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的隔間。
臉頰上的溫柔一觸即散,卻殘留著淡雅的清香。
江燁心跳加速,眼中的驚訝久久未消。
被魅寵偷襲了!
“不好看嗎?”
珈百璃踩在木凳上,伸著藕臂,將江燁壁咚在角落裡,蹙著娥眉,櫻色的美眸中,泛著委屈的淚光。
這可是她的初吻,但主人好像……
不太喜歡?
“好看是好看,但希爾還在外邊,彆讓她等太久。”
江燁靠在木板上,退無可退。
這逼仄的試衣間內,背德的負罪感,在心底愈演愈烈。
“主人,你不會讓她知道的吧?”
珈百璃舔了舔唇,浮紅的俏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淺笑。
漆色的羊角彎在耳畔,心狀的尾巴好似藤蔓,搭在主人的腰間,輕搖慢晃間輕輕的一束。
“珈百璃……”
“可以叫我阿璃嗎?”
珈百璃跳下凳子,細膩的白絲玉足在木板上翩翩起舞。
“阿璃,彆忘了你可是天使。”
江燁略帶不滿的提醒,哪有天使以身入局,誘人墮落的道理?
“既是天使,更是魅魔哦。”
珈百璃狡黠的輕笑,魅魔的她自甘墮落,和天使的她又有什麼關係?
什麼天使,那是誰呀,真不熟!
“主人是喜歡天使,還是更愛惡魔,亦或者……”
“是全都要呢?”
舔了舔櫻色的純,像是一隻伸懶腰的貓,伏在江燁的懷中,覆壓的輕柔,輕翻漫湧。
“你又不是奶油做的泡芙,我乾嘛非得選則巧克力味的魅魔,或者是灑滿了芝士的天使?”
江燁靠在木製的隔板,輕笑著反問。
“因為啊……”
指尖抵觸在唇角,珈百璃仰起俏臉,眯著櫻眸,淺淺輕笑。
“了解主人的喜好,是女仆的必修課哦。”
女仆,必須讓主人滿足!
“阿璃隻剩下主人了,也隻有主人了。”
她伏在江燁的懷中,用儘全力將他抱緊,就好像要讓他陷入身體。
穿著保暖舒適,乾淨得體的衣服,作為人活下去,在墮落以後,是珈百璃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
是主人賜予她一切,她也想將一切都獻給主人。
包括靈魂,包括身體。
“想家了?”
摸著漆色的羊角,江燁低著頭,柔聲輕笑。
他不知道珈百璃的過去,卻忘不掉她淒美的慘笑。
那在絕望中無力掙紮,瀕死垂危的斷翼天使,朦朧的軀體上,純潔與墮落交織,縈繞著破碎的美感。
“想的不是家,是主人啦。”
阿璃搖了搖頭,踮著腳,輕輕的吻在江燁的臉頰。
然後做賊心虛般,低著浮紅的俏臉,捏緊裙擺,小聲囁嚅道:
“彆……彆告訴希爾姐姐哦。”
也不待江燁回答,她推開試衣間的木製槅門,羞怯的落荒而逃。
江燁拿著少女換下的衣服,無奈的歎了口氣。
天使和魅魔的反差,真讓人兩頭大。
“喂,蠢羊,你沒有偷跑吧?”
看到珈百璃換好衣服出來,希爾娥眉緊蹙,步步緊逼的追問道。
“沒……沒有。”
珈百璃抿著唇,心虛的搖了搖頭。
偷吻主人的事,又怎麼能算是偷跑呢?
這叫報恩,報恩懂嗎?
“量你也不敢。”
希爾瞪了她一眼,傲嬌的輕哼一聲。
明明是她先來的,可不能輸呀!
……
湖畔名府,獨棟彆墅。
“這裡就是主人的巢穴嗎?!”
望著氣派莊嚴的豪宅,希爾趴在江燁的背上,挽著她的脖頸,激動的揮舞著小手,惹得雪肩的吊帶滑落,心口跌宕起伏著溫柔。
“愛巢,是愛巢!”
食指交叉,比了個“叉”字,珈百璃不滿的糾正道。
天使會在雲邊築巢,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便一同鑽進雲朵裡,密謀聲,能將傍晚的天空都羞染櫻雲。
“你這隻蠢羊,都墮落了,就彆在幻想當什麼鳥人了!”
“這處巢穴,可沒有你的棲身之處!”
希爾從江燁的背上跳下來,看向比自己矮一點的珈百璃,冷冷的說道。
“某隻小小蜥蜴隻配住在橋洞,不,隻配住在陰暗的下水道裡!”
“嗬,這麼說,你是想要和我打擂台了?”
“來,我劍也未嘗不利!”
還沒進彆墅,銀龍姬和墮天使便爭鋒相對。
玄關前的空氣,充滿了火藥味。
同為深淵獸,她們的領地意識刻在了基因裡。
誰率先占領這處巢穴,便可獲得勝利,擁有成為女主人的潛力!
“都給我安分點!”
江燁不滿的咆哮一聲,一左一右,捏著少女們的粉嫩的耳垂,將她們扭送進“巢穴”。
“二樓裡有很多空房間,你們可以選一間當自己的臥室。”
江燁換著拖鞋,在家裡,他穿的很休閒。
“主人的房間在哪裡?”
銀眸轉了一圈,希爾老肩巨滑,悄悄的扯落肩帶,眨了眨眼。
她怕冷,想要主人的懷抱依偎。
“二樓,第一個房間。”
江燁脫下外套,放在置衣架上,隻穿著黑色的短袖。
“那我要住在主人的隔壁,這樣主人往上睡覺的時候,都麵對著我的壁。”
珈百璃鬼鬼祟祟的踩著樓梯,不聲不響的溜向二樓。
“蠢羊,不許偷跑!”
希爾咬著牙,剛想吹上去,又被置物架上的衣服給吸引住了。
單薄的黑色襯衣,儘是主人的氣息。
“累了一下午,我得先去洗個澡。”
江燁看了一眼愣在樓梯口發呆的銀龍姬,提醒了一句,便上樓去拿換洗的衣服。
“該死的手,你給我停下來,不可以褻瀆主人的衣服!”
趁著江燁不注意,希爾不由自主的拿起那件單薄的黑襯衣,俏臉埋在衣服上,猛吸一口氣,嗅了很久。
完蛋了,她不乾淨了!
……
夕陽西下,晚風催人回家。
“香香姐,對不起。”
“要不是我貪刀了,也不會讓boss找到機會,將你打傷……”
殘陽如血,覆在少女愧疚的俏臉。
“墨漓,這不怪你。”
秦香挑染的淺粉色中發,剛好落在了雪肩的吊帶。
“噩夢級副本危險重重,受傷也是常有的事,你無需自責。”
她搖了搖頭,泛白的唇角,擠出了一絲牽上的笑容。
“可是……”
秦墨漓咬著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閨蜜的指尖,抵住了唇角。
她穿著藍白相間的短裙,卻陷入了陰影裡。
“不許再說了。”
像是鄰家姐姐,秦香沉著臉,認真的勸說,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念想。
“好好休息,明天見。”
她轉身揮了揮手,素雅的吊帶裙影,消失夕陽的儘頭。
“明天見……”
秦墨漓擠出一起笑,揮了揮手。
她像是行屍走肉,頹然的走回家中。
“我還有家嗎……”
父母意外去世,和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還在冷戰中。
這熟悉的玄關,卻好似深淵一般,冷得讓秦墨漓渾身發顫。
“哥……”
“就算是用強的辦法,我也要將你從柳如煙那婊子的手中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