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老大，您怎麼會來帝都？”
張乾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好像有些畏懼眼前的蕭長卿一般。
蕭長卿嗬嗬一笑：“你張大人都將注意打到了我白虎商會上來，一張口就是三百萬兩銀子，我當然得來看看了。”
顯然，張乾是知道蕭長卿身份的。
聽到他的話，張乾神情有些慌亂，連忙道：“蕭老大，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前段時間靈州災情太過嚴重了，國庫又沒銀子，我也隻能和貴商會借了。”
仿佛主客顛倒了一番，蕭長卿坐到了椅子上，冷笑道：“怕是有借無還吧。”
張乾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眼簾垂下，蕭長卿淡道：“張大人，我姓蕭的隻是一介草民，隻想過安生日子做點小生意。因為你張大人，如今我白虎商會被朝廷盯上不得不人走樓空，這筆損失咱們該怎麼算？”
“蕭……蕭老大，咱們有話好好說。”
見對方語氣有些不對勁，張乾哭喪著一張臉，蕭長卿撇了撇嘴角：“你怕什麼，你張大人是地官老爺，我不過一介山賊土匪又能拿你怎麼樣？”
張乾無奈，垂頭喪氣道：“蕭老大，你也彆繞圈子了，需要我做些什麼直說吧。”
蕭長卿笑了，翹起二郎腿慢悠悠道：“如今朝廷應該很缺錢吧？張大人你身為戶部尚書，應該沒少被女帝陛下苛責吧？”
張乾點了點頭，就今天還被陸雲初叫去皇宮，讓想辦法充盈國庫呢。
蕭長卿忽而話鋒一轉：“那不如，我來給張大人你解決苦惱？”
張大人瞬間警惕起來：“你想乾什麼。”
彆看蕭長卿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上對方有多卑鄙陰險，他張乾是見識過的。
當初他一連拍了幾波人去蒼山打探陳慶的消息，大部分都沒回得來。
最後回來的人，還是被眼前的蕭長卿抓住了放回來的。
結果就是，他堂堂戶部尚書被蕭長卿這個山大王用陳慶的消息給擺了一道，將其騙出帝都用藥麻翻了之後，讓他這地官老爺多了個見不得人的小老婆以及已經三歲大的私生子。
就此拿捏住了他這個大康的戶部尚書，正二品大員。
“彆緊張嘛張大人。”
蕭長卿笑了笑：“咱們白虎商會這會兒銷聲匿跡，但手頭上可是擠壓了不少貨物的，這樣吧，我把貨賣給朝廷，之後朝廷要怎麼處置就不關我事了如何？”
張乾一愣，語氣一沉：“你是打算讓朝廷來給你們蒼山賣貨？”
“這有什麼不行的嗎？”
蕭長卿笑道：“咱們蒼山出產的廉價品如肥皂、白糖、水泥磚、奢侈品如鏡子香水，哪樣不是深受百姓喜愛，就算是金國和宋國那也有無數人爭相購買。”
“如今我蒼山隻是當個供貨商，賺個本錢，你朝廷之後想怎麼賣就怎麼賣，這麼便宜的好事，張大人你在猶豫什麼？”
聽到這話，張乾眼神微動，他知道蕭長卿說的是實話。
就拿肥皂來說，自從白虎商會開始售賣此物，拿五文錢一塊的肥皂幾乎成了大康百姓家家戶戶必備的玩意兒，在金國和宋國甚至被炒到了二十文一塊。
至於蕭長卿說的鏡子和香水那就更不用說了。
如今大康國內的有錢人家，早就不用銅鏡了，用的都是蒼山燒製出來的玻璃弄出的鏡子，一塊巴掌大小的鏡子能賣出五兩銀子。
而香水更是成了富家小姐太太的必需品，每次隻要賣香水的消息一放出去，還沒售賣就有人爭相預定，都能搶破頭。
如果白虎商會的這些好玩意兒交給朝廷來售賣的話的確是一條能夠充盈國庫的好路子。
至於蕭長卿為何要這樣做。
那也是無奈之舉，白虎商會遵照陳慶的指示化明為暗，避免朝廷的糾纏。
但這樣一來，今年的貨物可就壓在手上了，要知道這些貨之前可是供給整個大康九州的，除此之外金國宋國也有訂單。
貨物數量之龐大，根本無法計算。其次那些分布在青州的什麼磚頭廠製糖廠之類的也需要開工，所以不將貨賣出去是不行的。
思前想後，蕭長卿就想到了這個辦法，讓朝廷來做他的銷售，這才是他來帝都的真實目的。
掙紮了好片刻，張乾才抬起頭來：“蕭老大你是認真的？”
蕭長卿翻了個白眼：“廢話，我現在的貨物全在手頭上賣不出去，想偷偷運去金宋兩國吧，又躲不過朝廷的搜查，所以乾脆讓你張大人在女帝陛下麵前立一功吧。”
偷偷賣到金宋兩國去？
你可還真敢想啊，張乾心裡吐槽一句，頓了頓才憂心道：“但這些貨物之前都是白虎商會在售賣，這要是貿然交給朝廷來弄。”
“恐怕陛下會起疑心啊。”
蕭長卿笑道：“這算什麼，你張大人可以說聯係上了製作這些東西的作坊，在成立一個皇家商會用來到全國各地銷售不就成了。”
“隻要填補了國庫的虧空，女帝陛下哪會在意你賣的是什麼東西不是？”
“那價格方麵？”張乾有些心動了。
蕭長卿從袖口掏出一張寫滿了文字的紙張，放到桌麵上：“貨品售價都已經擬好了，隻要朝廷這方麵沒問題，咱們隨時可以交易，張大人，機會可是不等人的哦。”
張乾走上前去，拿過了那頁紙，看著上麵的文字終於是點了點頭：“這事兒我會與女帝陛下稟報，我想問題應該不大的。”
“那我就等張大人的好消息了。”
蕭長卿說著起身來，接著意味深長道：“張大人啊以後可彆再打我們蒼山的主意了，你也不想世人都知道，你張大人曾經醉酒糟蹋了幾個良家百姓吧？”
提到這事兒，張乾忍不住怒道：“那是你設計的！”
“誒，真相如何並不重要，人們隻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實，我那可是還有很多認證物證的。”蕭長卿笑眯眯道。
這一刻，戶部尚書大人就像是戰敗了的鬥雞垂頭喪氣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