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琬很快就沒有熱鬨可以看了。
因為雲蘇蘇先是被雲夫人禁足,緊接著又被她爹雲推官送到了郊外的莊子上小住,還讓人看著她,不允許她和外人來往。
和這個時代的大部分父母比起來,雲家父母算是比較寬和的,所以雲蘇蘇才可以在外麵自由行走,對於她的交友,雲家父母也不太乾涉。隻是現在鬨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不管不行了。
張昀被張夫人帶了回去,也被禁足在家。張禮本來也要把他打一頓,被張夫人攔住了,說他秋闈在即,要是挨了打傷了身子,沒法參加科考了怎麼辦?
張禮氣得要命,責怪張夫人辦事糊塗。“你要阻止這門親事,也不能搭上兒子的名聲和前途。這種醜聞固然對姑娘家有影響,難道對你兒子就沒影響嗎?”
張夫人不服氣:“張昀要是個拎得清的,對他能有什麼影響?現在大家也不過是嘲笑他腦子糊塗,是個情聖而已。彆的影響是沒有的,老爺也不必過於憂心了。男人深情可不是什麼壞名聲。”
張禮長歎一口氣,總覺得這個兒子要完。
好在他還有兩個庶子,年紀不大,還是可以培養的。
說起來,最慘的是裴曄,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雲蘇蘇不能來陪他,自然也就不能再接濟他。
沒有熱鬨,蕭琬就創造熱鬨。
她模仿雲蘇蘇的筆跡給張昀寫了一封求救信,說她被父母送到了莊子上,被限製了人身自由,恐怕以後隻能“老死郊外無人知”了,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是我命苦福薄,遭遇這等禍事,被人陷害至此。我們有緣無分,唯願昀郎前程似錦,蘇蘇死而無憾。”
信被放在了張昀的書桌上。
張昀看到這封信,頓感心如刀絞,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救人。
無奈張夫人看得緊,他沒機會出去,隻好靜待時機。
他本想命小廝給雲蘇蘇送一封信,安慰一下她,結果小廝不敢,還跪地求他消停幾天。
小廝也不理解,有什麼事不能等秋闈之後再說呢?有什麼事比科考還重要呢?現在是關鍵時候,鬨什麼呀?
張昀氣悶不已。怨怪小廝是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
小廝低頭聽訓,一聲不吭。他不幫忙,頂多挨公子一頓訓,要是幫了忙,夫人可能就要發賣了他。而且,他其實也擔心會誤了公子的前程。
跟張昀周旋完,小廝還偷偷去見了張夫人,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要不要替公子送信,還請夫人示下。”
張夫人誇獎了小廝,賞了他一把銀裸子。
蕭琬還模仿雲蘇蘇的筆跡給裴曄也送了一封信。裴曄沒人管,看到信就出發了,順順利利地出了城,在即將抵達雲蘇蘇居住的小莊子附近的時候,裴曄遇上了“打劫的”。
蒙麵黑衣人將裴曄的手腳全都敲斷,搶走了他身上的最後一點銀錢,然後揚長而去。
裴曄掙紮著匍匐前進,還是到達了雲家的小莊子,被雲家下人抬走扔了。
笑話,雲蘇蘇被送到莊子上來住,防的就是裴曄,你竟然還敢上趕著找過來?而且還是這個德行的,那就更不能留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張昀一棍子敲暈小廝,報了白日他不肯幫忙的仇,然後悄悄翻牆而出,“啪嘰”一聲摔了下來,頓時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腿摔斷了。
蕭琬給他的腿做了點手腳,確保其永遠無法康複。
好了,這下她可以安心睡覺了。
都給她演!誰也不能停!
第二日一大早,蕭琬起床梳洗,春華就跟她通報最新消息:“昨天夜裡,張家出事了,張公子放著大門不走,偏偏要爬牆,結果摔下來,腿摔斷了。”
蕭琬一邊照鏡子臭美,一邊感慨道:“沒想到張昀那廝還是個情種,他一定是想半夜出去見雲姑娘。”
“據說他是想去英雄救美。”
“啊?”
“我聽說,雲姑娘給他寫了一封求救信,說他在郊外過得很不好。已經有點要放棄生命的意思了。”
蕭琬歎道:“張伯母也是的,何必棒打鴛鴦,直接成全他們不就得了嗎。現在好了,兩敗俱傷。雲小姐被送走,張昀摔斷了腿。看這樣子,這倆人最終還是會在一起的。”
秋月說:“那得看張昀的腿能不能治好。要是治不好,那就與科舉無緣了,那他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張夫人應該就不會再反對他和雲小姐的事了。要是他的腿能治好,那還不一定。”
主仆三人嘰嘰喳喳,一邊八卦一邊討論。
這些信息,都是蕭佑安從外麵打聽了差人送進來給蕭琬解悶的。
他和蕭琬到底男女有彆,雖然能陪同她一起外出,但是不方便進她的院子。
所以,蕭琬吃瓜都是吃三遍,跟著係統吃一遍,跟著丫鬟們再吃一遍。
到正院陪父母吃飯,還能再吃一遍。
孟棠也跟蕭琬說了昨天張昀乾的好事,還說了一句:“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麼讓人難以評價。他和裴曄都是腦子不清醒的,自己還立不起來呢,就敢跟家長對著乾了。
結果,你瞧瞧,乾出什麼好來了?裴曄把世子之位乾沒了,張昀把自己的腿乾廢了。
某種程度上,他們還連累了人家雲姑娘。雲蘇蘇大概隻是想要仔細斟酌,選一個條件最好又最適合她的夫君,沒想到兩個備選人都是混賬、蠢貨。
出了這種事,張夫人舍不得怨怪自己的兒子,肯定會怨上雲姑娘的,這下子,可有熱鬨看了。”
蕭逸說:“雲家父母責任也不小。平時也不知道幫孩子把把關。雲蘇蘇那孩子好像也就和琬兒差不多大,咱家琬兒還一味憨吃憨玩呢,她都要給自己謀前程去了。”
“阿爹!我不憨!”
“好好好,你不憨,你精著呢。那我問你,你覺得這事會如何發展?”
蕭琬表示:“愛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跟我有什麼關係?”
孟棠一愣,隨即就笑了,“你這個想法也很好。”
蕭逸說:“我們琬兒性格灑脫,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