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嬰寧的家人隱瞞了她超硬的八字給她訂了婚,結果未婚夫意外身亡,對方的家人要她賠命。
她以為自己難逃一死的時候,神秘貴人上門,將她二十兩銀子買走。
她一腳踏進公主府,才知道她要做的是和駙馬試婚,給她驗身的嬤嬤說:
“姑娘,公主發話了,試婚後就讓你贖身。”
洛嬰寧自然是想贖身,可是她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在試婚夜克死駙馬。
沒想到駙馬比她更“硬”。
她還沒有看清駙馬的樣貌,就被一把拖曳到昏暗的床榻上,粗暴扯開衣服,山一樣的肩膀壓下來。
帷幔晃動起來。
洛嬰寧惶恐不安,還來不及反應,一陣疼痛襲來,讓她發出滯後的叫聲。
洛嬰寧因為八字命硬,訂過兩次親,未婚夫都遭遇意外,克夫的流言傳開,再無人敢提親,一直到十七歲。
彩禮落空,還吃閒飯,全家人整日給她冷臉。
“若不是你八字命硬,你爹也不會早死,你哥也不至於娶不到老婆,你弟也不會念書這麼差!真是喪門星。”
這是她娘整日掛在嘴上的。
於是她娘想了個歪招,篡改了她的八字,結果又死了人。
若不是剛好被買走,她娘就要將她交給那家人任意處置了,總不能為了她賠上全家人的命。
洛嬰寧原本想,給公主試婚,駙馬為了給公主留下好印象,一定會溫柔周到,極儘討好,沒想到駙馬恨不得把自己抽筋剝骨磨碎了。
駙馬壓在她背脊上啃咬她的肩膀脖頸,她帶著哭腔哀求:“駙馬爺,奴婢是替公主來試婚的,您手下留情……”
男人絲毫沒有手軟。
一個時辰後,終於將她丟在一邊,自己倚靠在床頭喘息,說了第一句話:
“告訴宇陽公主,本將軍不稀罕做她的駙馬。”
聲音低沉冰冷。
洛嬰寧躺在床上,第一念想就是自己還活著,駙馬也沒被克死。
她精神一振,連忙從床榻上跪起,俯首叩頭:“奴婢知道了。”
“滾。”
洛嬰寧像得了大赦,立刻在床榻上尋找衣服,發現被男人壓在腿下。
再打眼一瞧,他小腿上綁了紗布,殷紅的血滲出來,煞是嚇人。
洛嬰寧身子一抖,連忙抬頭,看清了男人的臉。
一雙劍眉斜入鬢,漆黑的桃花眼布滿紅絲,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從一側眉骨一直到臉頰。
江雁鳴二十二歲,曾經是長槍策馬的戰神,率領十萬鐵騎攻城略地,戰功赫赫,並且文武雙全,卸下鎧甲後儒雅俊逸,長身玉立,是京城中所有名媛眼中的高嶺之花。
他還是太子伴讀,和太子是發小摯友,皇帝倚重,將最寵愛的宇陽公主許配給他。
本是天之驕子,萬眾矚目的明星。
不想一朝落馬重傷,不僅殘了腿,還破了相,公主哭喊著要求退婚,整個朝廷都拿他當笑柄。
最後,公主說不退婚的條件就是讓他入贅公主府做駙馬。
誰想要做她入贅的駙馬,狠狠折騰這個試婚的丫頭,讓公主繼續鬨,讓皇帝皇後取消這門婚事,兩不乾擾。
洛嬰寧在他凶狠的睥睨下,胡亂穿好衣服,從他的床榻上逃走。
回到公主府,嬤嬤帶她來宇陽公主的正寢殿複命。
宇陽公主斜斜靠在貴妃椅中,一眼看到洛嬰寧的樣子,將要放到口中的葡萄,愣是停在空中。
她嗤笑一聲,將葡萄丟回果盤,和嬤嬤對了對眼神:“江雁鳴瘋了,把她折騰成這樣,是跟本公主示威吧。”
嬤嬤扁扁嘴,不置可否。
“公主殿下,駙馬爺讓奴婢轉達,他說……不想做駙馬。”
洛嬰寧低聲囁嚅道。
“什麼?”宇陽公主眯起眼眸冷哼:“是本公主不想嫁給他,輪得到他對本公主說不願意?”
宇陽公主瞪著洛嬰寧:“你不是克夫嗎?居然沒有克死他,本公主就讓你婚後繼續伺候駙馬,直到把他送去歸西。”
洛嬰寧一驚,原來公主讓自己去試婚是這個原因,若是昨晚真的克死駙馬,一定也會一並處死,還說什麼贖身?
她連忙跪地俯首:“公主殿下!奴婢並沒有克死過人,那些訂婚的人都是意外身亡,根本沒有成婚。”
“那就試試吧,看你們倆誰命硬。”
宇陽公主擺擺手,嬤嬤拉著洛嬰寧退下。
洛嬰寧止不住地擦眼淚,堂堂一個公主,竟然如此出爾反爾!
嬤嬤安慰她:“姑娘,你隻能聽公主的,老身倒是不相信克夫一說,你隻要好好照顧駙馬,哪天公主開心了,說不定就放你走了。”
洛嬰寧點點頭,嬤嬤說的沒錯,駙馬要是真的死了,那就成自己克死的,要讓駙馬活著,現在自己跟他就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他不是將軍嗎?看來命挺硬,起碼試婚夜沒有克死他。
想到那一晚,男人汗濕的寬闊胸膛和凶神惡煞的眼神,洛嬰寧心中惶恐不安。
駙馬那麼凶殘,恐怕他沒死,自己先要被他折磨死。
七日後。
公主府處處掛紅,樂聲喧天。
宴會大殿,十幾張八仙桌,擺滿豐盛酒菜站在賓客中敬酒的,是江雁鳴的庶弟江北流。
“大哥腿腳不方便,我替他給各位敬酒。”
酒過三巡,他離開宴會廳轉到公主寢殿,推門進去,和宇陽公主抱了個滿懷,兩人嬉笑著滾到床榻上。
與此同時,嬤嬤正帶著洛嬰寧去洞房。
“洞房要我去?!”
洛嬰寧驚得下巴快掉了。
嬤嬤撇撇嘴:“你嘴巴要嚴實,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不要多問,駙馬隻是入贅,在這裡,公主的話就是聖旨。”
踏進洞房,紅幔低垂,龍鳳燭搖曳。
江雁鳴被人套了一身大紅婚服,石像般坐在紅色婚床邊,眉眼俊逸低沉,臉上的傷痕越發狠厲。
嬤嬤掂量了一下,開口道:
“駙馬爺,公主說今日身子不適,讓和您試婚的嬰寧姑娘來伺候您,希望駙馬爺多擔待,否則在皇上皇後麵前不好交代。”
門從身後“哢”關上了,洛嬰寧回頭一看,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