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家屬院。
一臉嚴肅筆挺軍姿站崗的警衛,聽到汽車的聲音,耳朵不自覺地動了動。餘光警惕的掃視著來車。
直到看見掛著紅旗的小轎車,警衛麵容一肅,舉手敬禮。
車隊緩緩行駛,開到家屬院其中一個門口停下。
早已收到消息的男人,穿著一身軍裝,麵容冷峻的等在門口,懷中還抱著一個年齡兩歲左右,白嫩可愛的小男孩。
“爸爸,麻麻回?”鄭航澤眨了眨水潤潤的眼眸,眼巴巴的盯著門口停下的汽車。
“嗯,媽媽回。”
鄭鋒應了一聲,眉眼掛著急切。
三年前,將空間上報給上級後,林音就被從京城而來的同誌帶走,之後再也沒見過。
為了與林音相見,一開始,他努力做好本職工作,還要瞞著老家兩家人。特彆是林家林國強能把他煩死。後來時間越來越久,他再也瞞不住,隻能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從此,他一年沒進過林家門。
沒有一年,當初帶走林音的人突然火急火燎地將他從部隊帶了出去。
他滿心惶恐跟著去了醫院,指甲將掌心掐破都不知道。
直到聽見一個響亮的哇哇大哭嬰兒聲,不安的心瞬間落回原處。
是音音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可他卻連小姑娘什麼時候懷孕都不知,直到孩子生了出來,在她脫力睡過去才匆匆見了她一麵。
等他帶著孩子回到部隊,那段時間,他既是滿心愧疚,又精神頹廢。要不是家屬院其他家屬幫忙照顧哇哇大哭的兒子,他不知道手忙腳亂到什麼時候。
還好國家從不虧待功臣之人,一星期後來了兩個人,一個為兒子準備,一個是洗衣煮飯的保姆。
直到現在,這是他第三次見到音音。
這時,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輕的像是傳進他的心間,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鋒哥。”
林音唇角微抿,露出小巧的酒窩,與鄭航澤如出一轍的水潤杏眸微彎,定定地看著門口高大冷峻的男人,笑得又軟又甜。
“我回來啦。”
鄭鋒眉眼晦澀,大步走過去,將日日夜夜想了無數遍的人抱進懷中。
“你終於回來了。”
他的心發了瘋的想她,快要崩潰了。
“很想你。”
林音揚起下巴,抬頭對上他微紅的眼睛,纖細柔軟的手指撫上他硬朗的臉,多年未變的眼眸依然澄澈,瞳孔氤氳著霧氣,雙手捧著他的臉,第一次顧不上害羞,吻上他的唇角。
為國家完成任務的這三年,很想很想他。
“麻麻?”
糯嘰嘰的小奶音好奇的喊了一聲。鄭航澤扭頭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比照片還要漂亮的麻麻,心有些雀躍。
“小寶,是麻麻。”
林音眉眼柔和,溫柔的視線落在小男孩身上。
“小寶,怎麼記得麻麻?”
鄭航澤萌噠噠的歪了歪頭,白嫩的小手指將脖子上戴的小項鏈打開,露出裡麵多年前的二人合照,鼓鼓的小臉滿是開心。
“麻麻,照片。”
林音一愣,杏眸霧氣蒙蒙的望著一直盯著她的男人。
“你怎麼給了他。”
這張合照還是當初她和男主第一次約會去縣城拍的,沒想到竟然保存的這麼好,還給了兒子。
“小澤一直在問我麻麻去哪了。”鄭鋒眼眸低垂,神色溫柔。
實際上是,小家夥剛滿一歲就一直媽媽媽媽的叫,就是偶爾帶他出去玩,也是玩著玩著就不動了,視線緊緊盯著那些有媽媽的小孩子的。
這照片他再不舍,也不能讓音音拚命生下來的孩子,連媽媽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林音心中一軟,挽著他的手臂道:
“我們先回家吧。”
鄭鋒應了一聲。
三個人手牽著手,回到家中,身邊是正在搬行李的人。
遠邊的天空一片緋紅,落日餘暉,將一家三口照的格外溫暖。
入夜,鄭鋒毫不留情地伸手,不顧兒子的掙紮將他從林音懷中抱出去,遞給照顧他的保姆。
“讓他在這裡玩嘛,乾嘛抱出去呀。”
林音亦步亦趨的跟著,看著被保姆抱走還在哭唧唧的兒子,眉眼中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
從生下來,她就沒奶過一天孩子。現在兒子對她不陌生,喜歡黏在她身邊,她也高興。
“今天一下午,你的注意力都在那小子身上。”鄭鋒轉過身,將瘦了不少的林音抱在懷中,腦袋埋在她白皙的脖頸,委屈極了。
媳婦沒回家,對小兒子愛屋及烏。
媳婦回家後,光看他一個人就夠了,彆的不想乾。
看著難得孩子氣的鄭鋒,林音眉眼帶著無奈,歪頭親了親他的耳垂,安撫道:
“我隻是覺得有些虧欠他,生下就沒帶過他。”
鄭鋒聞言,眉頭微蹙,將她的腿放在腰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呼吸交纏。
“那我呢?”
他還沒兒子重要?想到這種可能性,鄭鋒眼神晦暗,以前就有過的想法現在越發濃烈。
林音白嫩的小臉微紅,仰頭親了他一口。
雖未說話,鄭鋒卻瞬間明了,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傻裡傻氣。
“在親一下。”
林音眨了眨瀲灩水眸,仰頭又親了一下。正要退去,卻被大手摁在腦袋上動彈不得,被動的仰著腦袋,口齒之間,滿是男人的氣息。
“音音,好想你。”
交纏之中,傳來男人模糊的話。
燈被關滅,清冷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林音全身滾燙躺在床上,白玉般的小臉緋紅一片,玫瑰花瓣的嘴唇微腫,水汪汪的杏眸迷離的望著上方的男人。
“還走嗎?”
鄭鋒一隻手撐著額頭,一隻手沿著額頭一路往下。
林音迷茫的搖搖頭,隻覺得粗糙帶著薄繭的手指觸碰過的肌膚,像是烙鐵,滾燙又炙熱。
“不走了,以後任務完成也可以回來。”
鄭鋒俯下身子,親了親她的唇角。
“再走,我就跟著你一起。”
他受不了和音音分開的日子,哪怕退休也要跟著。
雖然他才三十歲,還很年輕。
“唔輕輕點。”
“怕疼啊,我不介意你咬我。”
從前的記憶回籠,鄭鋒悶笑一聲,輕柔地覆了上去。
特彆是曾經被咬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