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家夥,都是百夫長劉大成的手下,仗著劉大成的勢,平時沒少欺負人。
劉大成雖然是個三品武者,憑趙銘現在的悟性、體質,再加上剛入門的龍彥刀訣,乾掉他問題不大。
可問題是,劉大成跟兩個四品武者的千夫長關係鐵得很,趙銘現在還惹不起那兩個大人物。
他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先把這事壓下去,等以後實力強了,再跟劉大成算總賬。
趙銘找了根粗麻繩,把三具屍體捆得結實,拖到後山的一片密林裡。
這裡常有野熊出沒,故此人跡罕至,平時連獵戶都不怎麼敢來。
他挑了個隱蔽的角落,揮起鐵鍬挖了個深坑,大半個時辰後終於把坑挖好。
屍體扔進去後,他又重新把土填上,踩得結結實實,還抓了些枯枝敗葉蓋在上麵,偽裝成沒人動過的樣子。
乾完這些,他累的坐在坑邊喘著粗氣,抬頭看看天,月亮完全
被烏雲遮住,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遠處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陰森森的,讓人心裡發毛。
趙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低聲自語了句:“劉大成,這筆賬我先記著!”
便轉身回了茅草屋,準備好好休息一會,明天還得去演武場練功,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與此同時,雁關城裡,百夫長劉大成的宅子燈火通明,熱鬨得跟過年似的。
這宅子可氣派,三進三出的院子,比趙銘那破茅草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院子裡,幾個家丁正忙著收拾宴席的殘羹冷炙,空氣裡還飄著酒肉的香味。
劉大成的寢室裡,剛安靜下來,屋子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石楠花味,聞著讓人臉紅心跳。
床上躺著個女子,臉色紅潤卻神情痛苦,渾身癱軟的躺在床上。
她是白天被劉大成從演武場挑來的美人,叫翠香。
劉大成看她長得水靈,身段又好,便把人帶回了宅子,折騰了一晚上,翠香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劉大成坐在桌邊,哼著小曲,大手抓著酒杯猛灌了一口,辣得他直咧嘴,趕緊夾了塊醬牛肉壓了壓。
他滿腦子都是陳心玥那曼妙的身段,剛剛平息的邪火又蹭蹭往上冒。
陳心玥長得美若天仙,偏偏被趙銘那個窮小子挑了去。劉大成隻要一想起她,心裡就跟貓撓似的,恨不得立馬就把人搶過來摁在自己身下。
“趙銘那低等兵,哪配得上這麼漂亮的女人?”
劉大成啐了一口,猥瑣地笑起來。他看了眼床上嚇得發抖的翠香,嘿嘿道:“要是兩個女人一起玩,肯定更帶勁。”
劉大成坐在屋子裡,瞪著眼睛等了朱平半天,外麵還是沒一點動靜。
他本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這會兒火氣蹭蹭往上冒,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朱平那小子死哪兒去了?去他家看看,辦的事怎還沒好!”
他這一嗓子,聲音跟打雷似的,門口站著的幾個侍衛嚇得腿都軟了,趕緊點頭哈腰地跑出去查看了。
劉大成皺著眉頭,氣得胸口起伏。他這人,最煩彆人辦事拖拖拉拉。
朱平這家夥,平時看著挺機靈,怎麼今天去了這半天,事情還沒辦好?
劉大成越想越氣,手指頭在桌上敲得啪啪響,腦子裡已經在盤算著,等朱平回來,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沒過多久,跑出去的侍衛回來了,慌張的稟報道:
“成爺,朱平沒在家,他老婆說他一大早就出門了,一直沒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劉大成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
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你去趙銘那兒看看!這小子辦事怎這麼磨蹭!”
侍衛一聽“趙銘”這名字,臉都垮了,心裡直犯嘀咕。
趙銘不就是那個娶了個怪眼女人的傻子嗎?朱平去那傻子家辦什麼差事啊?
另一邊,趙銘的茅草屋裡。
趙銘剛剛把院子裡地上的血跡用黃土蓋住回到屋內,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又聽見侍衛扯著嗓子喊:“趙銘!在不在?快出來!”
聲音粗得跟牛吼似的,直接就闖進了院子。
屋裡的陳心玥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臉刷地白了,忍不住喊了聲:“夫君!”
她那雙大眼睛裡滿是慌亂,雙手顫抖著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趙銘轉頭一看她那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語氣輕鬆地說:
“彆怕,相信我,你夫君我比你想的厲害多了。”
趙銘輕鬆的語氣陳心玥心裡莫名踏實了不少。
陳心玥站在門口,看著趙銘那挺得筆直的背影,心裡的慌亂慢慢平靜下來。
她咬了咬唇,暗自給自己打氣:不管怎樣,有夫君在,總能解決的。
門口站著幾個侍衛,穿著黑灰色的粗布製服,腰間掛著把短刀,眼神有點不耐煩。
“喂,趙銘,百夫長讓我過來問問今晚你見沒見過朱平?”
侍衛一看到趙銘就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語氣還很是急躁,好像壓根不想在這兒多待一刻。
他瞄了眼趙銘,又往院子四周掃了掃。
趙銘撓了撓後腦勺,裝出一副迷糊的樣子,嘿嘿笑道:
“沒啊,朱哥那麼大的人物,平時我跟他都不怎說話,他怎麼可能跑我這小破屋來啊?你說是不是?”
侍衛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
他走到趙銘的屋子門口,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趙銘身後的那個薄紗隔間上。
隔間後麵隱約能看到個人影,坐得端端正正。
侍衛眯了眯眼,風從窗戶縫裡吹進來,掀開了薄紗的一角,露出一張讓人心動的臉,但臉上的那隻藍灰色的眼睛,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嘶!”
侍衛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那眼睛的主人正是陳心玥,趙銘剛剛領回來的老婆。
傳言她那雙黑藍色的眼睛在天生不祥,誰靠近誰倒黴。
侍衛心裡直犯嘀咕,這女人看著就邪門,還是離遠點,省得沾上什麼晦氣。
“行吧,就是例行問問,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侍衛擺擺手,語氣敷衍,腳下已經開始往門口挪了。
他壓根沒把趙銘當回事,一個小兵,估計連武者都不是,哪有資格跟朱平這種人物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