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君懟人毫不客氣,白皙的小臉寫滿輕蔑,“我家的家產,需要你替我處理?”
“什麼你的家產?你是我女兒,你的就是我的。”鐘鳴努力想好好說話,可嘴巴一點不聽使喚。
王芳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願緩了緩聲音道:“我是你爸,你聽我的就是了,我還能害你不成?”
沈婉君雙手抱拳,往沙發上一靠,撇嘴道:“那可不一定。”
鐘鳴氣急揚手想打人,沈婉君身子前傾,湊上嬌嫩小臉:“來,你打,你往這裡打。”
“你敢動我一根頭發,小心我舅舅弄死你。”沈婉君說這話很有底氣。
沈家幾百年前就是豪紳家財萬貫,如今更是滬市首富。
沈婉君的舅舅沈坤是當地幫會會長,黑白兩道通吃,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鐘鳴想到那個煞星,揚起的手終究放了下去。
王芳見狀站出來當好人,“都是一家人,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撫著鐘鳴的背,溫柔給他順氣,轉頭對沈婉君道。
“你看你,給你爸氣的。你這丫頭就是心思太重,你爸就是好心幫你保管那些東西。
等風浪過去,再還給你就是。他又不是偷你的,看把你緊張的。”
“就是就是,死丫頭你彆不識好歹。”鐘耀祖氣呼呼插了一句。
在他眼裡沈婉君的東西就是鐘鳴的,鐘鳴的自然是他的。
沈婉君喝了一口茶,吐出三口茶沫子,“什麼玩意兒。”
“我不識好人心?你們有心嗎?”
“姓鐘的,我倒是想問問,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的家產?”
鐘鳴被叫姓鐘的,臉色黑了又黑,正欲開口。
沈婉君擺擺手,一副看透他的樣子,“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不就是你們一家卷走跑路香江嗎?”
這劇情她熟悉,老套路了。
鐘鳴和王芳眼裡閃過驚訝,她怎麼知道他們家的計劃?
是誰走漏了風聲?
兩人同時看向沒心沒肺,嘴上沒門把手的兒子,鐘耀祖莫名躺槍:“看我乾啥?我可啥都沒說。”
鐘楚楚咬牙,事已至此,沈婉君知道了又如何。
她捂著腦袋開口:“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
沈婉君淡淡掃了她一眼,腦袋流血眼裡流淚的玩意兒,說的什麼話,惡心死了。
沈婉君的心情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她忍不住乾嘔幾聲。
鐘鳴見狀,氣的跳腳:“你妹妹對你這麼好,你就這樣對她?”
本來都已經計劃好全家一起坐船偷渡香江,但鐘楚楚說她不去,讓他們自己去,她要跟宋戰結婚去隨軍。
鐘鳴覺得她的腦子壞掉了,局勢這麼嚴重,不跑不就是等死。
現在他依舊忍不住勸,“楚楚,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不能為了一個白眼狼,耽誤自己。”
“爸,姐姐一個人多孤單,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沒事的。”
她當然會沒事,她會搶走沈婉君的男人和她都一切。
至於沈婉君有沒有事,她才不在意。
鐘楚楚繼續演戲,父女倆來回拉扯。
沈婉君翻了個白眼,不知道,還以為現在上演的是藍色生死戀。
胃裡的惡心一陣接著一陣,她站起身:“你們繼續演吧,我不奉陪了。”
“站住。”鐘鳴起身來到她麵前,伸手:“銀行存折和保險櫃鑰匙呢?”
“好狗不擋道,好驢不亂叫。”
沈婉君推開他,提著小包往外走去。
“站住!”這次開口的是鐘楚楚。
沈婉君扭頭,“你們家就沒彆的台詞了嗎?”
這個喊站住那個喊站住的,她又不叫站住。
“你打破了我腦袋,這筆賬我們得算算。”鐘楚楚捂著還在流血的腦門,“要麼私了拿錢賠罪,要麼……”
她冷笑,“我報公安抓你吃花生米。”
沈婉君連連後退:“哇,我好怕啊。你報,你現在就報,不報我還看不起你呢。”
“你……不怕吃花生米?”鐘楚楚不淡定了,她怎麼不害怕?
以她軟糯好拿捏的性子,聽到這話,不是應該乖乖交出家產嗎?
“打人要吃花生米?那你立法吧!”沈婉君笑的放肆。
“耀祖,快去找公安。”鐘楚楚不裝了,她一個重生女,還治不住一個蠢笨資本家小姐了。
“沈婉君,你等著,等公安來了,你不吃花生米也要坐牢。”鐘耀祖耀放完狠話,飛快跑出去。
不多久,公安局就來了兩人,一男一女。
“就是她,她打破了我姐的腦袋。”鐘耀祖指著沈婉君大吼大叫。
鐘楚楚拉著公安哭哭啼啼,“公安同誌,你們可不能放過這種擾亂社會治安,破壞團結的壞分子。”
沈婉君挑眉,呦嗬好大一頂帽子,張口就來。
她一臉無辜開口:“你是我妹妹,我乾啥打你?”
鐘楚楚大哭:“你放屁,你剛用高爾夫球杆打我。”
“口說無憑。”沈婉君攤手,這年代又沒監控沒手機,她咬死不認又能怎樣。
“高爾夫球杆,上麵有我女兒的血跡。”鐘鳴開口,既然沈婉君不讓他如意,那她也彆想好過。
在利益麵前,他可不會講親情。
“球杆在哪?”男公安問。
“我去拿。”鐘耀祖跑上樓,又跑下來,麵色扭曲。
“東西不見了。”他小聲道。
“不可能,我去找。”王芳跑上樓,半天什麼也沒找到。
沈婉君乾脆窩進沙發,悠閒翻開一張報紙。
鐘家人帶著公安翻箱倒櫃,進行了地板式搜尋,自然什麼也沒找見。
鐘家人集體震驚,見鬼了!那東西剛才還在屋裡呀!
鐘鳴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沒功夫細思,“我親眼看見沈婉君打了我女兒。”
一人開口,鐘家人集體附和:“沒錯,我們都看見了。”
“你們是一夥兒,汙蔑我,你們也彆想好過。”沈婉君大呼冤枉。
鐘楚楚見狀捂著腦袋要死要活,王芳也跟著鬨,說女兒毀容了嫁不出去了。
鐘家人和沈婉君此刻的目的出奇一致,都想把事鬨大,且不打算給對方留後路。
公安頭大,隻能將眾人帶去公安局。
夜幕降臨,鐘家大宅門口,刀疤男精瘦的身影出現。
“兄弟們,今晚咱乾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