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淵看到張言澈這個樣子,語氣無辜的說道“你不想理我嗎?還是什麼原因?”可是張言澈隻是顧自地融化火璃沒有言語。
“你很奇怪啊!奇怪的昏迷,以及手上突然有了離火,還有奇怪的問題。”在百裡淵說話之間張言澈已經將第一個火璃融化了,不過裡麵沒有東西,於是他又去到了另一個台子。
百裡淵見張言澈還是沒有理自己,於是自顧自的說道“唉!真無聊啊!你都不帶理我的,你是想離開吧?我又何曾不想離開呢?在這裡我不知道待了多長時間,連實體都沒有了,就當一個孤魂野鬼。”
張言澈在融化了第二個火璃以後看到裡麵是一盞熄滅的燈,它的上麵有著奇異的花紋。
“你說你也想出去?”張言澈在此時突兀地說話了。
不過聽到張言澈說話百裡淵的神情還是原來的樣子,是落寞,以及有些絕望。
“我不知道為什麼死後會變成這個樣子,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一切都是黑暗,我也想了結自己,嗬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他的眼睛暗淡無光,就像半腳踏進棺材的老人。
張言澈看著百裡淵心裡思考著“他是真的嗎?”
張言澈此時也無法判斷他到底是真是假,畢竟夢中他無法分清。可是看到百裡淵那個樣子他起了惻隱之心。
“怎麼能帶你出去呢?”張言澈突兀的問道。
“我不知道?那你是怎麼出去呢?”
“對我來說,這是個夢境,隻要我找到原罪鱗我就能出去。”
“怪不得你剛才問我原罪鱗。這裡應該是我的墳墓,我記得它的位置是在雲浮洲天火國祁罪城,如果你能出去的話就去找找吧。說不定在外麵有機會。”
他的語氣很輕,似乎是不太抱有希望了。
張言澈低頭思考著,然後眼神堅毅的說道“一定!”
如果百裡淵不說他想出去的那些話,張言澈就會自顧自的乾自己的事不去搭理他。
可是正因為自己體會過那種絕望的感覺,所以才想要相信他。
見到張言澈融化掉第三個火璃以後裡麵是一個銀鏡,百裡淵隨意的說道“那個是彼影鏡,古書上記載過,不過不知道有什麼用。”
“我想知道你這三皇子怎麼當的這麼憋屈呢?陪葬品就這些東西。”張言澈把彼影鏡裝進口袋笑著說道。
“我作為品行高尚的皇子,不尊崇厚葬,你懂什麼?”
“嗬嗬”張言澈隻是笑了笑。
不過在張言澈融化第三個火璃時他看到裡麵似乎有些黑色“黑色?是原罪鱗嗎?”
總共隻有四個火璃,如果這個不是原罪鱗的話他就真沒辦法了。
慶幸的是,他融化以後看到的是一個黑色的手掌大小的鱗片,他把鱗片拿在手中,感受到一股冰冷感,似乎手裡抓的是一塊冰塊。
張言澈頓時感覺自己的眼前變得昏花,頭也變得非常暈,他搖晃著身子,根本站不穩。
他感覺自己的耳邊有不停的響聲,翁翁作響,不絕如縷,慢慢地,他閉上了眼睛。
而百裡淵隻是在旁邊靜靜看著,看著張言澈的身體慢慢消失,他知道那是他無法奢求的離開。
睜開眼睛沒有看到熟悉的家,而是雨夜,行人,雷電,以及恐怖麵具。
麵具人看到張言澈的手中拿著黑色鱗片,立馬搶了過來,在手中不斷撫摸,甚是喜愛。
張言澈慢慢從迷糊中緩解了過來,看著麵前的恐怖麵具,他有些害怕。
“前輩,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張言澈用試探的語氣說道。
麵具人看著他,看不出表情的說道“出去,嗬你馬上就能出去。你是想要汽車送你出去啊,還是我送你出去啊!”
張言澈聽著麵具人的語氣裡麵不懷好意,有些害怕,後退了幾步“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他說話都有些顫抖。
“屍體出去那也是出去嗎”
“!!!”張言澈立馬扭頭就跑,可是直接被一把抓住了衣服,他根本跑不動。
接著感覺身體被踢到,側身一翻直接摔到了馬路上,而此時馬路中間有著車輛不斷來往。
他此時跪倒在地上,抬頭看到一輛閃著燈光的汽車衝向自己,“翁——”汽車鳴響,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落下的雨滴,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砰!”
張言澈被撞飛,閃電鳴響,臉龐上全是血,身體的雨水將血液遍布到全身各處,看起來完全是一個血人。
“咚”的一聲,他落在了街道上,邊上的行人都紛紛避開,地上的雨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麵具人看到這一景象,麵具之下的臉笑得很陰險,扭過頭要走進巷子。
可是麵具人的身體忽然停下了,一動不動,然後他顫抖的低頭看,發現自己的心臟不知何時已經插進一把劍。
“這是為什麼?是誰?”
“我明明才是夢境的主宰”
慢慢的,聲音逐漸消失,天地間除了路人嘈雜的交談聲,就隻剩下漫長的雨聲。
“砰!”
麵具人倒在地上沒有了生機,雨水還在不停的落下,雷電也在作響,黑夜裡不知死亡了多少生命,染紅了街道。
張言澈的血液融進了彼影鏡,鏡子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他的身體包裹住。
而麵具人的身體裡不知為何竄出一團黑色的氣體,在黑夜下看得不清楚,它在空中不斷地飄蕩著。四處徘徊,找不到目標。
躺在地上的張言澈手指猛的動了一下,黑氣停在了他的上麵,一動不動,似乎在猶豫。然後突然“嗖”的一下進入了他的身體。
張言澈此時還沒有閉上的眼睛慢慢充滿了黑色,身體不斷抖動,然後慢慢的站起身來。
“我這是?我沒死嗎?”
他摸了摸口袋,發現彼影鏡此時已經碎掉了,而此時他的身體感覺也沒有那麼疼痛了。
可是他感覺身心十分疲憊,已經快沒有站起身的力量了,“到底什麼是個頭?我想回家”
張言澈的身體慢慢承受不住,“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看到了同樣倒在地上的一個人,胸口插著一把劍。然後眼睛慢慢閉上了。
黑夜裡的雨還在下著,黑色雨傘倒在地上,一人心臟插著劍,幾人內臟流出,還有一人昏倒在地上。
“滴答,滴答”
雨好像不會停,黑夜無儘,光明似乎永遠不會來臨。
張言澈是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裡麵醒來的,那個屋子很小,電視機都落了一層灰,隻有一個小桌子,連板凳都沒有,而且牆皮也已經脫落了。
他坐起身來,眼睛逐漸由黑色變為了正常。同時他發呆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一切都太奇幻了,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奶奶在此時走了進來,還是和夢中一樣的服飾,麵帶微笑。
“言澈醒了啊,快吃飯吧,還得上學去呢。”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張言澈剛要回應發現自己的腦海裡麵突兀地出現了一團黑色的迷霧。
他頓時想到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夢境中自己吸收了那團黑霧。
“難道真的不隻是夢嗎?”
吃完飯以後張言澈背著包走在路上,此時太陽在東邊照耀著世界,沒有雨,也沒有黑夜。
齊泉3714年10月13日,這一天,張言澈18歲,高三年級。
他從小就沒有父母,隻有奶奶照顧他,因此他在彆人眼中有些異類,沒有很好的朋友。
張言澈能夠真實的感受到腦海裡的迷霧,他忽然發現他能夠吸收那團迷霧,完事以後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
他抓住了旁邊的路燈,猛的一用力,路燈剛才被抓住的地方凹陷了進去,張言澈不由得感到很驚訝。
他看著自己的手,感覺自己似乎是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他的表情興奮起來,張開嘴想要分享喜悅,可是臉上的表情又變為了遺憾。
最後隻輕飄飄的一句“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