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練了一下午,把整個劇情過了一遍,玉蘭本人的內容基本上沒問題,就是他們兩人生疏了許多,特彆是向東差距比較大。
王紅兵提出,要再過一遍,一直排練到快八點了,王紅兵母親過來非讓他回去吃飯不可,隻好提前結束。
王紅兵對向東說:“你今晚就在大隊部值班吧,晚上到我那吃一點,明天我們早一點開始排練。”
“沒問題,排練這幾天,晚上值班的事我包了。”
“不用,明天晚上我已安排了。”
玉蘭接過王紅兵的話茬說:“主任,晚上就讓向東到我家吃吧,向東有幾個動作我吃不準,想請我媽給參謀參謀。”
“行,我知道,上次向東的好多動作都是你媽給定的。”王紅兵表示理解。
屋裡幾個人的對話,被屋外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這個人就是玉蘭的老公公張東平。
東平得知玉蘭和向東他們要排練樣 板戲《智鬥》後,便決定利用這個機會,了解一下玉蘭和向東是不是真的徹底斷了。
天黑後,他就躲在大隊部附近觀察,看看玉蘭和向東之間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特彆是晚上排練完以後,倆人會不會有什麼行動。
聽見剛才玉蘭他們三人的對話,東平覺得玉蘭顯然是在找借口,請向東到家吃飯,說明她還是希望有更多的機會和時間,與向東在一起。但他想,家裡那麼多人,不會有什麼出格的事發生,決定繼續在大隊部這裡觀察。
這裡離村子比較遠,很僻靜,夜晚向東一人住這裡,如果倆人沒斷,今晚玉蘭一定會來找他,因為機會難得。
東平正在琢磨,突然傳來一陣歌聲——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
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東平知道,這是向東吃了晚飯回來了。
由於是陰天,周圍顯得漆黑一片,東平隱隱約約看見,隻有一個人影。
他覺得玉蘭就是來,也應該是夜深人靜時才敢過來。
向東回來後,插上門,倒床上就睡了,沒一會,呼嚕聲就起來了。
東平心裡感到很高興,他覺得玉蘭和他可能真的斷了,否則,他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這說明他心裡沒有什麼牽掛和想法。
但他還想繼續觀察一下,他覺得這隻能說明,向東是沒什麼想法了,至於玉蘭是怎麼想的,他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他覺得玉蘭這麼風流的一個女人,嫁給一個陽 痿的男人,肯定不甘寂寞,有這麼好的機會,她一定會過來找向東,必須嚴加關注,特彆是她找借口,請向東到家吃飯,很可能就有這個意思。
這裡的夜晚,非常寂靜,除了向東的呼嚕聲和斷斷續續的青蛙叫聲,彆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已經是深夜了,但東平一點困意都沒有,瞪著眼睛盯住村子的方向,他希望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突然,一個人影悄悄地向這裡靠近,他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難道是玉蘭?除了她,誰深更半夜的跑到這兒來乾什麼?
他見來人向大隊部大門那裡走去,他想繞過去看看,又怕撞上,隻好在背後靜觀其變。
他想,如果是玉蘭,應該等她進去,倆人上床後,再衝進去,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隻要倆人保證從此徹底斷了這種關係,他就不會把這事張揚出去,因為他丟不起這個人。
向東的呼嚕聲仍在繼續,他也沒聽到敲門聲,沒一會,這個人影又悄悄地離開了。
東平感到奇怪,這是玉蘭嗎?她為什麼不敲門?是不是敲得太輕,他和向東都沒聽見?
他悄悄地緊隨其後,快到彩雲家門口時,人影消失了,他斷定這就是玉蘭。
他回到大隊部,繼續進行觀察。一直等到下半夜,那個人影又出現了,他悄悄地追過來,想近距離聽一聽玉蘭敲門了沒有。
剛走沒兩步,腳踩到一個坑裡,撲騰一聲摔倒在地,等他爬起來時,那個人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知道,已經驚動了玉蘭,再蹲守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這裡。
一夜的蹲守,使他對玉蘭和向東的關係有了初步的判斷,即倆人之前確實已經斷了,向東已經沒有什麼想法了,但玉蘭現在想追向東,而且還很迫切,一夜裡竟然兩次去找向東。如果不是自己不慎摔倒驚動了她,相信她第二次來,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敲開門,重溫往日的溫情。
他知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從今晚的情況看,他們倆之間,應該是玉蘭主動追向東的,而且還曾懷上過他的孩子,說明倆人在一起時,玉蘭是毫無顧忌的,放得開的。
如今,她成了一個已婚的女人,要是再次和向東在一起時,肯定會更加瘋狂,何況她長得又是那麼漂亮,又是那麼風流,很容易把向東徹底征服,如果她再次懷上向東的孩子,肯定會讓向東娶她……
他不敢繼續朝下想,覺得當務之急,是要治好有運的病,讓她有了張家的後代,就能拴住她。
現在,有運的病讓東平感到頭痛,自從他上次說服有運繼續吃中藥後,又服用了二十多副,還是不見效。
後來,他又找了一個偏方,但需要牛鞭做藥引子,他跑了好幾個中藥店都沒有,最終通過關係,在一個生產隊隊長家裡找到半根。
一開始吃了說有效,沒幾天又說沒效,一個多月後,證明確實無效。
雞頭果也吃了不少,也沒有任何效果,有運和東平都徹底失望了,覺得能用的辦法都用了,看來也就這樣了。
第二天晚上,東平心裡還是不踏實,他覺得玉蘭昨晚的目的沒達到,可能是倆人沒有提前約好,她會不會說服王紅兵讓向東繼續在大隊部值班,這樣,她就可以提前和向東約好,相信向東不會拒絕她。
天一黑,東平又躲到大隊部去蹲守偵探,見三人正在認真排練。
一直到七點多,王紅兵才發話:“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再練。”
玉蘭跟王紅兵說:“主任,今晚還讓向東在這值班吧,晚飯後我可以過來幫他一起練一練。”
王紅兵道:“不用,明天還有一天呢,就這麼定了。”
三人來到岔路口時,向東跟王紅兵打招呼:“主任,我走了。”
王紅兵道:“走吧,明天早點過來。”
“好的。”
“玉蘭,快走吧。”王紅兵催玉蘭和他一道回去。
玉蘭道:“您先走吧,有兩個地方我再跟向東說一下。”
王紅兵覺得,玉蘭是在找借口,看來倆人已經黏糊上了,有點舍不得離開了,怪不得老躲著他,也不讓他碰了,原來他倆還真好上了。
他放慢腳步,一邊走一邊等玉蘭,直到家門口,也未見玉蘭回來,他覺得倆人可能熱乎上了。
向東見王紅兵已經走了,便對玉蘭說:“你也回去吧,有事麻個再說也不遲。”
玉蘭道:“我就想讓你吃了晚飯再走。”
“老去你們家不好,我怕彆人說閒話。”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好了,反正我不在乎。”
“我怕影響你們夫妻關係。”
“我們倆好與不好都一樣,就是搭幫過日子。”
“都一樣,我們也是。”
倆人又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分手。”
他們的對話,東平一直都躲在一旁聽著,雖然看見向東走了,但他心裡還是感到不踏實,繼續跟著他走了一段,確認他真的回家了,才放心地離開了王家峪。
今晚的所見所聞,讓他進一步確信,玉蘭就是在追向東,而且還明確表示,她不怕彆人說閒話,好在這次任務重,還有王紅兵控製他倆,估計玉蘭的目的不會得逞。
但夜長夢多,長期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必須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來。
他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讓她有個孩子,可有運做不到,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借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