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眼底猩紅的貪婪之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理智徹底焚毀。他生怕玄風改變主意,或是將這美差分給他人,當即狠狠一拍胯下的 “追風獸”。這頭三階靈獸感受到主人洶湧的靈力,頓時昂首嘶鳴,四蹄生風,宛如一道黑色閃電疾馳而去。玄清運轉 “疾風勁氣訣”,體內靈力瘋狂湧動,在經脈中橫衝直撞,竟在體表形成一道道青色氣旋,所過之處,塵土飛揚,草木儘折。
回到軍中,玄清猛地躍上高台,周身靈力轟然爆發,化作赤紅音浪,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速速備戰!” 他聲如洪鐘,手中令旗一揮,旗麵上的 “九空” 二字泛起詭異的幽光。那四千九空軍身上靈力波動雜亂無章,如同被攪動的泥潭,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貪婪的欲望。在玄清的催促下,他們如同饑餓的狼群,揮舞著兵器,向著北麵的霸軍狂奔而去,沿途揚起的煙塵中,隱隱有暗紅色的咒紋閃爍,那是玄清為了驅使他們,暗中種下的 “貪狼咒”。
玄風望著遠去的玄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容中滿是不屑與對局勢的掌控。他深知玄清的斤兩,也清楚那四千九空軍不過是烏合之眾。即便自己率領的精銳北域軍,在軍士被輜重誘惑、陣腳大亂時,麵對嶽霆的攻擊都難以反敗為勝,更何況是玄清這群人。他轉頭看向靈探,卻見這位智謀超群的謀士眼中滿是震驚與詫異。靈探驚歎於玄風竟能如此迅速地領悟他的一石二鳥之計,還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其機謀與果斷,再次深深震撼了靈探。然而,震驚之餘,靈探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自己精心謀劃的計策,竟被玄風輕易實施,都沒給他展示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劉軒騎著渾身汗血的戰馬疾馳而來,馬蹄踏地,濺起陣陣火星。他甚至來不及勒住韁繩,便大聲喊道:“將軍,玄清所部軍紀渙散,末將隻怕他獨自去劫糧,會將所得全部據為己有!” 玄風卻神色淡然,微微一笑,那笑容自信而從容:“放心,此役若勝,那百餘車輜重,必有你一半。”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氣度非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劉軒雖仍心存疑慮,但玄風的大將之風卻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漸漸感染了他,心中對這位來自北域的名將,又多了幾分崇敬,眼神中也透露出堅定的信任。“兵馬暫停前進,且看咱們的玄將軍如何立功。” 玄風長刀一橫,刀身閃爍著森然寒光,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慘烈戰鬥。
十裡之外,嶽霆駐馬於土坡之上,周身靈力氣息沉穩而強大,宛如一座巍峨不可撼動的高山。他遠眺著安城方向,突然開口問道:“齊牧,靈渡一役,你可親眼見那玄風用兵?” 他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空氣中回蕩。靈渡之戰時,嶽霆負責鎮守許仙城,並未隨軍出征。而齊牧當時雖在軍中,卻因汝南九空軍謀反、前任太守被殺,後被調任汝南太守。齊牧恭敬地回答道:“稟將軍,末將當時跟隨在將軍左右,並未親曆靈渡之戰,不過聽雲翔親口說過玄風如何逼退熾焰。” 嶽霆微微點頭,神色嚴肅:“以熾焰的武藝,竟然不能取勝,此人的武藝當真了不起。” 他素來沉穩冷靜、明斷是非,此刻也毫不掩飾對玄風的敬佩。齊牧卻不以為然,說道:“靈渡一戰我軍失利,依末將看,並非全是玄風厲害,其中偶然成分也很多。今日將軍的妙計,定能挫敗玄風的威名,為丞相霸天挽回靈渡失利的損失。”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期待。
正說著,遠處突然揚起滾滾煙塵,強大的氣息波動如同洶湧的海浪,撲麵而來。“將軍快看,賊軍前來劫糧了,看來這個玄風果然中了將軍之計。” 齊牧興奮地喊道。嶽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大手一揮,八千霸軍精銳步騎悄無聲息地來到土坡北側,偃旗息鼓。隨後,嶽霆示意陣法師啟動隱匿陣法。隻見陣法師們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玄奧的符文從指尖飛出,融入周圍的土地和空氣之中。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相互交織,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將八千霸軍籠罩其中。
這 “幻靈隱蹤陣” 乃是霸軍秘傳的高階隱匿陣法。陣法啟動後,周圍的環境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薄膜包裹,霸軍的身影漸漸模糊,與土坡北側的自然環境完美融合。他們的靈力氣息也被陣法收斂得極為隱蔽,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無論是視覺上還是靈力感知上,都很難察覺到這裡隱藏著一支龐大的軍隊。陣法中彌漫著淡淡的幻靈之氣,它不僅能夠屏蔽霸軍的氣息,還能乾擾外界的感知。就算有敵人靠近,也會被幻靈之氣迷惑,產生視覺和聽覺上的錯覺,以為這裡隻是一片普通的土坡。
前方,玄清所率的四千九空軍如饑餓的野獸般蜂擁而來,他們揮舞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兵器上閃爍著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鐮刀。護送輜重隊的兩千步軍,按照嶽霆事先的吩咐,隻稍作抵抗,便丟盔棄甲,如驚弓之鳥般潰逃而去。玄清眼見殺退霸軍,百餘車糧草近在眼前,哪裡還顧得上追擊敵人,大手一揮,幾千號人馬便瘋狂地哄搶起糧草來。玄清大聲喝斥著士卒,想要讓他們把糧草推回安城,送往自家營寨,可九空軍們見了糧食,眼睛都紅了,隻顧著搶奪,根本不聽從號令。玄清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憤怒,隱隱帶著一絲躁動不安。
玄清見狀,心中慌亂不已,揮劍厲聲喝罵,試圖鎮住這些瘋狂的部下,卻毫無效果。他再次運轉 “疾風勁氣訣”,氣息瘋狂湧動,試圖壓製住部下的混亂,可依舊無濟於事。連綿數裡的大道上,四千多人擠在一起,你爭我奪,呼喝喊罵聲此起彼伏,甚至為了爭奪幾袋糧草,自己人之間大打出手。混亂中,靈力肆意湧動,不時有人被失控的靈力擊中,慘叫著倒在地上,那混亂的場麵如同人間地獄。
土坡上,嶽霆冷冷地俯視著這混亂的場麵,劍眉緊皺,眼中殺機四溢。他體內的靈力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滾,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突然,一聲銳響劃破長空,嶽霆拔劍在手,沉聲喝道:“各軍聽令,突襲賊軍,得玄風首級者重賞,給我殺!” 他的聲音如雷霆般響亮,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抖。“殺玄風!”“殺玄風!” 雷鳴般的暴吼聲,由近及遠,如波浪一般擴散開來,瞬間傳遍全軍,那吼聲中充滿了殺氣和鬥誌。
裨將軍霍驍一馬當先,衝下山坡。他運轉 “狂雷槍法訣”,體內靈力如狂雷般奔騰,手中的 “狂雷槍” 閃爍著耀眼的電光,帶著 “凝神境 勁脈初顯” 境界的強大氣勢。隱藏在坡後的八千霸軍在陣法解除的瞬間,轟然現身,紛紛從土坡上衝殺下去。他們身上的靈力光芒閃耀,如璀璨的星辰,衝向混亂的九空軍。
兩倍於九空軍的霸軍突然殺出,那正在搶得熱火朝天的四千九空軍頓時驚慌失措,第一反應就是拔腿而逃。可他們靈力氣息紊亂,驚恐萬分,如同待宰的羔羊。最先看到霸軍的九空軍卒轉身就逃,可惜後麵的同伴還在哄搶,前後頓時撞在一起,四千多人擠作一團,彼此推搡,互相傾軋,不僅無法逃走,反而變得更加混亂擁擠。混亂中,靈力在人群中肆虐,不斷有人倒下,那場麵慘烈至極。
馬上的玄清眼見霸軍殺出,驚恐不已,急忙揮起 “疾風劍” 抵擋。他運轉 “疾風勁氣訣”,靈力在劍身凝聚,試圖抵擋霍驍的攻擊。隻見他的劍身閃爍著極致的光芒,靈力狂湧,他拚儘全力,將自身的靈力灌注於劍上,想要借助劍的鋒利和功法的特性,在這生死關頭擋住霍驍的致命一擊。殺紅了眼的霍驍,瞧見一員賊將落荒而逃,哪裡肯放過,飛馬縱 “狂雷槍” 便迎麵攔來。他運起 “狂雷槍法訣”,靈力化作狂雷纏繞在槍尖,帶著 “凝神境 勁脈初顯” 境界的強大威力,如雷霆般向著玄清轟去。
玄清無可躲閃,隻得鼓起勇氣,舉劍相迎。然而,霍驍的攻勢太過猛烈,“狂雷槍” 所蘊含的狂雷之力瞬間擊碎了玄清劍上的防禦靈力。但見一道血光濺上半空,兩馬交錯而過,玄清甚至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招式,胸中已被戳穿,悶哼一聲,翻身落馬。那血光中夾雜著玄清的悔恨和絕望。一招斃敵的霍驍將玄清的人頭割下,拴在馬背上,繼續肆意屠殺。那人頭在馬背上晃動,仿佛是死亡的象征。
幾個來回之後,四千九空軍已被霸軍輕騎衝成數段,隨後被趕來的霸軍步卒圍殺。九空軍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大地。一身浴血的霍驍與嶽霆會合,揚著手中的槍,興奮道:“將軍,你的計策果然絕妙,賊軍根本來不及防備,被咱們殺得落花流水。” 霍驍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自豪。此時的嶽霆卻沒有霍驍那麼興奮,他麵色陰沉,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運轉靈力,試圖察覺那隱藏的危險。
他環顧四周,視野中全是賊軍步卒,卻看不到半個騎兵的影子,可他從林策那裡得到的情報,玄風是率兩千騎兵前來汝南的。那麼,這兩千騎兵究竟在哪裡?嶽霆心中狐疑重重,再次四下觀察,目之所及,都看不到 “玄” 字旗號。突然間,南方大道上,塵煙再起。那塵煙中夾雜著強大而詭異的靈力波動,仿佛是一場即將到來的恐怖風暴。目力所及之處,三千敵軍從狂霧中衝出,呼喊著殺向混亂的戰場。那呼喊聲中充滿了鬥誌和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這個玄風,果然有些手段……” 嶽霆臉上露出一絲意外,隨即卻又冷冷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自信和不屑,“憑這點小小的花招就想取勝,你可小瞧了我嶽霆!” 他鷹目一睜,躍馬橫刀,指揮左右千餘步騎,繞過混亂的戰團,往南迎向那突然殺至的三千九空軍。那刀光閃爍著森然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鐮刀,一場更為激烈的激戰即將展開。
劉軒所率的九空軍雖人數眾多,且占據突擊的優勢,但戰鬥力低下,很快便喪失了優勢。他們的靈力波動雜亂而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而迎戰的霸軍,不愧是精銳的正規軍,在嶽霆的指揮下,雖是倉促應戰,兵馬又少,卻絲毫不落下風。他們的靈力波動光芒閃耀,如璀璨的星辰,頑強地抵擋著九空軍的攻擊。激鬥半晌,霸軍越戰越勇,劉軒所部漸漸不支,敗相漸露。九空軍的屍體越來越多,靈力在屍體上消散,戰場上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當大道上萬餘人混戰之時,一支千人輕騎正從北麵悄然接近。他們如同黑夜中的幽靈,無聲無息地穿越樹林。玄風拍馬拖刀,一躍上了眼前的小土坡。那戰馬昂首嘶鳴,聲音響徹雲霄。“嶽霆,讓你久等了。” 望著坡下混戰的血腥場麵,玄風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自信和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