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父盯著李司儀。
用勁閉眼。
轉身。
釘錘劇烈抖動著說:“你們小兩口的事你做主!”
艾父轉過去。
李司儀緊繃的身體放鬆。
人癱在地上,仿佛被抽空了精氣神。
他淚眼朦朧的喘著粗氣。
呼嗬!呼嗬!呼嗬!
口鼻一起呼吸的聲音。
在空曠的靈堂特彆響。
我眺望著艾父的背影,看著靈桌上的照片。
七八米的距離,照片有些模糊。
但遺照的眼珠子,仿佛在盯著我看。
我低著頭,咬著牙。
敲門聲響了。
開門。
一個夾克大肚的中老年人,抱著保溫杯,背後跟著兩個壯年安保。
“誰鬨事?”
這人一聲嗬斥,又瞅著地上的李司儀,“這是你們乾的?還有王法了沒?報警!”
聲音大的刺耳。
腦神經有種被刀刮的錯覺。
我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電話接通。
免提。
我說:“我自首,我在殯儀酒店打架了!你們快來抓我!!”
說完,手機遞到夾克中老年麵前。
低頭,抬眼看著夾克男。
這人驚退半步。
電話那邊緊急的問:“姓名,地點,具體什麼事?”
夾克中老年飛快接過手機說:“我是殯儀館酒店王福海,這邊葬禮家屬之間出了一點小矛盾。我們正在調解,沒事……”
雙方幾句溝通之後。
電話掛斷。
手機遞到我麵前。
我沒接,“鐲子!”
“李駿凱什麼鐲子?”
夾克男滿眼疑惑,轉而陪笑著對我說:“我是酒店副總,有什麼事情,給我講。我替你們做主,底下這些人越來越不像話了。”
“王副經理,剛剛電話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李司儀麵對甩鍋,踉蹌的爬起來。
就在這時,賣“奠”字花籃的婦人到來。
安保喊著“霽總監。”,讓開一條道。
夾克男笑著打招呼,“霽總監!”
“霽總,你要為我做主。白秋燕偷了鐲子,王副總要我擺平家屬,現在王副總甩鍋不認賬……”
“李駿凱,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挑撥離間我和霽總!”
夾克男冷厲的看過去,又對霽若梅說:“霽總,李駿凱給我打電話,說這邊有事,我帶人趕過來的。”
我說:“靈堂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我要鐲子!!”
爭吵停下來。
夾克男遞著手機,陪笑著說:“小哥,我和霽總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化妝師要是真拿了你們東西,酒店一定嚴懲。”
“您先把手機拿著,我給化妝師打電話。”
接過手機。
夾克男一個電話打過去,“來一趟。”
不一會,化妝師來了。
化妝師問:“什麼事?”
“家屬說遺體手上的鐲子被換了……”
“鐲子不是在遺體手上戴著嗎?我化妝的時候,就是這個鐲子。過去碰瓷的人還少嗎?”
化妝師看了屍體,一口否認。
夾克男說:“白秋燕,現在我和霽總監都在場,你如果撒謊被查出來,就不是開除了。偷盜會被移交相關部門處理!”
“王總,我就化了個妝。霽總,我真沒拿。不信你們可以看化妝室監控。”
化妝師很委屈。
夾克男說:“霽總,我去安保部調監控。”
說完,轉身便走。
霽若梅眉頭輕皺,看向化化妝師說:“秋燕,你要拿了東西,還回去。這件事,我當不知道,既往不咎!”
“霽總,我真沒拿!!”
化妝師委屈的快哭了。
霽若梅表情冰冷。
看我的眼神帶著無奈。
酒店副總經理,是千年的狐狸。
化妝師是慣犯。
這種事能找到監控才有問題。
叮咚。
我手機響了。
瞥到消息,我渾身都繃直了。
“廢物!”
發消息的是艾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