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荒誕的婚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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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絕對不行,太危險了。”

錢家,錢滿樓將飛馬縣縣令這個事說了出來,錢家人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錢滿滿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態度,“你就絕了這個心思,大哥說了會繼續供養你,你隻管好好讀書,三年後再考。”

錢滿樓沒有爭辯,隻說了一句,“五百戶的小縣縣令侯補價紋銀兩千兩,吏部明碼標價,就算我再考,考中了也不能侯補。”

寒門子弟想要入仕,哪有那麼容易,何況天下動亂,沒誰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

錢常歡的弟弟錢有金忽然冒出來一句,“張員外家的小姐喜歡三叔,三叔要是答應這銀子張員外就出了,就是要受委屈。”

“知道委屈你還說。”

錢滿滿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張家小姐三個你三叔這麼重,是不是想讓你三叔死?”

錢有金硬著脖子,一副為了三叔要豁出去的架勢,“我都十五了,要不我娶,我打鐵的人身子硬,我不怕被壓死。”

錢滿滿提起掃把追著他打,嘴裡罵罵咧咧,就在錢家其餘人繼續勸說錢滿樓放棄時官差了上門,仔細核對了錢常歡的生辰八字,確認後一個個麵色凝重,交代他們不要隨意出門後便走了,留下錢家人滿眼的緊張。

他們不知道,翻遍了全城隻有‘死去’的錢常歡符合克死李驚雁的八字,偏偏死了。

“死了?”

皇帝眼神冰冷,欽天監史官為了保命,忙說死人的八字也是可以的,不影響大局,皇帝哼了一聲,“死了就把屍體挖出來一把火燒了,將骨灰給朕送過去,這就是他的正妻,日日香火不斷。”

當日錢家就得了消息。

“可是天大的喜事,常歡姑娘就是有福氣,得了這樣一門好姻緣就不用埋在亂葬崗,以後也是有夫家庇護的人。”

為了彰顯皇帝的重視,禮部還特意派了官媒來,官媒舌燦蓮花,錢家人腦子裡嗡嗡嗡的,隻能看到官媒的嘴巴一張一合,直到一箱子宮裡的賞賜擺在了錢家人跟前,他們才如夢初醒,下意識的就是去看站在最後麵的錢常歡。

錢常歡一臉懵逼,都以為她死了就沒問題,沒想到狗皇帝是她的連屍體也不放過,送她的骨灰去嫁人,腦子裡麵裝的是什麼?

想到以後有個男人每天都給她上香,她就覺得渾身發麻,關鍵亂葬崗的棺材裡是空的,燒什麼?

注意到官媒看向了她,當即翻了白眼‘暈’了過去。

錢家人再一次戲精上身,七手八腳的將人往裡抬,劉氏抹著淚和官媒說暈倒是她常歡在兒時定下的未婚夫,“受不住打擊暈了幾次,這孩子也是命苦。”

官媒收回目光一臉唏噓,說話厚顏無恥,“以後就好了,皇上開恩,擔心錢家人舍不得常歡姑娘,特意讓全家都跟著一起去臨澤,錢舉人出任臨澤飛馬縣縣令,皇恩浩蕩,錢家的福氣在後頭。”

王氏恨不得撲上去抓花他的臉,很想問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跟著官媒來的還有一人,那是皇帝的心腹,朝剛出來的錢滿樓道:“錢縣令,借一步說話。”

官媒拉著王氏退到了屋簷下,不去聽兩人的談話,也不知道這心腹說了什麼,錢滿樓一臉震驚,而後眉頭緊蹙看向了屋子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拱手作揖,心腹給了他一個荷包後滿意的離開。

官媒朝王氏拱手,“皇上命欽天監的大人算過,兩個月後的十八是個好日子,必須要在這之前趕到臨澤,讓常歡姑娘和戍遠將軍完婚。”

“皇上仁慈寬厚,給錢家留下七日功夫收拾細軟,七日後官媒會派人和你們一同出發,也有護衛護送,還請儘快將常歡姑娘的骨灰請回。”

王氏忍下心頭想捅死此人的衝動,做最後的掙紮,“大人,此事就不能改了?”

“大人也看到了,我們就是尋常百姓,常歡還身死,哪裡配得上將軍?”

她到現在都覺是在做夢,這太荒唐。

官媒也覺得荒唐,作為官媒,他經手的婚事成百上千,但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戍遠將軍乃是先帝幼子,皇家血脈,按理也要喚當今皇上一聲叔叔。

皇上嘴上說是擔心這個侄子的康健,想要為其衝喜,可那麼多高門大戶的姑娘不挑,偏偏挑中個平頭老百姓,還是個死人,這裡頭的事真不敢多想。

“您是個明白人,要不是常歡姑娘八字生的好,這潑天的富貴也落不到錢家的頭上,皇上已經下旨,此事絕無更改的可能,你們早些準備吧。”

說完就帶著人走了,錢家人先是麵麵相覷,而後一個個眼中帶火,錢滿滿忙出門謝絕了左鄰右舍的打量,關上門回了院子,屋裡裝死的錢常歡也出來了,青黑著臉的錢滿滿咬牙開口,“分家,現在就分。”

他們一家逃不掉,但不能連累的二弟一家,“那個什麼臨澤老三也說過了,凶險無比的蠻荒之地,去了隻怕還不如在京城當個乞兒。”

“分了家老二就不用跟著去,咱們錢家還能留下香火。”

目光落在堂屋那幾個靈位上,雖然祖宗光是享受香火不保佑他們,但一想幾個靈位鋪滿蜘蛛網的場麵還是覺得太悲涼。

“大哥你說什麼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錢飽飽不答應,“咱們兄弟那麼難都沒分開,這次你要去享福了,要給將軍當老丈人了就想甩了我?”

錢滿滿氣的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你個混球”

兄弟倆開始有來有回,王氏淚眼汪汪,拉著弟妹劉氏的手,“弟妹,要連累你們了。”

劉氏手一揮,“說什麼客套話,當年要不是大哥大嫂從歹人手裡救了我,還讓孩子爹娶了我,我能有今日?”

“咱們一家子什麼苦日子沒經曆過,這京城也不是咱們的根,走了就走了,咱們有打鐵和做豆腐的手藝在哪裡都能吃飯,哪裡不是過日子?”

“要實在過不下去了咱們就重操舊業。”

錢家舊業是什麼,不入流的山匪頭子,想到那朝不保夕的日子王氏又哭了,錢常歡心裡難受,這飛來的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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