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沈韞隻覺得往日自己那坐懷不亂的心臟正怦怦跳個不停。
分明知道,眼前的女人靠近自己是另有所圖,但那不爭氣的心跳卻騙不了人!
他剛想回答,和溫苡寧之間的距離忽然被人隔開。
再一看,原來是溫嘉禾跑了過來,就像是老母雞護著小雞仔一樣,攔在他們中間,氣呼呼的說道:“溫苡寧,你要不要臉?一個姑娘家家的和男子靠這麼近!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你的妹夫!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溫苡寧滿臉無辜,回道:“妹妹,我隻是想確定沈首輔是否不會徇私枉法,畢竟,他和你之間的關係眾人皆知。”
【那還不快點離男主遠點,知不知道避嫌兩字怎麼寫啊!】
【就是說啊,看給我們女主寶寶氣的!】
她才不會離沈韞遠遠的,既然是男主,若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白費了她能提前得知未來發生的事情!
沈韞點點頭,回道:“溫大小姐,隻要你如實將事情娓娓道來,本官身為京城首輔,定會還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那爹爹的意思呢?”溫苡寧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時義。
原本心中還有些不爽的溫時義,見她做決定要過問自己後,滿意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胡須,說道:“雲朵這丫頭打小在府中長大,小寧,你是個懂理的孩子,既如此,那就你來做決定吧。”
溫苡寧知道,這一次是溫時義為了測測她的底線而問。
既如此,那她就讓這些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好了。
“既然爹爹讓我來,那我就說了,”溫苡寧說著,十分不好意思的看向雲朵,笑道“雖然雲朵是初犯,但偷竊這事兒,有一就會有二,
今日府中偷,明日就回去外頭偷,為了不給尚書府抹黑,就發賣了吧。”
溫嘉燁皺眉,問道:“大姐姐,發賣這懲罰對於一個從小和姐姐一起長大的丫鬟來說,未免有點太重了,
這頂多算是雲朵不小心將發簪留在了自己手中,那她是姐姐的貼身婢女,肯定會放回去的,
若是因為此事就將人草草發賣,被旁人知道,還要說咱們尚書府不念舊情,這樣一來可還有仆從願意為我們心甘情願的做事?”
“是啊大小姐!大少爺說的對,奴婢隻是不記得歸還發簪了,您不能這樣對奴婢啊!”
雲朵涕泗橫流,哭喊道:“大小姐,奴婢求求您放過奴婢吧!奴婢這麼大的年紀,若是被人牙子賣,就隻能賣給鰥夫做媳婦了!求求您,不要發賣奴婢啊!”
“溫苡寧,你居然敢發賣我的丫鬟!今日隻要我在這裡,你就動不了我的人!”
溫嘉禾的臉上滿是怒意,攔在了雲朵的麵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爹爹,要不還是您來吧。”溫苡寧歎了口氣,十分難過的看向溫時義。
沈韞在一旁煽風點火,笑道:“溫尚書,本官覺得這提議的確是為了尚書府著想啊!
你想想這可是溫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今後定是要陪著她參加許多宴會,
到時候,東偷一個西拿一個,哦,不對,應該說是拿了不記得,然後汙蔑在場的官家小姐,真不知道你們尚書府的人,有幾個腦袋能掉。”
聽到這話,溫時義當下拍板,說道:“那就按照小寧說的”
“溫時義,你們敢欺負我的外甥女!”
隨著十分粗獷的聲音傳了進來,眾人抬眼望去,就看到身高八尺,像座小山的男人穿著一身盔甲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這是
溫苡寧的眼睛眯了起來,然後猛地睜大。
這就是殺了她娘親那隊人中的領頭人,雖然他此刻已經有四十多歲,臉上還多了一條疤,但那刻入骨髓的麵孔,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蕪湖,女主寶寶的靠山來了!裝逼的鳳凰男去死吧!】
【還有這個後來的女配,一天到晚就知道為難女主,這事兒差不多得了,還在這裡上綱上線,雲朵多可愛了,居然還想發賣她!果然心思惡毒。】
【不過好在舅舅已經和女主娘親商量好在蓮花宴對付她了,到時候,肯定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而溫嘉禾在看見李庭鋒的一瞬間,就撲了上去,親熱又委屈的喊道:“大舅舅!還好你來了,爹爹他有了新女兒就不喜歡我了,我要回大舅舅家,做大舅舅的女兒!”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些從你大舅舅的身上下來!”
晚一步抵達的李慧珍看似責怪,實則是為了給溫時義和沈韞展示她們和李庭鋒的關係好,
隻有這樣,才能讓沈韞想明白,究竟和誰在一起才是最有利,也能讓溫時義清醒過來,想清楚她們背後究竟站著的是誰。
此時溫嘉燁也走了過去,說道:“大舅舅。”
“嗯,小燁和小禾都長大了。”
李庭鋒笑著摸了摸他們兩個的腦袋後,不耐煩的看向一旁冷汗涔涔的溫時義,說道:“妹夫啊,本來今日我是不想來的,可剛剛入京,就聽說了你的壯舉,
你竟敢趁我們不在京城的時候,這樣欺負我的妹妹,你可彆忘記了,想當初,你是怎麼跪在我父母麵前,求娶她的!”
溫時義咬牙,低頭回道:“是,兄長教訓的是,這些日子我的確是,對他們疏於照顧,但你放心,他們永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既如此,那我就”李庭鋒說著,就要攬著他們一起離開。
就好像今天的事情,消失不見了一樣。
溫苡寧直接開口,說道:“等等”
直到此刻,李庭鋒才正眼瞧了溫苡寧一眼,輕蔑道:“一個野種,也敢叫住我?”
溫苡寧嘴角帶笑,語氣輕輕柔柔說道:“叨擾李將軍,並非阿寧的本意,隻是今日之事屬實是鬨得太大了,影響十分惡劣,
若是不了了之,恐怕沈首輔也不會願意的,對吧,沈首輔。”
這丫頭,又想拉他出來做擋箭牌?
不過,這李庭鋒他也的確是不爽很久了,既然如此,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沈韞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關上,笑眯眯地看向李庭鋒,說道:“李將軍,雖說這是尚書府,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已,犯不著因為她落個不尊國法的名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