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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血光之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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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樂?

隨著年輕才子的話音落下,沉浸在悲傷中的眾人不由得一愣。

“對,就是喪樂!”

“確實是喪樂,家父出殯當天的喪樂,就是這個調調!”

“難怪我越聽越不對味……”

反應過來的眾人紛紛開口,目光彙聚在宋憐心身上。

宋憐心還以為沈鏡對她念念不忘?

結果,沈鏡是要送她出殯?

聽著眾人的議論,剛才還沾沾自喜的宋憐心臉上陡然變色。

趙應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無比。

想著自己剛才的舉動,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戲耍的猴子一般!

不用想也知道,很多人現在都在心中看他和宋憐心的笑話。

“彆吹了!”

趙應垮下臉來,衝著沈鏡咬牙低吼。

沈鏡隻是輕輕搖頭,沒有停止。

他是個講究的人。

做事得做全套!

一曲沒有吹完,中間不能斷。

“我讓你彆吹了!”

眼見沈鏡不停,趙應憤怒的上前搶奪沈鏡手中的嗩呐。

沈鏡無奈,任由趙應搶走嗩呐,一本正經的說:“我這一曲沒有吹完,就被你生生打斷,你近日怕是會有血光之災啊!”

“我現在就讓你有血光之災!”

趙應憤怒,直接一腳踹向沈鏡。

沈鏡側身一躲,腳下悄無聲息的一帶,重心不穩的趙應頓時一個踉蹌往旁邊摔倒。

他的額頭,還好死不死的磕在一把琴上。

“啊……”

趙應吃痛,忍不住發出慘叫。

“趙應!”

宋憐心慌亂大叫,連忙上前攙扶。

“趙解元!”

周圍的幾個人也連忙跟著上前。

當他們將趙應扶起,眾人才發現趙應的額頭泛起細密的血珠。

宋憐心心疼的替趙應擦拭額頭的鮮血,扭頭怒視沈鏡:“你吹喪樂咒我,我可以不計較!但你竟敢打傷趙應,我……”

“這話可不能亂說!”

沈鏡打斷宋憐心:“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分明是他踹我不成,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剛才都說過了,打斷我吹奏那曲子,會招來血光之災的!你瞧,這不就應驗了麼?”

“你……”

宋憐心被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怒視沈鏡。

眼見宋憐心吃癟,旁邊的狗腿子立即開口幫襯:“宋小姐,彆跟他多說,咱們直接把他扭送官府!”

是不是他打傷趙解元的都不要緊!

趙應的父親可是懷州長史!

隻要到了官府,就是他打傷的!

“對,直接扭送官府!”

“光是毆打解元這條罪名,就足夠將他下獄!”

“今天必須把他扭送官府!”

不少人紛紛跟著附和。

說話間,幾個人蠢蠢欲動的朝沈鏡圍攏過來。

看他們那架勢,似乎打算一起上,將沈鏡拿下。

遲遲見狀,立即張開雙臂擋在沈鏡麵前,怒視眾人:“你們彆想汙蔑我家少爺!”

“是不是汙蔑,跟官府去說!”

宋憐心怒喝。

“對,跟官府說去!”

幾個蠢蠢欲動的人再次逼近。

“你們就這麼急著當孝子賢孫?我還會吹一曲《孝子淚》,要不要我教教你們,讓你們改天好趕著去當孝子?”

沈鏡一邊說著,一邊將遲遲拉到自己身後,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把他扭送官府!”

幾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衝衝的上前。

沈鏡正欲出手,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住手!”

蘇有容拉開帷幔,緩緩走出。

當蘇有容露麵,瞬間成為全場的焦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彙聚到她身上。

好些人都呆呆的看著蘇有容,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他們這裡的很多人也沒見過蘇有容的真容,隻聽人說蘇有容是個絕世美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彆說是他們了,連趙應都忍不住多看了蘇有容幾眼。

好一個身姿婀娜的美人!

他感覺,連宋憐心跟蘇有容的姿色比起來,都要遜色幾分。

沈鏡詫異的看著蘇有容。

紗幔裡的人,是她?

迎著眾人震驚的目光,蘇有容悄然給沈鏡使個眼色,而後緩緩上前道:“我剛才也看到了,是趙解元自己摔倒的,即使你們將沈相公押送官府,我也會到官府為他作證。”

聽著這話,趙應的狗腿子臉色陡然一垮,“蘇小姐,你要包庇沈鏡?”

“不是包庇,隻是實事求是而已!”

蘇有容輕輕搖頭:“這琴舍是我開的,我自然不能讓人在我這琴舍蒙冤!”

“諸位試想一下,若是你們改日在此以琴會友的時候,有人冤枉了你們,要把你們押送官府,難道你們希望我跟著他人一起冤枉你們?”

聽著蘇有容的話,不少人都陷入思索。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們肯定希望有人像蘇有容這樣站出來替他們說話。

“蘇小姐敢於仗義執言,在下佩服!”

李昭向蘇有容拱拱手,又高聲道:“剛才確實是趙解元自己想打沈鏡不成摔傷的!官府那邊,我也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替沈秀才作證!”

又一個才子站出來。

“也算我一個!”

“還有我!”

“也算上我!這眾目睽睽之下,不能讓他們顛倒黑白!”

“就是,沈鏡都這樣了,他們還想仗勢欺人?”

很快,不少人都開始仗義執言。

其中一些,是對蘇有容心生愛慕的人。

還有一些,是確實見不得趙應那夥人仗勢欺人、顛倒黑白。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宋憐心和趙應那夥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趙應稍稍緩了緩,抬眼掃視眾人。

他剛才應該是被沈鏡絆倒的。

但他那時在氣頭上,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被沈鏡絆倒的。

如今,又有這麼多人替沈鏡作證。

鬨到官府那裡,多半治不了沈鏡的罪。

到頭來,自己不但丟人,還會落得個仗勢欺人的名聲。

權衡一番利弊後,趙應裝模作樣的晃晃腦袋,硬著頭皮說:“不需諸位作證,我趙應敢做敢當,也不會去冤枉任何人!剛才……確實是我自己摔倒的!”

隨著趙應的話音落下,他那一夥人頓時熄火。

“趙解元不愧是懷州第一才子,有擔當!”

沈鏡嬉笑著看向趙應。

“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

趙應冷眼看向沈鏡:“雖然我不會冤枉任何人,但你今日竟敢以喪樂當眾羞辱憐心,咱們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本來,他是不屑於費心思去收拾沈鏡這種螻蟻的。

但沈鏡今日讓他和宋憐心當眾丟人,這筆賬,必須要跟他算!

“這喪樂難道就不是音律?”

沈鏡不樂意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誰死後不得用這些曲子啊?我白吹一曲給你們聽,沒問你們要銀子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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