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青銅箭痕
在那條古老而幽靜的官道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仿佛給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貨郎正吃力地推著他的獨輪車,車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貨物,有生活用品,也有一些不知名的奇異物件。他的腳步有些蹣跚,一頭白發在風中淩亂地飄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迷茫。
突然,一道幽綠的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一支青銅箭矢如流星般瞬間貫穿了貨郎的咽喉。那箭矢速度極快,仿佛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隻聽“噗”的一聲,箭尾紅繩上懸掛的十二枚銅錢,在箭矢入體的刹那,竟如被一股無形之力猛然牽引,突然懸浮於空中。這十二枚銅錢看似雜亂無章地飄蕩著,實則暗藏玄機,它們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軌跡排列,組成了一個殘缺不全的八卦陣。八卦陣光芒閃爍不定,隱隱有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流轉,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與危險。
貨郎的身體原本正在發生詭異的青銅化,他的皮膚逐漸變得堅硬而冰冷,泛著青銅般的光澤,就像是一尊即將成型的青銅雕像。可在這八卦陣形成的瞬間,青銅化的進程戛然而止。他那一頭白發根部,開始滲出絲絲黑血,黑血順著脖頸蜿蜒而下,一直流到胸口,在白色的衣衫上染出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痕跡。那些原本在他血管中肆意遊走的青銅小人,此刻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硬地停在了血管之中,一動不動。與此同時,這些青銅小人在他皮膚下凸起,形成了十二個猙獰可怖的腫塊,仿佛隨時都會破體而出,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官道儘頭,一個身影正緩步走來。那人身著陰陽司的玄色官服,官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帶著一股神秘而威嚴的氣息,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使者。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周圍的氣氛愈發壓抑,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不斷蔓延,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當他走到十丈開外時,貨郎的獨輪車突然發出一陣“哢哢”的聲響,自行解體開來。木板縫隙之中,鑽出無數條青銅細絲,這些細絲如同活物一般,在空中肆意扭動,發出“滋滋”的詭異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蕭……景明?”貨郎的聲音從他那青銅化的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帶著一種齒輪卡死般的摩擦聲,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現的人,“不可能……你的魂魄明明已經……”
來者緩緩摘下烏紗帽,露出了一張讓貨郎渾身劇震的麵容。那張臉上布滿了龍鱗,一片片龍鱗閃爍著幽冷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神秘與詭異,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他的右眼是正常的瞳孔,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可左眼卻嵌著半塊戌狗玉佩,玉佩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與右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雙手:右手是正常的人手,修長而有力,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左手卻是青銅鑄造的犬爪,犬爪上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爪尖還滴著青黑色的黏液,黏液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仿佛能將一切都吞噬。
“溫太醫好記性。”來人抬起那隻青銅犬爪,爪縫間滲出十二道血線,這些血線如同靈動的絲線一般,精準地連接上懸浮在空中的銅錢。隨著血線的連接,八卦陣的光芒愈發強烈,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被喚醒,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這光芒所籠罩。
“當年你用我的魂魄養龍時,可曾想過龍會反噬?”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難以抑製的憤怒與怨恨,仿佛要將這些年的痛苦與不甘都一並發泄出來。
貨郎突然暴起,他胸口的十二個腫塊同時炸開。那些青銅小人發出尖銳的叫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嚎,它們尖叫著撲向對方,想要將對方徹底吞噬。然而,就在它們即將觸碰到對方身體的瞬間,銅錢射出的紅光如同一道道利劍,精準地貫穿了每一個青銅小人。每個被貫穿的小人都在迅速融化,滴落的青銅液裡浮現出不同的人臉——正是當年各塔鎮壓者的模樣。這些人臉扭曲著、掙紮著,仿佛在訴說著他們曾經的痛苦與不甘,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第二節 逆鱗胎動
就在這時,懸在空中的青銅搖籃突然劇烈搖晃起來,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操控著它。搖籃裡,嬰兒胸口那塊血肉正在瘋狂跳動,每一次跳動都仿佛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逆鱗一點一點頂出體外。逆鱗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儘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隨著逆鱗的移位,倒懸的塔影開始扭曲變形,塔身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梵文。這些梵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仔細看去,那根本不是鎮邪經文,而是用佛門密語寫成的祭祀咒。祭祀咒散發著一股邪惡的氣息,仿佛在召喚著某種恐怖的存在,讓人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蕭景明的犬爪突然刺入自己胸膛,動作乾脆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憐惜。他掏出一顆跳動的青銅心臟,心臟表麵刻著十二時辰圖,每個時辰刻度都在滲血,鮮血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是生命的倒計時,每一聲都敲打著人們的心弦。
他將心臟舉向倒懸塔影,鮮血在空中畫出一道詭異的符咒。符咒閃爍著光芒,與倒懸塔影相互呼應,仿佛在開啟一場禁忌的儀式。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這符咒的光芒所籠罩,彌漫著一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息。
“子時借屍,醜時還魂……”貨郎癱在地上,破碎的喉嚨裡發出夜梟般的笑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甘,仿佛在嘲笑蕭景明的所作所為,“你以為收集十二鎮壓者的信物就能……咳咳……逆轉輪回?”他的身體在不斷顫抖,青銅化的部分與血肉化的部分相互交織,顯得格外詭異,仿佛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怪物。
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發生了:嬰兒胸口的血肉突然膨脹,像麵團般蠕動變形,最後竟化作微型的人形——那分明是縮小版的蘇硯!這個“血肉蘇硯”睜開沒有瞳孔的眼睛,眼神空洞而詭異,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他伸手抓住即將脫落的逆鱗,猛地插向自己眉心。逆鱗插入眉心的瞬間,一道光芒閃過,“血肉蘇硯”的身體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身體開始不斷扭曲變形。
倒懸塔影發出玻璃破碎的脆響,塔尖墜下一滴青銅液,正好滴在貨郎眉心。貨郎的皮膚立刻像蠟一般融化,露出下麵由無數青銅細絲組成的“血肉”——每條細絲上都串著微型骷髏頭,仔細看去都是未足月的胎兒形狀!這些骷髏頭在青銅細絲上晃動著,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的悲慘命運,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第三節 雙塔鏡像
正午的陽光突然黯淡下來,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整個世界都變得陰森恐怖起來。地麵上的十二獸塔廢墟升起十二道煙柱,煙柱在空中緩緩凝聚成正立的塔影。這座正塔與倒懸塔影緩緩靠近,在相距三尺時突然靜止,形成一個完美的鏡像結構。兩座塔影相互映照,散發著神秘而詭異的光芒,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尋。
更恐怖的是兩座塔影之間的空間:那裡浮現出三百六十個模糊的身影,每個身影都在重複不同的祭祀動作。有的在活埋童男,童男發出淒慘的哭聲,那哭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心生憐憫;可那些身影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著他們的動作,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操控。有的在剜出少女心臟,少女痛苦地掙紮著,鮮血濺了一地,那場景慘不忍睹;有的將壯丁推入熔爐,壯丁發出絕望的呼喊,那呼喊聲仿佛是對命運的控訴。這些身影動作越來越快,最後融合成一個巨大的人形陰影。人形陰影散發著邪惡的氣息,仿佛是世間一切罪惡的集合體,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
“這才是真正的祭品……”蕭景明龍鱗下的皮膚開始龜裂,鮮血從裂縫中滲出,染紅了他的龍鱗。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與決絕,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曆代陰陽司……”
他的話被嬰兒的尖嘯打斷。那個“血肉蘇硯”已經爬到嬰兒嘴邊,正在撕咬嬰兒的青銅嘴唇。每咬下一塊“血肉”,倒懸塔影就淡化一分,而正立塔影則凝實一分。貨郎趁機爬向獨輪車殘骸,他的身體在不斷青銅化與血肉化之間轉換,動作顯得格外艱難,仿佛每一步都要用儘全身的力氣。他從車軸裡抽出一把青銅匕首——匕首柄上赫然刻著“溫不言”三個字!這三個字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揭開這背後的真相。
兩座塔影突然同時射出光束。正立塔影的光束照在蕭景明身上,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右半身的人體部分正在龍化,龍鱗不斷蔓延,覆蓋了他的身體,仿佛他正在逐漸變成一個龍人;左半身的青銅部分卻在恢複血肉,血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他的身體。貨郎則正好相反,人體部分在青銅化,原本正常的皮膚逐漸變得堅硬而冰冷,仿佛變成了一尊青銅雕像;而原本青銅化的部分竟長出血肉,血肉中流淌著黑色的血液,那血液散發著一股邪惡的氣息,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
第四節 司魂真相
黃昏的最後一縷陽光穿過雙塔間隙時,驚變驟起。那個啃食嬰兒的“血肉蘇硯”突然膨脹,如同一個巨大的氣球,將整個青銅搖籃吞入體內。它的皮膚下浮現出十二獸相食的完整圖案,每幅圖案都在蠕動,仿佛要破體而出。這些圖案中的獸類相互撕咬、吞噬,散發著一股血腥而邪惡的氣息,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恐怖的地獄之中。
貨郎舉起青銅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臟位置——那裡現在變成了血肉之軀。匕首入肉的瞬間,十二道黑血噴向倒懸塔影,每道血柱裡都裹挾著無數慘叫的魂魄。這些魂魄在血柱中掙紮著、咆哮著,仿佛想要逃離這可怕的束縛,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心生恐懼。
“陰陽司鎮守十二獸塔三百年……”蕭景明(現在或許該稱他為龍化怪物)的聲帶已經變成龍類的震顫,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其實是在為溫家收集……”
他的話沒能說完。地麵突然裂開,十二道青銅鎖鏈破土而出,每條鎖鏈末端都拴著一具青銅棺。棺材蓋同時滑開,露出裡麵浸泡在青黑色液體中的屍體——這些屍體都穿著陰陽司官服,胸口刻著不同的生肖圖案!每一具屍體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揭開這背後的真相。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第十二口棺材。裡麵的屍體沒有頭顱,脖頸處插著一把銅錢劍,而他的雙手姿勢與現在的蕭景明完全一致——右手是人手,左手是犬爪!蕭景明看著這具屍體,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過去與未來,那情緒中既有痛苦,又有無奈,還有一絲對命運的抗爭。
“終於……集齊了……”貨郎的身體正在崩解,他的身體一塊塊地掉落,露出裡麵由青銅細絲組成的骨架。可他的聲音卻帶著詭異的滿足,仿佛完成了一件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十二具司主的屍體……加上你這個活祭品……溫家的永生鼎……”
吞下嬰兒的“血肉蘇硯”突然發出蘇硯的聲音:“阿姐……快走……”它的身體炸裂成三百六十塊血肉碎片,每塊碎片都精準地貼在一具屍體眉心。血肉碎片與屍體融合的瞬間,屍體發出一陣光芒,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倒懸塔影轟然崩塌,而正立塔影則凝成實體,塔門上浮現出巨大的“溫”字!這個“溫”字閃爍著光芒,仿佛在宣告著溫家的陰謀即將得逞,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這光芒所籠罩,彌漫著一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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