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君不帶小多魚出門,也不讓她在屋子裡悶著。
天氣熱了,家裡修了遊泳池,她就找了專業的幼兒遊泳教練來教小多魚遊泳。
誰知小多魚一入水就自動學會了狗刨,穿著連體的小泳衣,短短的四肢在泳池裡撲騰撲騰,遊得飛快,看得宋青君哈哈大笑,忍不住拿相機拍了下來。
太可愛了。
教練沒用上,小多魚卻愛上了在水裡泡著的感覺,每天陽光明媚時,宋青君就坐在泳池邊曬太陽,把手裡的球朝著泳池遠遠扔出去,小多魚滑動短短的四肢去把球撿回來。
偶爾宋青君也下水和小多魚一起遊泳,母女倆穿著訂做的同款泳衣,乍一看去,小多魚像個小版的宋青君。
戰嘯野忍不住和戰司航抱怨,“爹地,我可不可以帶多多一起去學校,她現在喜歡媽咪,都不喜歡我了。”
戰司航被兒子委屈的小表情逗得哈哈大笑,“那不行哦,多多還太小了,去學校會影響課堂秩序,她自己也會覺得煩悶。等她長大一點就不會和你媽咪天天黏在一起了。”
說到這裡,戰司航也覺得神奇,難怪母親總是念叨著想要一個女兒,女兒真的和媽咪更親。自從有了小多魚,妻子的精神越來越好,晚上他們夫妻也更和諧了。
戰嘯野無可奈何,垂頭耷拉腦的去書房看書了。
戰司航上樓洗澡換衣服,他和宋青君晚上要去參加港督外甥的訂親宴。
可誰知他剛換好衣服,妻子正在化妝,外麵就傳來小多魚的哭聲。
這孩子自來到戰家,一直都是笑嗬嗬的,連眼淚都沒掉過一顆,哪裡這麼聲嘶力竭的哭過。
宋青君心臟一緊,推開化妝師趕忙跑出去。
就見小多魚坐在花園裡哭的委屈極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見到她來,委屈地朝她伸出手,“媽咪,痛痛。”
宋青君抱起她,低頭就看到她小腿在流血,心下一驚,趕緊喊道:“去叫醫生來,小姐受傷了!”
戰司航趕過來,從宋青君懷中抱過小多魚,長腿一邁,大步上樓,將小多魚放到床上。
“多多怎麼了?該死的,誰傷了她!”戰嘯野湊過來,看到多魚身上的血,眸中閃過一抹戾氣。
戰司航查看過,發現小多魚不僅膝蓋,雙手手肘也都破了,孩子哭的凶,嘴裡一直嚷嚷疼,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家庭醫生趕來,仔細檢查了一遍,為難道:“小姐年紀還小,無法通過觸摸確定有沒有傷到骨頭,還是去醫院做個x光比較保險。”
宋青君看了一眼手表,對戰司航道:“你去參加宴會吧,我帶多多去醫院。”
戰司航不放心,遲疑了一下,小多魚閉著眼睛握住他的手,“爹地,我要爹地嗚嗚嗚爹地……”
戰嘯野急的團團轉,見小多魚哭著喊爹地,立刻道:“爹地,多多需要你,你不要去了,我替你去吧。”
小多魚哭的更傷心了,喊完爹地又喊哥哥,主打一個都要陪著她。
她眼淚成串的往下掉,把長長的睫毛打濕成一縷縷,鼻頭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兮兮,讓人心頭發軟,舍不得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戰司航歎了一口氣,抱起小多魚,對助手道:“你帶上厚禮去宴會幫我道個歉,就說家裡有些急事需要處理。”
反正所謂的訂婚宴不過是港督斂財的借口,錢送到位,人去不去無所謂。
助手應了一聲離開了。
一家四口立刻上車去了醫院,小多魚趴在戰司航懷裡哼哼唧唧的哭,跟媽媽和哥哥告狀:“多魚的腿腿疼嗚嗚嗚……”
戰嘯野要心疼死了,一個勁兒的催司機開快一點。
宋青君不停的安慰小多魚,心裡被小多魚哭的冒火,不是衝著小多魚,而是保姆。
多魚年紀小,身邊從來不離大人,剛剛就是保姆陪著多魚在花園裡摘花。
多魚傷成這樣,保姆卻不見蹤影。
可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到醫院拍了片子,確定隻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骨頭,一家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傷口重新包紮過後,小多魚折騰的累了,靠在戰司航懷裡小腦袋一點一點,很快就睡熟了。
戰嘯野拉著她的小手,表情一片冰冷,到底是誰讓小多魚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剛到家,去宴會送禮的助手慌亂地跑了進來,“六爺,訂婚宴出事了,有殺手潛入宴會,按了炸藥,港督被當場炸死,還有不少人被槍殺,二爺和四爺也都受了槍傷。二爺傷了腿,四爺胸口中彈,現在在醫院搶救,生死不知。”
戰司航一家四口站在家門口,表情齊齊怔愣了一瞬。
半晌,戰司航才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多魚,抱著她的手不由微微用力。
他今天可真是……幸運啊。
“老公……”宋青君忍不住後怕,握住戰司航的手都在發抖。
戰司航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低聲安慰道:“沒事,我們有多多呢,你看今天我就逃過一劫。”
宋青君紅了眼圈,看向多魚的眼神裡除了疼愛還多了幾分感激,她親親多魚的小臉,心中默念著謝謝。
她救了她的兒子,又救了她的丈夫,小多魚是他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
戰司航將多魚放到床上,叮囑宋青君晚上多看著點她,“我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你不用等我。”
“帶好保鏢,一定要小心,彆讓我擔心,好嗎?”宋青君難得真情流露,抱住他,“司航,你對我很重要。”
戰司航心頭一軟,抱住她狠狠親吻,許久才放開她離開。
走到門口時,戰嘯野追了上來,把手串摘下來往他手上戴,“爹地,這個給你。”
戰司航心中一軟,揉揉兒子的小腦袋,“放心吧。”
等戰司航離開,宋青君立刻將家中人都叫出來,卻沒見到保姆的人。
“劉媽人呢?”
劉媽在戰司航家乾了十多年,戰嘯野小時候她也照顧過,所以宋青君才放心她單獨陪著小多魚在花園玩。
眾人麵麵相覷,一個女傭道:“我不久前撞到她背著包袱從後門離開,她說她孫女生病,跟管家請假回家。”
管家立刻反駁,“沒有,劉媽沒有來跟我請過假。”
可沒有假條,後門的保衛怎麼會輕易讓她離開。
宋青君一邊讓人去劉媽家查探,一邊把保衛叫來詢問,保衛一口咬定:“劉媽手裡有請假單,上麵蓋著管家的出入平安印章。”
管家大呼冤枉,立刻帶人回自己房間拿印章,卻發現原本應該鎖在抽屜裡的印章此時卻放在桌麵上,印章上的印泥還濕潤著,顯然不久前被人使用過。
一道纖弱的身影緊緊貼在窗下,緊張的額頭直冒冷汗,長長的大波浪卷發被風吹的黏在臉上,她卻不敢抬手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