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回來,見母親瞪著雙眼盯著房頂,心想母親一定是被批判的事嚇著了,她要儘快把自己努力的結果告訴母親,讓母親知道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可以替她分憂了。
“媽,王紅兵說這次就不追究了,您就彆擔心了。”
“你說什麼?”
彩雲聽了玉蘭的話,不敢相信,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當玉蘭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一遍時,她才長歎了一口氣,坐了起來,問玉蘭:“你去找他了?”
“我去找二嬸,她帶著我一起去找王紅兵求情,他才答應的。”
“你二嬸跟王紅兵怎麼說的?”
玉蘭把她和二嬸一起說服王紅兵的過程又敘述一遍,彩雲心裡才感到踏實了一些,她伸手撫摸著玉蘭的頭說:“好孩子,是媽不好,媽以後不會再做對不起你們的事了。”
玉蘭的表現,讓彩雲感到欣慰,她決定振作起來,勇敢麵對眼前已發生的事。
早飯後,韓秀霞不顧腰疼,扛著鋤頭下地乾活,她知道自己的腰這幾天肯定乾不了農活,但她還是憋不住,因為她有重要新聞需要發布。
到了田間,她的小廣播就開始工作,她把昨晚所見所聞,再添油加醋進行加工後,繪聲繪色地跟大家講起“好再來”的故事。她見很多人對這種事都非常感興趣,就越說越來勁,特彆是有人問她為什麼稱彩雲為“好再來”時,她的說法更是讓“人來瘋”等一些男人們聽得流口水。
玉蘭知道許多人都圍著韓秀霞在乾什麼,但她覺得自己不便出麵阻止。她怕母親尷尬,故意陪伴在母親跟前沒話找話,說一些有關跟母親學文化的收獲和體會,以此為母親寬心,分散母親的注意力。
不到一天的時間,彩雲“好再來”的綽號傳遍全村,家家戶戶都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有的說,三十多歲的寡婦乾這種事可以理解。有的說,她就是個不守婦道的人,其男人在世的時候就罵她是個騷貨。還有人把玉蘭在賭場發生的所謂桃色新聞聯係在一起,說什麼有其母必有其女,把女兒也帶壞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發福回來後,慶英就跟他講述了自己是如何向王紅兵求情的經過,希望他和彩雲不再發生那種事,能和她好好過日子,發福聽了一直沒吭聲。
王紅兵見彩雲一人在家,便進來問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放你一馬嗎?”
“為什麼?”
“因為昨晚我聽見你‘好、再來’的喊叫聲是那麼強烈和渴望,我想我能滿足你。”
“你做夢!”彩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以前,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但我心裡確實還是喜歡你的,隻要你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我會讓你更快活!”
“你休想!”彩雲知道他的用意後,真想痛罵他一頓。
“那我隻能把你們倆拉去批判,讓唾沫星子淹死你!讓你的孩子們都無法見人!”
“你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休想讓我屈服。”
“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王紅兵一氣之下,想推翻自己的承諾,要把他們倆拉去批判。
但仔細一想,覺得這樣有些不妥,會讓慶英覺得他言而無信,特彆是會因此而得罪玉蘭,影響自己在玉蘭心目中的形象,這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是他從小用零食喂大的,他知道玉蘭不但崇拜他,而且也非常喜歡他,他早就對她垂涎三尺,所以,他決定用彆的方法來懲罰她。
一天中午,彩雲見玉軍打豬草回來,有好幾個孩子圍著他使勁地喊——
小寡婦,
饞嘴貓,
偷油吃,
不害臊,
吃得滿嘴冒泡泡,
哭著喊著還想要。
在這幾個孩子中,喊得最響的是三大頭。彩雲一聽,覺得好像一首兒歌似的,她知道這“兒歌”是什麼意思,但不清楚這種令人厭惡的兒歌出自何人之手。
她想來想去,覺得這樣的兒歌除了王紅兵,彆人編不出來,由此斷定,她的“好再來”的綽號也是他給起的。
她厭惡這樣的“兒歌”,不僅僅是因為在惡意攻擊她,更重要的是他把這種低俗的東西以兒歌的形式灌輸給孩子們,並在孩子們中流傳,實在是枉為人父,她鄙視這樣的人。
一天下午,玉蘭接到唐浩的來信,說他病了,在家休養,盼望玉蘭過去照顧他。
玉蘭得知唐浩病了,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唐哥究竟得了什麼病?病情重不重?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過去。
她立即穿上軍裝,和母親一起向縣城趕。
來到唐浩家時,他正在門口等候:“阿姨、玉蘭,我一直在等您們!”
彩雲道:“我接到你的信,立即就趕過來了。”
“你是病了嗎?”玉蘭見唐浩精神狀態挺好,感到有些奇怪。
“沒有,我就是太想你了。”
“你這孩子,嚇得玉蘭都快哭了。”彩雲有些生氣,責怪他不該這麼做。
“蘭蘭,對不起!”唐浩摟住玉蘭深深地吻了她幾下。”
“討厭!嚇死我了。”玉蘭很快就原諒了他,也深情地吻了一下唐浩。
“吃飯吧,我都做好了。”
玉蘭道:“有酒嗎?我想喝酒。”
“有,我都備好了。”唐浩把備好的酒拿來。
玉蘭道:“這是什麼酒?這麼香。”
“瀘州老窖,屬於名酒。”
心情壓抑多日的彩雲,也想喝點酒,以此排泄心中的煩悶,三人一會就把一瓶酒全給喝光了。
彩雲收拾完畢後,覺得有點累,就睡下了。
唐浩安排彩雲和玉蘭住前麵的西廂房,這是他父母住的地方,上次她和玉蘭住在後麵的東廂房,這次為什麼讓她倆住這裡,她不清楚,也不好問,反正臨時住一下,住哪都行。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後麵的西廂房已經上了鎖,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西廂房一直都沒鎖,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玉蘭和唐浩在後麵的堂屋裡又唱又跳,玩得很開心,幾首歌過後,唐浩見玉蘭出了許多汗水,便端來一盆涼水,給玉蘭洗臉擦身。
沒多久,楊瑤風從娘家回來,見唐浩住的東廂房房門關著,她推了推,門已插上,她覺得奇怪,這麼早插門在裡麵乾什麼?她在門前聽了聽,覺得裡麵有一種很不尋常的聲音,便從後門繞到東廂房的北窗戶前仔細聽了半天,終於明白裡麵發生了什麼。
她憤怒地撕開了窗戶紙,立即吼了起來:“唐浩,你這臭流氓,那個女人是誰?”
唐浩和玉蘭立即穿上衣服,驚慌失措的玉蘭,結結巴巴地問唐浩:“她是誰?”
“是我前妻楊瑤風。”
“你前妻?”
“是的。”
“她怎麼會在這兒?”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她想和我複婚,我不同意,他就跟我糾纏不休。”
“咚、咚、咚……”楊瑤風回到唐浩的房門口不停地砸門,“這個騷貨是誰?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