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崩碎吊著的石塊。
陳慶長舒了一口氣,身後宮南震宮南宇兩兄弟驚歎連連。
“我靠了陳四,這才多長時間,你就掌握住了崩勁!”
“和你比起來我們兩個簡直就是廢物啊。”
宮南震感慨一聲,距離陳慶搬過來已經過去五天的時間,兩兄弟也知道陳慶在這期間要隱藏身份。
於是在宮紫嫣的要求下改了口稱呼他為陳四。
清冷的嗓音響起:“既然知道自己是廢物,那還不去練。”
兩兄弟頓時一個激靈,訕笑著跑到一邊去,對於這個堂姐他們心中從來就隻有畏懼。
看著木樁上的刺痕裂紋,宮紫嫣淡道:“你今日心不定,有事兒?”
陳慶有些意外,居然連這個也看得出來,他點頭道:“晚上得去赴約。”
今天正是七月初三,女帝陸雲初約他紫金山一見。
宮紫嫣眼簾微垂,“做了飯再走。”
陳慶一樂,到了帝都之後他基本上吃飯都是自己做的,外邊的吃不慣。
搬來一線門之後,也是如此,起先宮紫嫣還有些疑惑,但吃過一次他做的菜之後就每天隻要一到飯點就會準時出現。
眼見天色漸黑,陳慶鑽進廚房做了個四菜一湯出來。
弄好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看陳慶吃好準備動身了,宮紫嫣將最後一塊魚肉送進檀口,漫不經心地道:“早點回來。”
“知道了。”
出了一線門,陳慶便從懷中取出銅甲麵具戴上朝著車行走去。
“客官可是要租車?”車行的人見生意上門連忙熱心的問道。
陳慶壓低嗓音:“去紫金山。”
紫金山位於帝都南郊,路程不算近,快馬加鞭也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抵達山腳。
看著前方山路舉著火把的人影,陳慶微微揚起嘴角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他視線中出現了魅的身影。
舉著火把,看著來人,魅小心謹慎地問道:“什麼人。”
“應約而來。”陳慶淡道。
魅心間一跳,那雙桃花眼盯著陳慶,片刻後才帶著些許試探問道:“陳白衣?”
她沒想到,今天陳白衣居然真的出現了!
那個五年前在敵後縱橫穿插如入無人之境,護國一戰的最大功臣!
北境綠林黑道的江湖魁首!
如今民間流傳廣泛得白衣者得天下的陳白衣居然真的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以至於一時間慣常演戲以嫵媚姿態示人的魅都不由得收起了媚態。
聽到對方的詢問,陳慶淡然道:“然也。”
呼出一口氣,魅有些小興奮,強忍著想要去摘掉那張銅甲麵具的衝動,撤開身子恭敬道:“陳先生請,陛下在山頂,已經等候多時了。”
沒有回應,陳慶抬腳朝著山路走去,魅壓製著心跳,看著他登山的背影,好奇興奮之餘又有些疑惑。
這身形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紫金山高千米有餘,山道修建有登山的階梯,爬起來倒也不費力,沒用多少時間陳慶就到了山頂。
山頂呈平台狀,修建有涼亭。
暗衛中的影就守在涼亭前,四周掛著燈籠用以照明。
看到人出現,影立馬警覺起來:“什麼人?”
話音降落,涼亭內的人便開口:“既然魅放其上山,那又會是誰呢?影你可以先退下了。”
“陛下。”影猶豫了一下。
亭中的陸雲初,視線緊緊盯著山道入口處那一襲白衣,鬼麵獠牙的通假麵具在燈火的映照下閒的有些猙獰駭人。
仿佛來的不是人,而是地獄爬出的惡鬼,露出的雙眼便是她這個大康女帝也感到一陣攝人的冰冷。
他身後好像不是漆黑的夜,而是猩紅的屍山血海!
錯不了的!
就是他!
不知為何,心間竟有些躁動,陸雲初強抑情緒:“退下吧。”
影沉默片刻,“臣遵命。”
這期間陳慶都沒有開口,影退下之後他也沒有上前,一直到陸雲初率先開口:“陳白衣,朕等你很久了。”
壓著嗓音,陳慶淡道:“那在下應該感到榮幸?”
“有意思,上前來吧。”女帝麵紗下的紅唇揚起一抹弧度,不愧是陳白衣,即便麵對自己也依舊如此傲然。
走到涼亭階梯前,陳慶看向涼亭內,有著一瞬間的失神。
亭中的女子曾經是他最熟悉的存在,然而這一刻卻又顯得極為陌生。
一襲紅黑相間繡有九條金色龍紋的龍袍將其襯托的高貴非凡,儘管帶著麵紗,陳慶也知道麵紗下是一張怎樣風華絕代的麵孔。
他從未見過這樣姿態的女子。
曾相伴良久,如今再會,相見不相識。
驀然,陸雲初起身了,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涼亭入口處,居高臨下,那雙美目俯視著陳慶,片刻後語氣讚賞。
“作為朕的子民,你的頭顱仰的太過高傲,但作為一個強者,朕欣賞你的傲氣。”
當了皇帝,就連說話方式都變了。
陳慶心中嗤笑一聲,眼神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異狀,平靜道:“草民已經赴約,陛下有事兒便請直說吧。”
“你很趕時間?”陸雲初心間升起些許不悅,眼簾也是一垂。
今日之會,她之前遐想過許多次,卻沒想到陳慶這麼不給她這個女帝麵子。
“倒也並非,隻是想知道陛下邀約的目的。”陳慶道。
陸雲初便開口:“揭了你的麵具,讓朕看看陳白衣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個怕是就不能如陛下所願了。”陳慶道。
陸雲初眼神一冷:“沒有人可以拒絕朕,你也不行。”
“陛下的自大,五年前草民和胭脂衛已經見識過了。”陳慶譏諷一聲。
陸雲初猛然捏緊拳頭,知道陳慶說的是什麼,五年前護國戰,在戰事焦灼之際,正是因為她陸雲初的自大盲目,導致三千人的胭脂衛全軍覆沒,配合圍戰的陳慶也險些陷入包圍圈中,靠著白虎寨的兄弟一路血戰才最終突圍。
也就是那一戰之後,原本一開始還和朝廷軍隊稍有配合的陳慶,決定自己在敵軍後方突襲,反倒是攪得金宋兩國後方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