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因為大孫那個甲級封口令的緣故,所以朱元璋選擇配合自己的大孫,並未對任何人透露一丁點的訊息。
一切照舊,群臣依舊認為皇孫貪玩,索性沒有惹出禍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然裝作不知道。
但也有人密切關注朱雄英等人的行蹤,隻可惜並未得到絲毫有價值的消息罷了。
派遣出去的探子眾多,能夠回來複命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剩餘的則是徹底斷了聯係。
而這個密切關注朱雄英的人,正是燕王朱棣。
至於那些始終沒有回歸的探子,他的心中已然猜到其去向。
但心中更多的則是對父皇偏愛的不滿。
以往偏愛大哥也就算了,如今對朱雄英的溺愛更是遠勝從前。
這讓朱棣多少有些寢食難安,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東宮正殿。
見到修養時期的大哥,依舊在查閱奏折,更是心緒難平。
無論自己有多麼努力,剿滅多少敵人,取得多少場戰鬥的勝利。
在父皇的眼中,他朱棣永遠比不過大哥主標,更加比不上自己的侄兒朱雄英。
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自己的心神後。
朱棣主動上前道:“大哥,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
將手中的奏折放下後,朱標笑道:“已經無礙了,在修養幾天,差不多就痊愈了。”
朱棣微微點頭道:“那就好,父皇還等著大哥分憂呢,大明也離不開大哥!”
若是沒有最近發生了這些事,朱標或許就信了朱棣這番話。
如今借助修養這段時間,朱標也想了很多從來為想過的事情。
當然,他也沒有將弟弟當外人。
歎息道:“最近一段時間,為兄雖然在修養身體,卻依舊在時刻關注朝政之事,越發感覺到自己的認知不夠與不足,如今更是有種想要將肩膀上的擔子放下的衝動!”
聞言,朱棣的臉色驟變,自己的大哥,大明的太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匪夷所思。
察覺到弟弟的疑惑與不解,朱標繼續說道:“憑借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實在是無法擔任太子之位,隻是始終沒有與父皇稟明的機會。”
朱棣很是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位置,大哥竟然會主動舍棄?
這到底是為什麼?
是自己在做夢?
還是這個世界已經開始瘋狂了?
除了大哥以外,他們這些兄弟當中,又有誰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不過很快朱棣便想到了什麼,微眯雙眼道:“大哥,您莫不是想把位置讓給我那侄兒吧!”
雖說最近一段時間,侄兒展現出來的能力與手段頗為不凡,歸根結底他依舊是個孩子。
一下子將他捧那麼高,就不怕他掉下來摔個好歹?
也不怕步子邁的太大,扯到荔枝?
提起自己的兒子,朱標的臉頰上流露出久違的笑容。
平日之中在朱雄英的麵前,他一直在努力扮演一個嚴格的父親,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該如何鞭策、教導自己的兒子。
承認道:“雄英比我出色,思維跳躍,做事天馬行空,讓人捉摸不透,卻又能夠造福大明。”
“如今隻是年紀小,性子未定,過於頑劣,仍需要好好敲打幾年才行!”
“沒有我在前麵阻擋他的腳步,他一定會更加迅速的成長,至於日後會帶領大明走上何等高處,我真的有些不敢想。”
朱棣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會給侄兒如此高的評價。
隻是他說的這些優點,自己為何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唯一給自己的感覺就是,那小子很煩人,總能勾起他的怒火。
再次提醒道:“大哥,此事絕非兒戲,望你三思而後行,莫要惹怒父皇才是!”
朱標苦笑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始終沒有對父皇提及此事。”
就在這時,朱元璋爽朗的笑聲傳來。
緊接著亢奮的聲音道:“標兒,你猜咱今天去看大孫,發現了什麼?”
隨即身軀便出現在兩人的麵前,看到朱棣後,臉色就是一沉道:“你為何在此?”
朱棣趕忙彎腰施禮道:“父皇,兒臣隻是過來看看大哥的恢複情況,不曾想會壞了父皇的心情。”
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朱元璋也沒有這怪朱棣的意思,畢竟除了劫匪的事情外,其他的都是喜事。
擺擺手道:“既然你也在,那就一塊聽聽,咱大孫的本事。”
兩人都能夠察覺到父皇的喜悅,很是配合的做出一副聆聽的姿態來。
然後朱元璋便開始講述江南之地那邊送回來的喜訊與發展狀況。
越聽朱棣的心思越沉重,江南之地明明是自己表演的舞台,怎麼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呢?
如此年紀就敢這般鋒芒畢露,難道他心中真的已然無懼任何敵人了嗎?
聽完朱元璋的講述後,朱標茫然的詢問道:“父皇,您口中那個楊士奇是何人?兒臣為何沒有聽說過此人?”
朱棣也在一旁豎起耳朵,因為這個名字他也沒有聽說過。
但能夠從父皇的口中得知此人的名字,想來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
朱元璋尷尬道:“咱也不知道他是誰,此人是大孫指派的。”
“江南那邊除了這個楊士奇外,就剩下徐家兩個小子在掌舵。”
“咱是真的沒有想到,當初將此事交給大孫的一句玩笑話,他竟然能給咱辦的這般漂亮,真不愧是咱老朱家的種!”
見父皇將朱雄英誇的沒邊了,朱棣幾次想要開口擠兌兩句,又怕引起父皇的不滿,所以隻能如同鵪鶉一般杵在一旁賠笑著。
兒子爭氣,朱標這個做老子的自然會感到欣慰。
隨即想到了什麼,疑惑道:“父皇沒有將雄英帶回來?”
麵對這個問題,朱元璋臉不紅,心不跳的回到道:“大孫在鐵礦那邊幫忙呢,估計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看向兩人繼續感歎道:“唉!真是苦了大孫了,小小年紀就在為大明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