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鏡中矜貴俊美的男人,他一雙丹鳳眼對所有事情有絕對的掌控感。
隻是輕輕一瞥,她覺得自己靈魂都在共振。
她聲音極輕:“先生,我、我認識您嗎?”
顧景舟微低眸,在她的發頂落在一吻,溫柔而繾綣,“以後就認識了,我叫顧景舟,乖女孩,你的名字?”
她緊張,但自然目光平靜:“許攸。”
他的手指輕劃過她的臉頰,像是帶過一絲微弱的電流,酥麻而心癢。
許攸知道,不能繼續放任他對自己動手動腳,她抬手摁住他不規矩的手,眼神冷冽:“先生,還請您自重。”
顧景舟手一停,細細的打量她。
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緩緩起身:“我們是一類人,拚了命的想往上爬,我靜候你爬到什麼樣的高度,也期待你走到我麵前。”
他作為私生子,在那些人嘴裡永遠都上不了台麵。
終有一天,他也會爬上權利的至高峰,在這座城攪弄風雲,把曾經看不起他的人永遠踩在腳下。
而上去的手段不管是什麼,他都不在乎。
這個壓軸大戲的女主角倒是有點意思。
他站起來整理整理袖口,淡漠的掃視他一眼,抬腳離開休息室。
許攸,真是一個乖女孩,或許他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可以聊。
前麵的歌舞表演結束後由主持人報幕壓軸大戲開始。
幕布緩緩降落,再次拉開時男女對立而望。
那是生離死彆的一對戀人,要通過擁抱表現死彆後出現的幻想。
林星野對許攸的好感度不高,並且知道她的秉性後也不願意收著演,原本這種節目就像前輩指導性的表演,讓新人極大的獲得市場認可。
夏淺發現不對勁了,原本許攸死亡的角色衝過去結果他偏偏一個轉身。
許攸沒有表演經驗愣了一秒,而且再加上也沒有彩排和對手的不配合,讓舞台瑕疵被放大。
可偏偏林星野又沒出戲,一對男女主就像是兩場戲,林星野簡直是降維打擊。
直播的彈幕除了誇林星野人帥實力好,並表示對許攸專業能力的鄙夷。
表演結束,夏淺看得無聊,時刻關注林星野的動向,一邊關注好感度。
和江林揚不一樣,他對許攸的好感度是可查詢的,“係統,這個任務怎麼才能算完成。”
轉運係統查詢後:“許攸和林星野是在事業上產生交集最深的,如果他們兩個在工作上沒有交集就算完成。”
這還不簡單?她隻要把許攸簽下來就行了。
在簽她時隻要承諾公司所有的資源都將傾斜向她,老板畫的大餅不得把她弄得暈頭轉向的?
但這次的任務,她可並不著急做了。
林星野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許攸走到他旁邊鄭重一鞠躬:“林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為了自己的欲望傷害彆人。”
在這個大戲表演上,他處處壓製她,就是為了讓她長教訓。
要是現在不低頭,以後在林星野麵前的形象難以改變。
夏淺在旁邊吃瓜,許攸不是傻白甜也不是書裡刻畫的柔弱無辜的小白蓮。
她家庭環境不好,酗酒的爹,懦弱的媽,無能的弟弟,破碎的她。
她從小就知道必須要用儘所有的努力才能得到想得到的一切。
她會用儘所有的手段去向上爬,和男主顧景舟一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林星野手一頓,他慢站起來直視許攸:“你還是個學生,有錯可以及時回頭,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娛樂圈裡走錯路了,走錯一步將是萬丈深淵。”
“謝謝教誨。”
夏淺慢悠悠地“啪啪”鼓起了掌,冷不丁陰陽兩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受害者呢,許攸,我那次可是躥了三天的稀,不跟我道歉?”
許攸臉一白,她沒想到夏淺現在蹬鼻子上臉,而且不頤指氣使,完全沒有大小姐的脾氣,隻是淺笑看著你,便覺得不寒而栗。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溫柔笑道:“對不起,我也誠懇向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夏淺用小拇指扣扣耳朵:“不原諒啊。”
許攸臉上的笑差點沒繃住,僵硬道:“啊?”
夏淺拍拍手:“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我不原諒你,以後還會一直盯著你,防止你在後麵耍花樣!”
為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盯著許攸找到一個絕佳的理由。
林星野哈哈一笑,這人倒是有意思得很,表演係的學生以後大多要進娛樂圈。
和她們見麵的機會還多著呢。
林星野剛離開,會堂學生們也散得差不多了,許攸惶恐的笑散的一乾二淨,恢複一臉淡然。
夏淺第一次覺得這本書的女主不是小白花,她太有生命力了,她簡直是絞殺藤啊。
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往上走。
曾經知道夏家勢大和她走得近,後麵又因為夏淺指使她幾句和江林揚告狀,沒腦子的江林揚就做了綁架她的蠢事。
沒有鄙夷,全是佩服。
二人沒說話,夏淺隻是睜著碩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觀察許攸,嗯……她和顧景舟戀愛這種事兒,還是得提前規劃。
她夏淺有紅眼病,看見人戀愛就渾身刺撓,到時候一個去西北拍戲,一個去東南做生意。
發配,統統發配!
沉浸在自己的大計中,顧景舟踩著他霸總專用薄底皮鞋來了,站在許攸身邊,兩個人看起來真切的像一對璧人。
他噙著淡雅的笑:“夏小姐,可否給顧某一個麵子,二位之間的那些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許攸靠在他身旁,更顯得小鳥依人。
夏淺內心翻了個白眼,抬頭滿不在乎的看他:“不是,大哥,你誰啊?”
顧景舟臉上的表情有一絲龜裂,夏家小姐毫無上位者的優雅從容,夏蘇連她一點貴族小姐的基本禮儀都不教?
還是說,夏家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私下裡也都覺得他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罷了?
促狹的雙眸閃過一絲不悅和恥辱,又迅速按捺下去,又極快的恢複儒雅的笑,
“夏小姐說笑了,顧夏兩家走得近,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哦,對了,夏小姐還沒接觸家裡生意吧,想來二十二歲都觸碰不到集團核心,看來夏小姐在家也就是讓家裡人心情愉悅的。”
夏淺佩服,能快速隱藏情緒還能綿裡藏針,果然不是塊省心的料。
後麵這句話,就差點說她是個花瓶擺著好看的。
“顧總現在真是悠閒,管起我夏家的家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