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門口。
於芷氣笑了。
記憶裡原主這個所謂的父親,本身就是個放蕩不羈的,絲毫沒有做生意的頭腦。
不僅敗光了家產,公司宣布破產後還欠了一屁股債,整天酗酒,喝醉了不是打老婆就是打女兒,簡直就是個混蛋。
於芷問係統:我能打他嗎?
【可以,但不能打死。】
於芷活動活動了筋骨。
“看什麼看!”於建輝順手抄起遙控器砸過來,“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
於芷側身躲開,遙控器在門板上撞得電池都飛了出來。
瞥了一眼地上的遙控器,於芷大步朝著於建輝走去,開玩笑,現實中的她跆拳道黑帶三段可不是吹的。
“反了你了!”於建輝踉蹌著衝上來,酒氣熏天的呼吸噴在她後頸,“老子跟你說……啊!!!”
話還沒說完,於芷一個回旋踢直接踹在他肚子上。
於建輝慘叫一聲後趴在了地上。
“你……你敢打你老子!”於建輝捂著肚子手指顫抖的指著於芷,剛才的威風全沒了。
他手腳並用地想爬起來,於芷卻不給他機會,她衝過去,腳踩在於建輝身上,拳頭帶著風聲砸向那張油膩的臉。
於建輝還在拚命反抗,於芷已經打紅了眼,拳頭再次揚起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突然撲在了於建輝身上。
於芷的拳頭差點砸到來人背上,她趕緊收住。
客廳裡,女人死死抱住於建輝,抬頭看著於芷,眼淚不停地流:
“小芷,彆打了彆打了!他是你爸爸啊!”
於芷看著地上這個瘦得脫相的女人,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淤青。
這是原主的母親邵靜荷。
見狀,於芷鬆開手,對著邵靜荷說道:“媽你身體不好,你去房間躺著,這事你彆管了!”
邵靜荷卻緊緊抱住丈夫,她搖頭,瘦弱的身體護著於建輝:“小芷,你彆怪你爸爸,他喝多了……”
話音剛落,地上的於建輝卻一把推開妻子:“邵靜荷!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他嘴上罵得凶,身子卻往後縮:“老子真是造了孽了!養你們倆賠錢貨!”
“啪!”
於芷一巴掌扇下去,直接把於建輝扇懵了。
“你再罵一句試試?”
“還養我們?”於芷指著屋裡堆成山的酒瓶,“我上學你管過我嗎?給過我生活費嗎?我兼職的錢你全部拿走,還拿媽的醫藥費買酒,還有臉說養我們?”
於建輝捂著臉往牆角縮,剛才的凶悍全變成了慫樣:“於芷!我……我是你爹!”
於芷挑眉:“那又怎麼樣,我教訓你這種社會毒瘤,也算是為國家除害了!”
“小芷……”邵靜荷顫抖著拉住女兒的手,“算了……”
於芷看向邵靜荷,再看向躲在牆角色厲內荏的草包於建輝,突然覺得心裡難受的厲害。
在這樣一個家裡,她實在沒法想象手無縛雞之力的原主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於芷直接繞過滿地的啤酒罐,徑直往自己房間走。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於建輝在身後鬼哭狼嚎的罵著。
“砰!”
於芷直接反鎖上門,門外立刻傳來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咒罵,接著是“咣當”一聲。
長舒一口氣後,於芷打量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臥室,不到十平米的房間裡,牆紙發黃卷邊,單人床上的被套洗得發白,書桌上還擺著原主和母親的合照。
門外的罵聲還在。
於芷趕緊檢查了下書包裡的錢,有這樣一個傻逼父親,她可得把錢藏好了。
“死丫頭!你反了天了是不?”門外,於建輝把門踹得震天響。
於芷充耳不聞,從書包裡掏出耳機塞上。
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黴斑,盤算著明天怎麼再從裴念安那兒多賺點,早點搬出這個鬼地方。
這一刻她也深深理解了原主為什麼寧願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狗腿子,也要跟在裴念安身邊了。
還不還債的先不說,起碼跟在裴念安身邊餓不死。
【宿主,快起來快起來!裴念安撞見溫迎和顧乘年在一起了!】
係統的話剛結束,手機叮咚一聲,於芷拿起來看,是裴念安發來的消息。
她先是發了一個定位,最後發了一串語音:
“於芷,快來!有人潑我乘年哥哥一身酒,給我搖人,我要弄死她!”
於芷一個激靈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裴念安口中的乘年哥哥,是這本書中的男主角顧乘年,目前就讀於京北大學大三金融係,大於芷她們一屆。
和所有瑪麗蘇小說一樣,顧乘年心中隻有堅韌不拔、視金錢如糞土的女主溫迎。
在沒有遇到溫迎之前,顧乘年拿裴念安當鄰家妹妹看待,在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主角後,裴念安就成了顧乘年的活靶子。
無論裴念安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不擇手段的故意刁難、陷害溫迎,因此,顧乘年後期無比厭惡裴念安。
到最後,顧乘年越討厭裴念安,裴念安就越發囂張為難溫迎,漸漸的,這也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原書大結局中,裴念安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顧乘年甚至不惜為了博溫迎一笑,羞辱踐踏裴念安,導致裴念安最終慘死。
想到這兒,於芷立馬給裴念安回消息:
【裴姐,稍安勿躁,你先躲在暗中觀察,我這就來!】
發完消息,於芷拎起書包,風風火火的就往裴念安發的酒吧趕。
……
半個小時前。
夜色酒吧。
裴念安雄赳赳氣昂昂的拎著手包往裡衝,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得大理石地麵哢哢響。
門口的保安剛要攔,看清來人後立刻低頭:“裴小姐晚上好。”
裴念安理了理新燙的卷發,鑲鑽的指甲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酒保老遠看見她,小跑著迎上來。
“裴小姐,顧少在二樓區,”酒保湊近低聲說,“和一些朋友在喝酒,我幫您看過了,沒有彆的女的。”
裴念安嘴角一勾,從手包裡抽出一遝鈔票拍在酒保托盤上:
“賞你的。”
酒保笑容更燦爛了。
酒吧裡人聲鼎沸,裴念安沒急著上樓,她先站在原地環視一圈。
舞池裡扭動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幾個常混酒吧的富二代已經舉起酒杯朝她示意。
裴念安滿意地揚起下巴,拎著裙擺往二樓走去,所過之處人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