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行麼?”
像是為了掩飾自己聽牆角的尷尬,溫苡寧坐在他們的桌子上,挑眉道:“嘖嘖嘖,這六皇子可真是下血本了,這桌子上隨便一道菜,可都價值千兩啊!”
可沈韞卻不想就這樣放過她,坐在溫苡寧身邊,笑道:“溫大小姐剛剛回京,不僅帶回了一身醫術,還擁有南國最大的酒樓,
這些年,你究竟是待在鄉下,還是”
或許是因為惱羞成怒,又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溫苡寧當即冷著臉站起身,怒道:“這與你有任何關係麼?沈韞,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你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些事情?”
“溫大小姐不必動怒,我沒有任何的惡意,隻是出於對你這個人的好奇而已,畢竟,聖旨還未下來,賜婚對象,說不定是你呢。”
聽到這話,溫苡寧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當即問道:“那溫嘉禾呢?你先先前不是在與她接觸?
沈韞,你接近尚書府究竟想要做什麼?”
“溫大小姐,我能信任你嗎?”
溫苡寧猶豫片刻,回道:“算了,你還是彆說了,我對你的事情也不好奇,
今日你的事兒,我就當沒聽到,不過,出於對你這幾次出手相助的感謝,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六皇子,不是好人,以後也不會成為民主。”
聽到這話,沈韞的眼睛亮晶晶的,猛地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以往充滿算計的狐狸眼,此刻隻剩下開心的情緒,問道:“溫大小姐,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誰誰擔心你了!我都說了隻是為了報答你!算了,時候不早了,我我先走了!”
看著溫苡寧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韞嘴角的笑容加深,不錯,這丫頭,的確是喜歡他的,不然為什麼還要提醒他!
距離挖出尚書府真相,更進一步了。
而這邊,落荒而逃的溫苡寧已經坐在了馬車上。
“小姐,你的臉怎麼紅紅的,生病了嗎?”
小桃滿臉擔心,因為剛剛溫苡寧是自己出去的,留在暗門後的她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溫苡寧回來後就臉紅紅的。
想起剛剛沈韞冒犯的舉動,溫苡寧深吸口氣。
師父說的果然沒錯,求男人辦事兒,就是很容易將自己搭進去。
看來這次的荷花宴,她要好好物色一番可以依靠的女性靠山,不然最後真要為了報複尚書府,將自己搭給沈韞了!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到了荷花宴這一天,塵封已久芳華苑的大門終於被打開。
陳嬤嬤捧著一件衣服,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
“見過陳嬤嬤。”
雖然這個院子的主人變成了溫苡寧,但滿院子的仆從卻都被李慧珍撤走了,隻剩下了自己帶來的小糖和小醋。
陳嬤嬤見她們兩個,更是鼻孔頂到天上去了,壓根沒拿正眼瞧她們,趾高氣昂的走了進去。
“嘿,我說這老虞婆,唔”
小糖的聲音剛剛出來,就被小醋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輕聲道:“小糖,忍一時海闊天空,莫要因為你,誤了主子的大計!”
另一頭,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映入陳嬤嬤眼簾的,是昏暗燈光下,滿地寫滿字的紙張,以及眼下烏青,頭發烏七八糟坐在書桌前寫出這些紙張的溫苡寧。
見她進來了,溫苡寧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手中拿著墨跡未乾的新紙走近,說道:“陳嬤嬤,你是來替爹爹和夫人檢查的麼?快看,我都抄完了!”
被這樣一嚇唬,陳嬤嬤哪還有心思檢查抄寫啊,聲音和身體一起顫抖起來,說道:“大大小姐,這是夫人給您的蓮花宴穿的衣服,您您好好打扮一下,莫要丟了尚書府的臉!”
最後一個字,是風送到溫苡寧耳朵裡的,隻因為那陳嬤嬤已經被嚇得跑了出去。
小糖和小醋走了進來,訝然道:“小姐,剛剛那陳嬤嬤還趾高氣昂的,怎麼一下子就怕成那副德行了?”
“不知道啊,可能膽兒小吧。”
此時的溫苡寧已經恢複了日常,兩側的窗戶也被打開,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子裡也沒有了那種詭異的氛圍。
小酸走到溫苡寧身後,說道:“小姐今日可還是要畫柔弱妝?”
“小姐,你看啊!她拿過來的衣裳都是溫嘉禾穿過的!而且,分明溫嘉禾比您高上半個頭,他們甚至都不願意裁短一點點衣裙!
若是您穿著不合身的衣裙去,豈不是要招大家笑話!”小糖氣呼呼的打抱不平。
“小姐”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溫苡寧笑道:“行了,都打起精神,看看你們家小姐今日,怎麼扭虧為盈就好!”
蓮花宴是由長公主公孫怡舉辦的,而她的弟弟則是當今太子殿下,公孫守誠,她的娘親更是當今皇後,劉淑慧。
所以,這樣天生就在頂級皇族的人,自然是京中眾人爭強巴結的對象。
當李慧珍帶著溫嘉禾還有溫嘉燁抵達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來了許多賓客。
“娘親,你說韞哥哥會喜歡我今日的穿搭麼?”
就因為看見沈韞多瞧了溫苡寧幾眼,所以溫嘉禾穿上了她最不喜歡的白色。
而這,也是她給沈韞的最後一次機會。
若他還是對自己一副毫無感覺的模樣,那自己,就真的要考慮找個皇子在一起了!
見她緊張的模樣,李慧珍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為娘的禾兒長得如此貌美,沒有人見了會不喜歡的,放心,彆說沈首輔了,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會為你著迷的!”
“是啊姐姐,你最好看了,不用擔心。”
溫嘉禾的臉上露出了被安慰到的表情,長舒口氣,說道:“弟弟,娘親,有你們真好。”
“好了,咱們就不要再敘舊了,進去吧,莫要讓彆人瞧見咱們遲到了。”
李慧珍喜滋滋的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熱熱鬨鬨的園子裡就有無數雙眼睛朝他們看了過來。
不過,那眼神卻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像是嘲笑、鄙夷和不屑集合在一起,落在他們的身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