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的某個隱蔽房間。
周芙萱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露台的監控畫麵。
從裴延徹回家的第一天起,她就在這豪宅裡的許多地方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她需要時刻關注裴延徹的動向。
周芙萱看著監控畫麵,耳機裡是四個男人聊天的聲音,每個字都很清晰。
她的眼神越來越暗,雙手逐漸緊握成拳
嗬,這些人居然慫恿裴延徹用錢將她打發。
想都彆想!
她好不容易走到這步,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若是沒生下舟舟,麵對重重阻撓,她可能會選擇拿錢走人。
但現在有了舟舟,她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兒子著想。
如果她灰溜溜地退出,裴家絕不可能讓她帶走兒子。
當然她也不可能自私地將孩子帶走,剝奪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裴延徹大概率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然後生下他們的孩子。
舟舟肯定競爭不過那個孩子,說不定還會被邊緣化,或是成為豪門爭鬥的犧牲品。
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周芙萱緩緩合上電腦,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
“寶寶,你放心,媽媽會一直是你的媽媽。”
“我會為你掃清掉所有障礙,坐穩裴家嫡長孫的位置。”
周芙萱來到寬敞明亮的衣帽間,白皙的手指劃過一排排各式各樣的睡衣。
然後在一件吊帶睡裙前停下,取出,換上。
她當然知道以色事人不能長久,卻是最快讓兩個人快速建立起親密關係的唯一途徑。
浴室門被推開,裴延徹從裡麵走了出來,身上還冒著熱氣。
他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下身隻圍了一條白色浴巾。
精瘦健壯的身材顯露無遺,腹肌胸肌線條流暢緊致,肌膚在燈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老公,你洗好了?”周芙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裴延徹下意識轉過身,毛巾還搭在肩上,卻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因為眼前的風光太過讓人移不開眼。
在柔和的燈光下,周芙萱穿著一件黑色真絲吊帶睡衣。
這條睡裙用料極少,細細的肩帶脆弱地掛在肩上,像是一用力就能扯斷。
那深v領口更是開到胸線以上危險的位置,邊緣綴著精致的黑色蕾絲,起到了欲蓋彌彰的作用。
裴延徹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下,呼吸急促了起來。
周芙萱媚眼如絲,朝他款款走來,細白的腳掌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在男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取過他肩膀上的毛巾,柔聲道:“我來幫你擦吧。”
還沒等裴延徹答應,她已經繞到他身後,踮起腳尖,柔軟的毛巾輕輕覆蓋在他濕潤的發絲上。
她的動作很輕,指尖偶爾擦過他的耳廓,引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裴延徹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後頸上,帶著淡淡的紅酒香氣。
“你喝酒了?”他低聲問,聲音有些啞。
“嗯,不過隻喝了兩杯。”周芙萱的聲音近在耳畔。
“為什麼喝酒?”裴延徹喉嚨發緊,“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周芙萱的手從毛巾上移開,轉而用指尖輕輕梳理他半乾的頭發。
她越靠越近,整個人幾乎要貼上他的後背。
“芙萱”他剛想轉身,卻被她從背後輕輕抱住。
她的手臂環繞在他的腰間,掌心平貼在他的腹部。
裴延徹能感覺到她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肩胛骨上,溫熱的呼吸讓那一小片皮膚變得異常敏感。
“彆動!”周芙萱輕聲乞求,“延徹,我今晚好難過,想要抱抱你,就一會兒,好不好?”
“發生了什麼事?”裴延徹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她發絲間的香氣,混合著紅酒的醇厚,就像一種致命的蠱惑。
“這幾天,你總是躲著我。”她抱得更緊了些,“我真的好難過。”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裴延徹終於轉過身來,雙手握住她的手腕,卻不知道該拉開還是拉近。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隻是想要靜一靜,理清思緒。”
“那你現在理清思緒了沒?”
周芙萱仰頭看著他,眸中水光瀲灩,嘴唇因為紅酒的浸潤而顯得格外飽滿。
裴延徹呼吸一緊,暗罵了句該死,一把將她橫抱起,快步朝臥室走去。
裴延徹盯著天花板,眼底還有未退去的念,久久無法入眠。
他對周圍的一切都有熟悉感,卻對身側的女人卻毫無熟悉感。
即便兩人剛剛才做了無比親密的事,而他的身體還縈繞著她的氣息
他真的愛過周芙萱嗎?
可為什麼同樣是被他忘掉的親人,再次見麵時,他心底都會有波動。
就連葉明輝、陳肅岩、趙昱這三個‘損友’,他也會感到莫名的熟悉。
唯獨對周芙萱不一樣。
這不對勁。
若真如她所說的那樣,他們是深愛彼此的戀人,他的身體應該對她有著某種記憶才對。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身側的女人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
“不不要”她含糊不清地呢喃著,聲音中充滿恐懼。
裴延徹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芙萱?你還好嗎?”
“不要不要搶走延徹,求求你們放開他”
周芙萱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卻依然閉著眼睛,似乎陷入了夢魘。
“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他的痛苦,我會瘋掉的,求求你們”
裴延徹眉心緊緊蹙起,心卻逐漸軟了下來。
他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溫柔安撫:“我在這裡,沒人將我抓走,彆怕。”
兩人肌膚相貼。
“老公”周芙萱在他懷中漸漸安靜下來,呼吸重新變得均勻綿長。
裴延徹低頭看著她的睡顏,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保護欲。
也許她說的都是真的?
也許隻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懷裡的女人睫毛顫動了下,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