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在求生欲的驅使下,蘇半夏從後麵緊緊的抓住了保鏢的衣領。
另一隻手胡亂抓著車門的把手。
蘇半夏想打開車門,但落了鎖,根本打不開。
蘇半夏透過後視鏡跟保鏢那猩紅的眸子對上了眼,她明顯有些慌了神,“你到底想乾嘛…?”
保鏢的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意,像是一隻吸血鬼看到了獵物那樣一般的嗜血瘋狂。
蘇半夏更加有些慌了。
她在腦子裡問係統,自己要是在這裡死了,還能在重生一次嗎?
【係統:當然不能了,你當是在玩重生遊戲呢,可以這麼隨意的重生。】
蘇半夏:“………”
自己才剛剛重生沒幾天啊,她可不想在這麼輕易的又死一次了。
保鏢咧開嘴,露出恐怖的笑容,“大小姐,你真是好狠的心啊,這麼快就忘記自己所作所為了嗎?”
蘇半夏,“………”
原主又做什麼了……
還沒等係統解釋,保鏢發出瘮人的笑聲,“蘇半夏,看來你的是貴人多忘事啊,弄殘一個傭人對你來說,無關緊要啊。”
什麼跟什麼啊。
驚恐的狀態下,蘇半夏壓根沒心思去讀取原主的記憶。
好在係統及時補充道,【就在一個月前,一個年長的女傭手腳不乾淨被你發現,你令人重重的砸了她的手,把她趕出了蘇家。】
【係統:這個保鏢就是那個傭人的兒子,看來他現在是想替他母親報這個仇。】
蘇半夏,“………”
錄用了一個蘇家有仇的人做保鏢。
難道,蘇家錄用保鏢都不做背景調查的嗎?
【係統:這個人是蘇沫沫錄用的。】
蘇半夏明白了。
看來蘇沫沫是故意錄用的,為了就想看看能不能借彆人的手悄無聲息的除掉自己。
可她記得係統曾經說過。
這本書裡麵的女生是白月光般的存在,雖然有點愛裝,但卻是個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人。
怎麼現在看起來,不太一樣?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想這些。
蘇半夏在腦子裡問係統,現在有沒有什麼辦法。
係統尷尬的扯了扯他那不存在的嘴角,【很抱歉,我隻是輔助你改變書中的結局…適時為你解答一些關於書裡的問題,至於其他的…恐怕就…】
得!
蘇半夏算是聽明白了。
這個係統就隻是個空殼子,真遇到危險還得靠自己。
保鏢回過頭看向蘇半夏,瞳孔裡映的全是她驚恐的表情。
“蘇半夏,你死了這條心吧,今天沒人能夠救得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保鏢聲音嘶啞。
他的眼尾染上一抹猩紅,“我也要讓你嘗嘗等死是什麼滋味。”
等死?
原主不是隻是趕走了他的母親嗎?
蘇半夏來不及多想,隻見保鏢猛踩油門,車子駛進了隧道,車內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蘇半夏在係統的提示下,拿起車窗旁掛著的東西。
隻聽‘哐當哐當‘幾聲。
窗戶出現大大小小的龜裂,小片小片的碎玻璃砰然炸開。
由於狂風呼嘯,有許多被吹進了車內,蘇半夏的臉上,脖頸處,胳膊上都被劃破了。
她顧不及疼痛,抬手將連著門的玻璃都都清理乾淨。
蘇半夏想起自己先前偷溜出宮時從馬車上跳出去的情景,她咬了咬牙,縱身準備跳出去。
她骨架小,一定沒問題的。
駕駛座上,保鏢從後視鏡裡看到蘇半夏得跳車的一幕,他急眼了,他好不容易等到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她。
保鏢立刻鬆開一隻手,飛快伸到車後座,隻可惜他隻抓住了蘇半夏白皙的腳踝。
蘇半夏也因此被這一股大力拉住,導致她原本俯衝的力量減去,整個人直接被掛在了車窗上。
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車窗上殘留的玻璃渣子刺進了她的膝蓋,以及小腿。
鮮血滲出。
順著蘇半夏白皙的小腿滑落,滴落在車窗上的玻璃渣子上,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蘇半夏強忍著疼痛,她沒有喊出聲來,而是卯足了勁,用自己的另一隻腿不斷踹著保鏢抓著自己的手。
保鏢吃痛一聲。
腳腕上的力度一鬆。
蘇半夏順勢,整個人重重的摔在隧道的馬路上。
由於慣性,她還滾出了好遠。
那輛黑色的轎車,仿佛像失去方向控製一樣,徑直撞向了隧道堅硬的牆壁,冒起了濃煙。
砰——
蘇半夏隻聽見一個巨大的響聲,那響聲穿破耳膜,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在她完全陷入昏迷之前,她聽見了耳邊響起了轎車的刹車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蘇半夏的頭頂響起,“她還活著,你們先把她抬進去,送去醫院。”
蘇半夏的意識飄的很遠。
仿佛間,她看到了自己的母後,正趴在自己的床榻前痛哭,旁邊還站著她的兄長。
難道她這是死了嗎?
蘇半夏抬起手,一股鑽心的疼痛感襲來,她從小最怕痛了,每次都是母後在一旁哄著她。
現在這鑽心的疼痛,已經要把她折磨的哭出來了,但也讓她的意識稍微清晰了一點。
耳邊,好像在有人在說話。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輕微腦震蕩,好在沒有傷及五臟六腑,但是小腿的上傷及到了骨頭,為了保險起見,還要在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麻藥過了就會醒,但是她會很疼。”
短暫的沉默後,聲音再次響起,“那另一個人呢?”
“你是說車子裡的那位男士嗎?雖然經過及時的搶救勉強救回一條命,但撞車時傷及了腦部,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對了,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
“…………”
耳邊的聲音嗡嗡作響。
吵的蘇半夏覺得腦子要炸開了,本就不舒服的她,皺了皺眉頭,勉強睜開了雙眼。
陽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灑了進來,剛睜開雙眼的蘇半夏一時間不適應,被刺痛了一下,才徹底睜開雙眼。
醫生已經不知道何時離開了病房,此時蘇半夏的身旁,正站著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