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臣做什麼?”
宮紫嫣疑惑,既然知道戶部沒錢,兵馬司賬麵上也沒錢,那讓自己擔任這個兵馬司指揮使做什麼?
陸雲初哭笑不得:“你啊,一身武藝,行軍打仗也是好手,偏偏這人情世故是半點不通。”
宮紫嫣臉上出現一抹窘迫之色,“陛下莫要取笑臣了。”
陸雲初歎氣道:“讓你去兵馬司,是因為你可以籌到錢,想當年你宮紫嫣的名頭何等響亮,多少帝都豪門世家公子少爺豪擲千金隻為了博你一笑,如果你能出麵放出風聲去,相信會有不少人來送銀子的。”
宮紫嫣愣住,她隻是心性冷淡了些對大部分事情都不上心,又不是真的笨,怎麼會不明白女帝陛下話中的意思。
“紫嫣。”
見她不說話,女帝再度開口:“朕希望你儘力完成這件事。”
“臣明白了。”
心中歎了口氣,宮紫嫣想到什麼開口道:“陛下,陳慶此人,陛下可知道。”
從宮紫嫣口中聽到陳慶的名字,讓陸雲初一陣驚愕,“怎麼了?你認識陳慶?”
宮紫嫣原本想說今天在白虎商會見到了對方,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隻是道:“聽聞此人文采飛揚,或許可以招攬入朝……”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女帝陛下冷聲開口:“不必了,一個有點文名的人罷了,怎麼就能入朝為官,做好朕交代給你的事情就好。”
“臣遵旨。”
沒想到女帝陛下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大,宮紫嫣心間有些好奇,但緊接著又開始頭疼先前女帝陛下給的任務。
要不明天找陳慶這個徒弟借點?
宮家雖然是帝都世家,但要說錢一下子拿二三十萬兩出來,那還真拿不出來。
他們宮家乃武將世家,世代為將,為人又耿直清廉,雖然權勢不小,但比起同級彆的家族來說,可以說是一群窮酸了。
在宮紫嫣離開後,禦書房內,陸雲初也滿臉驚疑。
這宮紫嫣怎麼會提起陳慶來,兩人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才對,她想了想開口道:“影。”
門外的暗衛首領走了進來:“陛下。”
“今天開始讓魅監視陳慶,看看他和宮紫嫣兩人究竟有什麼貓膩。”
“遵命。”
翌日。
陳慶早早就來到一線門,想到宮紫嫣有可能昨天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陳慶略微有些憂心。
用鑰匙開門之後,就見院子中宮紫嫣持槍而立,不見宮家兩兄弟。
在進門之後,陳慶就看到女子開始動作起來,點撥刺挑,手中鐵槍在這一刻有著千般變化,殘影陣陣。
陳慶一時間看的入迷,這一刻他才反應過來,昨天和宮紫嫣交手對方是手下留情了。
論戰場上的勇猛,他陳慶或許不遑多讓,但如果是這種一對一的廝殺,他恐怕隻有力道能夠勝過宮紫嫣,在技巧方麵根本就不會一個級彆的。
隨著宮紫嫣一槍刺穿麵前的木樁。
女子平複下心情,隨後看向陳慶:“看清楚了嗎?”
陳慶連連點頭,距離這麼近再看不清楚那就是瞎子了。
宮紫嫣也點頭,隨後道:“那好,既然看清楚了,你借我二十萬兩。”
“啥玩意兒?”陳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女子微微皺眉,耐著性子道:“這是我自創的破陣六式,我現在教你了,和你借二十萬兩,以後會還你的。”
窩草。
陳慶愣住,緊接著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這家夥在這等自己是吧,不過從對方的話,陳慶也明白,昨天宮紫嫣的確是識破自己了。
看著他的反應,宮紫嫣眉頭緊鎖,淡道:“罷了。”
陳慶趕忙止住笑意開口:“不是啊師傅,我是看清楚了,但沒看明白啊。”
“這麼笨的嘛。”宮紫嫣眉頭皺的更深。
陳慶:……
咳嗽一聲,陳慶詢問道:“你借錢要做什麼?”
“陛下讓我兼任兵馬司指揮使治理外城環境疏通溝渠,但兵馬司沒錢,戶部也沒錢。”宮紫嫣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了借錢的原因。
陳慶驚訝:“所以陛下就讓你自己搞錢?”
宮紫嫣點點頭。
“這朝廷還真是……”陳慶徹底無語。
宮紫嫣這時候道:“所以你先借我二十萬兩,等戶部有錢了我就讓他們還給你。”
“得了吧師傅,就現在朝廷的情況,以後就算有錢了,也不會拿給你還賬的。”
陳慶嗤笑一聲,自己這美女師傅還挺天真。
見陳慶吐槽朝廷,宮紫嫣冷淡道:“不可置喙朝廷。”
陳慶笑了笑,“知道了,不過就隻是治理環境疏通渠道,哪裡用得著二十萬兩這麼多?”
“兵馬司的人說的。”宮紫嫣道。
“貪汙也不是這麼貪的。”
陳慶搖頭,接著看向宮紫嫣:“這銀子,我是不能借給師傅你,不過這事兒我想我應該還是能夠幫得上忙的。”
“你,幫我?”
宮紫嫣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陳慶聳肩:“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師傅呢,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這……你如何幫我?”
那張絕美的俏臉浮現一抹異色,陳慶輕聲道:“咱們先去外城看看,具體該怎麼做,心裡也好有個數如何?”
“可以。”
宮紫嫣點點頭,隨後就準備帶著陳慶出門,陳慶哭笑不得道:“師傅你就這樣出門?”
“有什麼不妥?”
陳慶無語道:“你這麼個大美人出現在外城,那還不走到哪,哪裡就得圍著一大幫蒼蠅啊?”
“胡言亂語。”
聽見大美人三個字,宮紫嫣頓了一下,以往誇她什麼貌若天仙神女下凡的話多了去了,像陳慶這麼直白的還是第一個,讓宮紫嫣心間有些異樣。
“戴個麵紗或者鬥笠吧。”陳慶建議道。
女子想了想也同意了,回屋取了一頂遮擋麵容的鬥笠跟著陳慶一同離開了一線門。
兩人乘坐陳慶租來的馬車一同離開內城,車輛最終在外城停下,一下車入眼就看到了一片不堪入目的臟臭雜亂。
陳慶嘖了一聲:“這環境,難怪朝廷要治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