的擺擺手，高視闊步的走了。
剛才的歎氣可能是突然分神，想到了歲月催人老，懷念逝去的年華。
…………
5樓，陸雨淙的辦公室裡，方盛坐在會客沙發上，跟側方坐著的陸雨淙大眼瞪小眼。
兩人相顧無言。
就在剛剛，陸雨淙還手腳勤快的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眼瞅半天半天沒動靜，方盛隻好主動挑起話題：“陸總這是看上我了？”
聞言，陸雨淙眼珠子上下一動，撇撇嘴：“就你？”
收回目光，陸雨淙又似模似樣的指指點點：“不過你確實有點魅魔特性，值得自信。”
“林東是香港影視圈比較老資格的導演，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專程來內地找你出演男主角……”
說到這，陸雨淙不禁嘖嘖稱奇：“這也就算了，畢竟你確實能靠臉吃飯，怎麼談著談著，他們還能讓你推薦女主演？還主動幫你談片酬？從1500萬談到3200萬……”
沒等陸雨淙說完，方盛已經見縫插嘴：“是，是我讓公司為難了。”
“以後公司商務去幫我談影視項目該不好施展了。”
聽到這話，陸雨淙立時坐直身體，目光灼灼的盯著方盛：“不對勁！你不對勁！”
“林東他們跟你聊了什麼，給你聊的這麼自信滿滿了？”
對此，方盛隻是搖頭，語氣平和但很堅定的回答：“不能說的秘密。”
來到藍星接盤流量下水道的身份後，即便是混子如方盛也曾想過當個文抄公。
但他對文學藝術研究不夠多。
積累太少。
雖然有樂理基礎，但他想搬運歌曲作品時提筆忘詞，可能寫著寫著真就成原創了。
最次最次也得是個……拚好歌。
如今，方盛發現在影視上反而能複刻出某些他很熟悉的名場麵，讓廣大群眾心生羨慕。
這讓他多了些額外的生活激情。
地球是回不去了，但給似是而非的平行時空增加些地球的形狀，怎麼都能算是不忘來時路。
“行吧。”見多識廣的陸雨淙暗暗咬牙，強行不在意方盛這狗東西吊胃口的小手段。
“正好你心心念念要休長假，在這個影片開機前公司會儘量不接行程……”
不料想，方盛一聽就急了：“快快快，你快收回去！”
陸雨淙：“？”
方盛大手一指，吐槽開始：“你純反向毒奶，上午你說了這話，所以我假期沒開始就推遲了！”
陸雨淙：“滾滾滾！”
這小子指定是想氣死老娘，好繼承老娘的幾十台超跑！
瞥著方盛，橫豎看不順眼，陸雨淙索性起身走去辦公桌拿過一張紙丟給方盛：“新的彙算單。”
“林導他們已經打款了，因為彙算很簡單所以財務出了單據，款項下班前會到你賬上。”
本來坐著的方盛邊聽邊緩緩起身，兩眼發亮：“這才是真正有誠意的合作方啊！”
陸雨淙額外補充：“片方委婉表示，希望你拿了錢進組後不要天天跟導演啊編劇啊對著乾。”
聞言，方盛瞥一眼陸雨淙：“陸總是文科生吧？”
不明所以的陸雨淙下意識點頭，然後就聽方盛搖頭感歎：“你這編瞎話的能力不當編劇屈才了。”
“行行行！”陸雨淙多少有點氣急敗壞的一擺手，“我的意思行了吧！”
“對於你進組後的具體拍攝，林導明顯憂心忡忡，身為老板，我是友情提醒你。”
方盛略作思考，一臉認真的說：“有沒有可能是他年紀大了，想的多，內耗也多？”
陸雨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