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給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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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喜在廚房忙碌,係統的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

【宿主,他還是個孩子啊,真的能狠下心來嗎?】

蘇喜充耳不聞,手上剁草藥的動作越來越大,菜刀和砧板抨擊發出有規律的節奏聲。

現在這個場麵倒像是係統感化蘇喜。

“你彆說話了,真的很聒噪,很煩。”

一臉無語,眉宇間的煩躁讓她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另一邊,柴房。

陸觀棋身上的疼痛緩和,嘗試著起身舒展有些發麻的身軀,順帶打量一下這個破舊的小房子。

剛剛那個小蘿卜丁已經不見了蹤影,猜想著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愛瘋跑,大抵是出門和孩童玩耍了。

他下意識的就搜尋蘇喜的身影。

聽見了廚房傳出的動靜,陸觀棋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觀察裡麵的動靜。

映入眼簾的是蘇喜賣力剁著菜板的背影,一截小臂展露在空氣中,揮舞著菜刀一下又一下剁著,他有些好奇菜板上是什麼東西。

想要往前看得更真切一點,沒想到踩到了地上的樹枝。

“哢嚓”

忽然發出的聲響讓蘇喜拉響警報,在末世,一點小聲響都極有可能是危險信號,她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戒備。

陸觀棋做賊心虛,蹲下身子不再繼續發出聲音,隻祈禱屋子裡的蘇喜彆發現自己偷看。

好巧不巧,去摘蒲公英的沈槐序一進門就看見鬼鬼祟祟蹲在廚房門口的陸觀棋。

“你在乾什麼?!”

他十分關注男人的定向,他也想明白了,自己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若真的讓陸觀棋把蘇喜拐走,自己的生活就得不到保障,那天他也看見了,沒人願意接管他這個沒爹的孩子。

雖然蘇喜是惡毒了一點,經常打罵他,但好歹真的沒把他餓死。

而且就在早上還給他添了第二碗小米粥,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等等。

沈槐序頓感大事不妙,自己是被一碗小米粥收買了嗎?難道忘記了以前蘇喜是怎麼虐待他的了嗎?

想到這裡,沈槐序直接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清醒一點。

陸觀棋原本想讓沈槐序小聲一點,卻看見他扇自己耳光,張開的嘴巴也忘了說話。

直至沈槐序的下一輪攻勢,陸觀棋都一直保持著那副姿勢不變。

“你在那兒鬼鬼祟祟乾什麼,不會是在偷看那個女人吧。”

此話一出,陸觀棋飄遠的思緒一下就被拉了回來。

這麼大的小屁孩知道些什麼,就在這兒亂說。

他不過是偷偷看了一下蘇喜的背影,對於她正在做的事情感到好奇,此外再無彆的心思。

隻是他心虛蹲下的姿勢讓人瞧見確實會亂想。

蘇喜在屋內聽見動靜,也出來觀望。

打開廚房的門就看見陸觀棋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手上正比劃著“噓”的動作。

有點匪夷所思,這不會是要來拿她性命的吧?

不過她與他萍水相逢,而且還是他的恩人,不至於為了一塊玉佩趕儘殺絕吧。

蘇喜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末世待久了,精神狀態時刻都是草木皆兵的狀態。

“喂,他在偷看你。”

沈槐序看熱鬨不嫌事大,大聲嚷嚷著。

這下好了,路過的人聽見八卦都圍在了蘇喜家的門口。

瞧見門口人頭攢動,又看了一下沈槐序不懷好意的眼神,蘇喜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衝上去就揪住沈槐序的耳朵。

“你大聲嚷嚷什麼?硬是想要十裡八鄉的人都看見嗎?”

事情的真相她還沒時間查證,名聲於她而言也不過是浮雲,奈何輿論壓死人,還是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順帶著把大門關上,隔絕了外頭向往裡探頭的想法。

沈槐序沒想到蘇喜第一個攻擊對象竟然是自己,耳朵的痛感讓他的五官亂飛,齜牙咧嘴的樣子讓陸觀棋看見嚇了我一跳。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悍婦,對待自己的繼子這般不憐惜,還真是沒有心。

“你放手,孩子還那麼小。”

背後傳來正義使者的聲音,蘇喜才發覺漏了一個人。

轉而將矛頭對準伸張正義的陸觀棋。

“雖說我救了你,你也用你的玉佩作為報酬,可我教訓這個小兔崽子是我的家事,你的手伸的未免有些太長了吧。”

語氣不悅,一點也聽不出她對陸觀棋有情的樣子。

“他還是個孩子,你這樣虐待他,就不怕遭報應嗎?”

不知出於何種心裡,陸觀棋就是看不慣蘇喜的做派,就連救命恩人這層濾鏡也救不了她。

“報應?我救了你才是我的報應,我看你現在好好的,能說會道,還能下床走路,想必是好的差不多了,結算一下你在我家的借宿費用吧。”

蘇喜伸出手掌,不想同陸觀棋廢話。

救他本來就是抱有目的的,沒想到救了一個正義使者。

聯想到末世,她最是看不慣這一類表麵上裝伸張正義,譴責強者不幫助弱者,可背地裡卻用弱者的信任,做著最喪儘天良的事。

還真是惡心,沒想到古代也有這種人。

“我不是給你玉佩了嗎?”

陸觀棋覺得不可思議,看來眼前這個悍婦不僅虐待孩童,還精通詐騙勒索。

張口閉口就是錢錢錢,未免太市儈了些。

“那隻是我背你下山的費用。”

“而且你知道一路上我遭受了多大的非議嗎?精神損失費也不能少。還有你住在我家的塌上,用了我的草藥,喝了我的水。”

“這一筆筆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你難不成想賴賬?”

不僅是陸觀棋震驚,就連一旁看戲的沈槐序都驚呆了。

他頭一次見到蘇喜斤斤計較的模樣,讓他想到了市場上為了一兩文錢吵得不可開交的老婦人。

透過蘇喜那張罪惡的臉,沈槐序似乎看見了她未來的模樣。

不過那個時候,她可能早就在窯子裡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落得個腰斬的下場。

還活不到垂垂老矣和彆人吵架的時候。

“你你你……”

陸觀棋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你你半天也說不利索,直接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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