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裡正舉辦著一場盛大的慈善拍賣晚宴。
這次的晚宴由頂級豪門司家牽頭。
邀請來了一眾知名企業家、富豪、社會名流、慈善家等人物。
在優美的交響樂中,衣著光鮮的賓客們成群地互相寒暄攀談。
周芙萱挽著裴延徹的手臂穿過人群。
這是她第一次以裴延徹女伴的身份出席宴會。
今天她穿的是當季高定禮服,修身的設計凸顯出她曼妙的身姿。
脖子上戴著價值千萬的粉鑽項鏈。
那對珍珠耳環泛著溫潤的光澤,將她襯得更加明豔動人。
這一路上,周芙萱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如聚光燈般追隨著她。
有好奇,有打量,有疑惑,更有意味不明的審視。
周圍一陣竊竊私語。
“不用緊張。”裴延徹手掌輕輕覆在她的手上。
周芙萱側過頭,朝他彎唇淺笑。
“有你在,我一點都不緊張。”
她怎麼可能緊張?
她巴不得多參加些這樣的晚宴,好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嗯,我帶你去見個長輩。”
裴延徹輕扶著她的後腰,將她帶到前方,突然提高聲調,“司伯伯。”
司明津聞聲回頭,臉上的笑容十分和藹,“延徹,你身體好些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
裴延徹態度謙和,“謝謝司伯伯的關心,我已無大礙。”
“那就好。”
在兩人寒暄問候的間隙,周芙萱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這位司伯伯應該就是亞深集團的董事長——司明津。
這次慈善晚宴的發起人。
當然也是今晚最值得結交的人物之一。
司明津目光移向周芙萱,微微一頓,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司伯伯,這是我太太,周芙萱。”
裴延徹主動介紹道。
“芙萱,這位是亞深集團的司董事長,也是父親的朋友。”
周芙萱唇角微揚,在與他目光相接時,露出得體的微笑。
“司伯伯,你好。”
司明津微微頷首,眼神裡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慈愛。
“嗯。”
周芙萱腦子轉得飛快,下一秒,目光便落在他手腕的佛珠上。
這是一串深褐色的佛珠,珠子溫潤如玉,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機會來了。
她臉上立刻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司伯伯,你這串佛珠色澤溫潤,像是盤了很多年?”
司明津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溫和一笑,“你還懂這個?”
周芙萱謙虛地搖了搖頭,“不算懂,隻是略知一二。”
“家父愛好文玩,平日裡喜歡盤東西,比如玉石、手串,他都盤了不少。”
“我小時候耳濡目染,漸漸對這類物件產生了興趣。”
她的謊話張口就來,自然地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裴延徹眸色微動,抿唇不語。
司明津指尖輕輕撥動著佛珠,語氣悠然。
“這是我太太送的,是一塊沉香老料,戴了快二十年了。”
“我倒是沒刻意去盤,也沒那麼多講究,這色澤也許是把玩多了。”
周芙萱原想順著他的話,誇誇他和太太感情深厚,羨煞旁人。
但她在腦海裡搜索不到那位司董事長夫人的任何信息。
遂放棄,免得拍馬屁拍到馬腿上。
她微笑著,又把話題轉回佛珠上。
“我聽說沉香養人,越戴越有靈性,還會隨主人的氣場變化光澤。”
司明津望著她,眼中笑意加深,“佛珠這東西,確實有靈性,而且還講究緣分。”
“如今我覺得,它跟你挺有緣的。”
說著,他緩緩將腕間的沉香佛珠串褪了下來,遞了過去,“送你。”
周芙萱怔住。
她完全沒想到司明津會把帶了近二十年的佛珠送她。
這可是他夫人送的禮物,怎麼能輕易送給她這個晚輩?
這收還是不收?
收,顯得冒失?不收,又怕拂了對方麵子。
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身側伸出,穩穩接過佛珠。
裴延徹淺笑,語氣從容:“謝謝司伯伯。”
“隻是這禮太重了,芙萱年紀輕,怕是壓不住這份福氣。”
說著,他將佛珠放回司明津掌心。
周芙萱暗自鬆了口氣。
可不知為何,心裡又覺得有些可惜。
司明津把玩著佛珠,並未重新戴回。
“這隻是一串佛珠,沒那麼多講究。”
“再說,芙萱一看就是個福氣的孩子,這串佛珠配她正好。”
說著,又將佛珠遞到周芙萱麵前。
周芙萱這回沒敢拒絕,伸手接過了佛珠。
“謝謝司伯伯,這串佛珠,我先替您保管著。”
“嗯,隨你。”
司明津看她的眼神越發慈愛,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裴延徹目露不解,但也沒再幫著拒絕。
就在這時,一經理模樣的人快步走來,在司明津耳邊說了幾句。
司明津微微頷首,轉身告辭離開。
回到宴會廳席位。
周芙萱坐在位置上,細細地打量著手中的佛珠。
“你很喜歡?”
裴延徹語氣平緩,讓人聽不出情緒。
“長輩送的,我當然喜歡。”周芙萱笑意盈盈,“說明我得到了長輩的認可。”
“這種認可越多,那我距離你就越近。”
“我努力一分,你的壓力就小一分,我怎麼會不開心呢。”
她故意把自己積攢人脈的行為美化成,為了兩人的未來努力。
裴延徹微怔,心底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清了清嗓子,“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方向偏了。”
“你記住,彆人的認可一點都不重要,你專注我就行,知道嗎?”
周芙萱忍不住腹誹:真是霸道。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
“嗯,我知道的。”
“一開始我並不想收下這串佛珠,覺得太貴重,我沒辦法回禮。”
“隻是司伯伯再次遞來,我若是拒絕,怕是不太合適。”
裴延徹點了點頭。
“這次沒事,我會想辦法給他回贈同等價值的禮物。”
隻不過這同等價值的禮物得費一番心思。
畢竟那串佛珠戴了二十年,意義非凡,跟價值無關。
“嗯,還是老公想得周到。”她親昵地挽著男人的手臂,說著恭維的話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