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家夥,你就是小多魚嗎?”
費德蒙斯身高接近一米九,有一雙和蘇禮文一模一樣的碧綠眸子,發色棕黃,皮膚白皙,眼角笑紋深刻,看起來和善可親。
他在小多魚麵前蹲下身,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對於小多魚,費德蒙斯可以說是久仰大名。
戰嘯野患上昏睡症的時候,他就專門找過國際上有名的醫生來港為他治療,所以戰嘯野當時的情況他很了解。
可以說是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戰嘯野已經半隻腳去見了上帝。
可就是這個小女孩來到他身邊,戰嘯野就神奇的醒了。
他當時在y國,聽說這個消息後就對這個神奇的小女孩產生了好奇。
後來又聽自家孫子偶遇了她,從出事後便性情冷淡陰鬱的孫子回到家後竟然難得心情好起來,甚至在餐桌上提起‘有個妹妹’也不錯的想法。
要知道蘇禮文討厭小孩子是出了名的,就是對著皇室的小公主小王子,都沒有丁點耐心。
後來戰雲生的壽宴上,阿文更是對這個小妹妹愛不釋手,如果不是人家不同意,他都想把小多魚直接抱回家。
聽兒子兒媳描述當時的情景,他和妻子就對這個能討得孫子喜愛的小孩子充滿好感,如今一見,更是喜愛。
白嫩嫩的小寶寶,烏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兩顆黑葡萄,看人的時候乾淨又澄澈,不帶絲毫陰霾,仿佛要照進人心裡去。
“爺爺好。”小多魚盯著費德蒙斯的眼睛看了又看。
和阿文哥哥一樣的綠眼睛呢,好漂亮。
費德蒙斯笑彎了眼睛,他和第二任妻子也有一個女兒,隻是那個孩子性格和母親很像,是個嚴肅內斂的孩子,從小被教育成淑女,就連笑起來也仿佛被尺子量出來的。
他也疼愛女兒,但他必須承認,他更喜歡鮮活有個性的孩子。
蘇禮文被阿力推過來,和戰雲生打過招呼後,便將小多魚抱到了自己腿上坐好,兄妹倆坐著輪椅悠然離開。
“也許思博和容悅當初的決定是錯的,阿文需要一個同胞的兄弟姐妹。”
看著蘇禮文和小多魚離去的背影,費德蒙斯忍不住感慨。
戰雲生毫不客氣的送了他一對兒白眼,“除了小多魚,阿文對彆的孩子有這麼友好嗎?思博再生一個,你能保證阿文不會把對方從家裡扔出去?”
蘇禮文曾經就把費德蒙斯小兒子家的孩子從家裡扔了出去,理由是對方太吵。
費德蒙斯也想起來了,表情訕訕。
“釣魚,我們還是開始釣魚吧。”
另一邊,小多魚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玉環送給蘇禮文,“嘚嘚,環環給你。”
小多魚手裡有三枚玉環,她吃完上麵的黑糊糊就不想要了,怕留下以後宋青君再給她戴,所以今天一聽蘇禮文也在,立刻戴上了一枚要送出去。
蘇禮文接過玉環,完全沒看出這就是壽宴上他送給小多魚的那枚,不僅因為上麵的穗子換了新的,更因為玉質差距太大。
他送給小多魚的玉環灰撲撲的,與其說是玉,更像是一塊好看點的石頭。
但此時送到他手中的玉環,玉質滑膩溫軟,仿若上好的羊脂,入手帶著絲絲暖意。
“謝謝多多的禮物,哥哥很喜歡。”蘇禮文當即便將玉環掛在了腰間。
小多魚笑眯了眼睛,送出去咯,還有兩塊,送給哥哥一塊,再把另一塊送給誰呢?
這三枚玉環已經被小多魚送過很多人了,老爺子老太太,宋青君戰司航,可是他們都不要,要小多魚留著自己佩戴。
隻有送給戰嘯野的那枚送出去,真是讓小多魚憂愁呀。
遊艇開到適合釣魚的地方,費德蒙斯和戰雲生坐在甲板上釣魚,蘇禮文見小多魚好奇,也讓人拿了魚竿來,帶著小多魚一起釣。
然後就見蘇禮文一會兒一條,一會兒一條,而旁邊的費德蒙斯和戰雲生就沒開過張。
好不容易魚漂動一下,釣上來的還是半塊殘破的水母。
兩個老的目光灼灼地看向蘇禮文,費德蒙斯忍不住開口,“阿文,我們換個位置怎麼樣?”
蘇禮文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桶裡半桶的魚,對小多魚道:“我們去烤魚吧。”
小多魚一聽吃魚,立刻點頭如小雞啄米,“好呀好呀。”
蘇禮文帶著小多魚進了船艙,費德蒙斯和戰雲生迅速占領了他剛才的位置,然後……
依舊一條也沒釣上來。
……
海邊的漁村內,零星亮著幾盞燈,連個狗叫聲都沒有,仿佛一個荒廢的村子。
城東的破舊草棚子裡,中年婦人跪在地上瘋狂磕頭,轉眼鮮血就順著臉頰糊了滿臉,可她卻不敢停下。
“六爺,六爺,我知道錯了,你要打要殺衝我來,阿豪他什麼都不知道,和他沒有關係,求你放過他吧。”
因為就在她麵前,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倒在地上,雙手雙腳上各有一個子彈打出來的血窟窿,疼得打滾哀嚎。
“劉媽,你在我家做了這麼多久,要不是你這孫子去爛賭輸錢,你也不會為了錢鋌而走險的對多多動手,怎麼能說和他沒關係呢?”
戰司航姿態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拎著一把槍,隔空點了點地上打滾的青年。
劉媽整張臉被眼淚和鮮血模糊,她真的後悔了,她沒想到自己帶著阿豪逃到這裡,躲了這麼久了,戰司航竟然還能找到他們。
“六爺,求你超生,這一切都是三姨太讓我做的,是她讓我把小多魚偷出去,可我剛把小多魚抱起來就摔了一跤,小多魚哭起來,我怕被發現,就扔下她跑了。”
劉媽後悔啊,她沒能把小多魚帶出來,三姨太答應給的錢自然沒了,孫子的賭債還不上,戰家又在抓她,她隻能帶兒子躲到這個廢棄的漁村裡。
這些天過得饑一頓飽一頓,要不是為了孫子,她早就不想活了。
戰司航聽她說完,眼睛都沒多眨一下,好像早就知道了指使她的人是誰。
劉媽見狀,神情越發惶恐,趕緊道:“我知道三姨太在城區買了個公寓樓,經常邀請一個大師去公寓樓麵談,小多魚就是她找大師算過才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