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闌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傻!這種事怎麼能聽口頭保證呢?你得看我是怎麼做的!口頭保證沒有用的。”
陳康寧立刻炸毛:“你敢說我傻!我跟你拚了!”
她咣咣咣小拳頭鑿了他幾下,沈星闌不痛不癢,甚至還主動把自己湊過來讓她打。
陳康寧說:“口頭保證縱然沒用,那也得保證。”
“我保證。”沈星闌說,“過去的遭遇不是阿姨的錯,她隻是一個時代的受害者,如果我要去苛責她,那我還能算個人嗎?我爸媽更加不會。我爸是個老革命,他身體不好,早早就退下來養病了,我媽一直在照顧他。
我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有各自的生活,我們都在不同的城市。
我父母不會乾涉我們的婚事,我哥和我姐都是自由戀愛的,自己找對象,隻要對方人品過關,沒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那就可以了。你放心,我爸媽那兒我會處理好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陳康寧點了點頭,“那就看你表現嘍。”
“嗯。”他湊近了一點,看著她,認真說道:“我會好好表現,你不要輕易把分手說出來,好嗎?”
男色惑人。
陳康寧眨眨眼,咽了咽口水,跟他說:“我們回家吧。”
她還想玩一下年輕緊致又有力量的身體。
沈星闌一眼就看穿了她。
天呐!他對象色眯眯的。這可真是太棒了!
他不在乎她色,隻要她色的對象是他就行。
倆人收拾東西,又去了沈星闌的小院。
大家都還記得她,一見麵就打招呼:“陳同誌來啦。”
陳康寧都笑眯眯地回應。
一個星期的時間,院裡多了幾株秋海棠和矮牽牛,給小院增添了一些亮色。
院子裡直接就擺了一張桌子、一個搖椅和一個普通的小板凳。
沈星闌覺得,他家寧寧懶懶散散的,就適合搖椅、秋千、吊床這些東西。秋千和吊床他院裡不合適,放張搖椅是肯定沒問題的。
陳康寧不想看他打拳了,她要看他做俯臥撐!然後還要讓八塊腹肌的小哥哥脫掉上衣給她端茶倒水提供服務,還得接受她趁機揩油。
沈星闌從善如流。對象這麼有趣,他都不敢想象婚後的生活該有多快樂!
滾滾跟陳康寧說:“你還是收著點吧,不要太過分了。”
陳康寧不以為意。年輕男女,彼此喜歡的情況下,一定是會有生理吸引的。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她就是饞他身子!
再說了,她關門了呀!
倆人還是沒有玩太久,過了一會,陳康寧就把門開了。
老老實實坐在院子裡聊天,沈星闌跟她打聽陳平安和王英的性格、喜好,為見家長做準備。
陳康寧說:“你隻要對我好,就可以征服我爸媽了。”
“我當然會對你好。但是,陳叔和阿姨辛苦把你養大,而且還那麼疼愛你,我當然要回報他們。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這半個兒子怎麼也得好好表現一下。”
陳康寧想了想,某種程度上,她爸媽好像還真的沒什麼喜好。他們就是兩個踏踏實實的日子人,就想安安穩穩的,有地方遮風擋雨,有固定的收入讓他們衣食無憂,心愛的女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可以了。
他們既不追求錦衣華服,也不追求美味珍饈,不求名利,亦不求大富大貴,要的就是個安穩、踏實。
這是目前大部分人的生活態度。
現如今,大家想的都是溫飽問題。能吃飽穿暖就行了。至於個人喜好,那其實不重要,也根本就沒有培養出來呢。
人必須在滿足了基本的物質需求之後,才會關注自己的精神需求。
他們也不是沒有更高的物質追求,是內心深處不敢有。
他們難道不想天天吃上大米白麵、吃上肉、吃上好吃的水果嗎?想的!但是又不敢想。覺得這些都是奢望。
家裡做了小米花生酥,陳平安和王英嘴上說著不愛吃,但是,陳康寧塞到他們嘴裡,他們吃得可開心了,陳康寧掉在桌上的渣渣陳平安都要撿起來吃掉,免得浪費。
說不愛,其實是因為花生難得,做的過程又費油,他們舍不得吃而已。
“你要表現,其實很簡單,你要真正以平等的態度來對待他們。基層勞動人民,最需要的是尊重。大家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我爸媽首先是個人,是獨立個體,然後才是我爸媽。然後呢,你就以一個小輩的身份孝敬他們就可以了。”
沈星闌邊聽邊點頭,寧寧平時淘氣,在正經事上又特彆通透,這話說得有道理極了。
中午,沈星闌在家裡做飯,上次被戰友們說了,這回他就吸取經驗教訓。
陳康寧假惺惺地說,“要不要我幫你呀?”
“不用。廚房裡煙熏火燎的,你彆進來。”
他進屋拿出兩本書,又拿出紙筆給她,讓她打發時間。
現在能看的書不多,沈星闌拿出來的這兩本是1966年出版的,是為數不多的能公開看的小說。
陳康寧翻了翻,還挺有意思的。一本寫農村生活的,一本寫女民兵的。都是脫胎於現實的文學創作,是陳康寧不了解的領域。她看的津津有味。
下午,沈星闌和陳康寧去了一趟照相館,倆人都拍了一張單人照,又拍了一張合影。
沈星闌說:“等照片洗出來,我寄一張給我爸媽看,可以嗎?”
“可以啊。我們要在一起,你爸媽總要知道我長什麼樣的。漂亮媳婦也要見公婆的嘛,我懂!”
“那我這個不醜的女婿能不能去見嶽父嶽母啊?”
“等我回家跟我爸媽說一聲。”
“好。”
洗照片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正好下周見麵的時候再說。
☆
傍晚,陳康寧回到家,陳平安和王英正坐在院子裡翹首以盼,等著她回來。
閨女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倆還在睡,沒能親眼目送她出去,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孩子一回來,倆人都鬆了口氣。
陳平安問她:“你跟他待了一整天啊?”
“對啊。談對象嘛。您都這把年紀了還天天粘著我媽呢!”
“說你呢!彆說我。”
“我就說。”
陳平安說:“我今天白天在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教你練功的時候也‘哼哼哈嘿’嗎?他要是這麼喊,是不是有點傻?你咋看上他了呢?你要是當著他的麵這麼喊,也是有點傻,他能看上你?”
陳康寧差點笑岔氣。“我們當然不這麼喊了,這是我為您特意增加的效果,喊一喊,提提氣。”
“陳康寧!你個熊孩子!”
陳平安又開始追著她打。他都喊了一星期了!臉已經丟遍全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