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是個情感豐富的人,她對男人的甜言蜜語情有獨鐘,她渴望有一封自己喜歡的男人給她寫的情書。
第二天,彩雲找到發福,問他:“你能認識多少字?”
“沒數過。”
“大概。”
“也就一百多個吧”
“以後,我每天教你三個字,不但要認識,而且還要會寫。”
“為什麼突然讓我學這個?”
“現在保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行,聽你的。”
“今天教你‘親愛的’這三個字。”彩雲寫好後遞給發福看。
彩雲一連幾天,教會發福會寫親愛的、我愛你、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寶貝、我是你的……
她覺得發福學得還是太慢,她有點等不及了,想換一種方式達到她的目的。
一天晚上,慶英回娘家,彩雲過來問發福:“你知道我教你寫字乾什麼嗎?”
“不知道。”
“我想讓你給我寫一封情書,我要把它保存下來,等我老了,我要每天拿出來看一看。”
“這個我可不會寫。”
“你說我寫,寫出來後,你再照葫蘆畫瓢抄一遍就算是你給我寫的情書。”
“要是讓彆人看見了怎麼辦?”
“正好慶英不在家,我寫好後,你關好門慢慢抄,彆人不會知道的。”
“我是怕你保存不好,被彆人看見。”
“情書末尾不寫你的名字,隻寫‘你的’兩個字就行,萬一被彆人發現了,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這樣挺好,我也很想給我的小美人寫封情書,把我想對你說的都寫下來。”
“這就對了,你來說,我現在就寫。”
發福對彩雲說:“開頭就寫:親愛的雲,你好!”
彩雲感到很高興:“不錯,以後,沒人在的時候,你就喊我親愛的,我就喊你福子哥。”
發福道:“感謝上帝把你這個仙女般的美人送到我的身邊,給我帶來了無限的快樂,讓我過上了神仙般的生活。”
彩雲聽了很興奮:“說得好,我的福子哥,是你陪伴我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歲月,是你的愛給了我無限的力量和勇氣。”
“可是接下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可以說說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你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它是那麼深邃明亮,就像一汪清泉,傳遞無限的溫情,不斷滋潤著我的心田。”
“沒想到你能說出如此甜蜜的語言。”
“這是愛的奇跡。”
……
彩雲把寫好的情書念給發福聽,問他:“你看我寫得對嗎?”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你再想想,有沒有還想說的話?”
發福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對彩雲說:“在末尾再加上一句。”
“加一句什麼?”
“彩雲,親愛的彩雲,我愛你!永遠愛你!”
彩雲深情地望著發福,猛地上前抱住發福:“福子哥,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倆人又一次抱在一起,發福的手順著彩雲的肚臍向下滑去,沒一會,彩雲覺得自己全身在顫抖,她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快!抱我上床!”
直至倆人筋疲力儘時,彩雲才讓發福下床抄寫情書,自己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第二天一清早,發福把他抄好的情書塞給了彩雲,她打開看了看,發現許多字不是多一筆就是少一筆,還有個彆字沒抄上,她想這樣也好,他就是這個水平,這才真實。
午飯後,彩雲收到一個包裹,打開一看,就知道是唐浩郵給玉蘭的。
“玉蘭,你的包裹。”
“是不是唐浩寄來的?”玉蘭問。
“除了他,還有誰能給你寄東西?”
玉蘭道:“彆打開,給他退回去。”
“你這不是打人臉嗎?哪有這麼辦事的?”
“收人東西不就是等於同意了嗎?”
彩雲對玉蘭說:“東西可以禮尚往來,同不同意要看你的態度。”
彩雲打開後,發現是一些大白兔奶糖、餅乾、兩個花手絹、一封信,還有一個用報紙裹著的一個圓形小鏡子,彩雲一邊看,一邊向女兒通報。
玉蘭聽說有大白兔奶糖,還有手絹和鏡子,就跑過來:“這個鏡子和手絹我要了。”
剛想離開,又回過頭來:“這個大白兔奶糖我也要了。”
彩雲道:“那你不等於都要了嗎?”
玉蘭對母親說:“那封信和餅乾歸您了。”
玉蘭拿著鏡子,在麵前照來照去,照了一會,她笑了:“媽,我在鏡子裡還真是挺好看的。”
這是她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小鏡子,可以仔細地端詳自己的模樣,感到非常高興,然後把鏡子和手絹裝進口袋裡。
彩雲道:“你本來就好看,為什麼唐浩一見到你就喜歡的不行,他要是娶了你,肯定樂壞了。”
“他們城裡人不可靠,你看他剛結婚才幾天就離婚了,我要是嫁給他,他哪天見到比我好看的,肯定就把我甩了,可是濤哥他不會,他會喜歡我一輩子。”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聽說那個女的脾氣特彆暴,一吵架就拿著菜刀追著唐浩滿街跑,有一次把唐浩的後背砍的鮮血直流,她還不肯罷休繼續追,追得唐浩無處躲,要不是被彆人攔住,唐浩可能早就被她砍死了,你說該不該離婚?”
“還有這樣的女人?那誰敢跟她在一起生活,該離!”
彩雲把唐浩的信念給玉蘭聽——
我心愛的蘭蘭:
你好!
上次給你的信收到了嗎?我一直在等你的回信。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但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已深深刻入我的腦海。你豐滿的胸部,微微翹起的屁股,走起路來左右擺動,顯得十分性感;瓜子臉上那雙明亮的眼睛水靈剔透,烏黑的頭發柔順透亮,兩個大辮子又粗又長,彎彎的細眉就像夏天隨風搖曳的柳葉,給人一種美的享受,你那甜蜜而又開心的微笑給人帶來賞心悅目的感覺,櫻桃小嘴旁兩個恰到好處的小酒窩,笑起來更是迷人。
我期待能把我對你的愛,化作暖暖的陽光,時時刻刻溫暖你的心房!
我想把我對你的情,寄予明月和星星,照進你的窗前,伴你好眠!
不知你喜歡什麼,現給你郵點吃的,還有一個小鏡子,讓你看看自己有多美,兩個手絹一個給你,一個給阿姨。
你的 唐哥
1967年5月21日
彩雲念完後對玉蘭說:“你聽見了吧?唐浩說手絹給我一個。”
“您要這個乾什麼?”
“你要是不想給就算了。”
“我沒說不給,給您。”玉蘭給母親遞去一個手絹。
“這就對了。”
“媽,性感是什麼意思?”
“這個我現在跟你說不明白,等你結婚以後我再告訴你。”
“這封信你幫我放起來,等濤哥過來時,我想讓他按這個給我寫一封。”
彩雲聽玉蘭這麼一說,覺得她對這封信有好感,比上一次有進步,她高興地問玉蘭:“你是不是覺得唐浩的信寫得好?”
“反正我愛聽。”玉蘭覺得唐浩就是有水平,寫的信讓人聽著特舒服,她想,如果濤哥能寫出這樣的信就好了。
彩雲對玉蘭說:“上次來信還沒回,這次正好一起回。”
玉蘭道:“以後回信的事就歸您了,反正您也要了他的手絹。”
“你要是舍不得就拿走,省得你老拿這個說事。”
“彆,這是您心愛的唐浩給您的定情物,那豈不是要了您的心頭肉?”
“死丫頭,你是不是找打?”
“哈、哈、哈!”
玉蘭做了一個鬼臉,把一個大白兔奶糖塞進自己的嘴裡,吃得美滋滋的,這是她的最愛。
彩雲把她的寶貝箱子打開,把唐浩來的兩封信和發福寫給她的情書,用橡皮筋小心翼翼地捆起來,放到箱子的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