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愉悅。
他很聽沈梨初的話,沒有主動去親沈梨初。
但現在這是沈梨初先親他的,然後他再‘失控’一下,這很合理吧?
反正裴聿自己覺得很合理。
裴聿將熟睡的人攬進懷中,右手輕捧住她的臉頰,熟練地開始親吻……
有著藥的作用,沈梨初睡得很沉,壓根就醒不過來,隻能任由裴聿親著。
聽到沈梨初感到不舒服的嗚咽幾聲,裴聿就收斂一些,改而含著她下唇,又吮又磨。
等沈梨初緩過來後,裴聿又會卷土重來,如此惡劣的周而複始。
久了,沈梨初就又往裴聿懷裡挪了挪,想要尋求裴聿的庇佑。
殊不知,她尋求庇佑的對象,就是一直欺負她的人。
一吻儘。
裴聿稍稍饜足地將沈梨初又往懷中帶了帶,忍不住去舔了舔沈梨初那已經被親得殷紅之極的唇瓣。
“小乖,我真是一個壞東西對不對?”
沉睡的沈梨初將腦袋緊埋在裴聿的懷中,生怕自己的嘴待會兒又被堵住了。
至於裴聿的問題,沈梨初注定回答不了他。
第二天。
沈梨初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微微紅腫的唇瓣,扭頭去看裴聿,問道:“你昨晚是不是偷親我了?”
裴聿一本正經道:“我真的沒有主動親你。”
看他回答得這麼堅決,沈梨初不疑有他,心中還找著其他理由,那可能是臥室裡飛進蚊子了吧。
哪知道下一秒,沈梨初就聽見裴聿嘀嘀咕咕道:“昨晚明明是小乖先主動親我的。”
什麼?
沈梨初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先主動親的你?”
裴聿無辜地點點頭。
可對於這件事情,沈梨初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什麼時候?”
“就昨晚啊,你睡著之後。我洗完澡回來,你就親了我。”
裴聿不說假話,全說的是事實。
沈梨初微微擰起眉頭,難不成是自己夢遊了?
關鍵是夢遊就算了,自己居然還按著裴聿親……
一想到這裡,沈梨初耳尖就紅透了。
在沈梨初沒注意的時候,裴聿悄無聲息地走近了些,突然嚴肅喊道:“小乖。”
陡然聽到裴聿這麼嚴肅地叫她,沈梨初下意識尋著聲源處抬頭,唇瓣一下子就蹭著裴聿唇角而過。
沈梨初一愣。
裴聿眼底滿是笑意,倉促說了一句:“你就是這麼主動親我的。”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沒於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唇間。
作為餓得眼睛都發綠的狼,一塊已經到嘴的肉,裴聿怎麼可能舍得放開。
一天就隻能有一次親親機會呢。
當然不容浪費。
這下沈梨初再明白不過來,她真的就是超級大蠢蛋了。
怕親得太久太重,真把人惹急了,裴聿一直收著。
沈梨初頭發都快炸起來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輕輕在裴聿小腿骨上踢了踢,憤憤道:“臭裴聿!”
裴聿趕緊哄人。
沈梨初不容易生氣,但真要生起氣來,氣性特彆大。
臨近開學之際,裴聿總算將人徹底哄好了。
但他前腳剛把人哄好,後腳就收到了裴父讓他出國去出差的消息。
這次是真的出國出差,來來回回差不多要耽誤半個月時間,正好錯過沈梨初的開學。
裴聿臉黑得要命。
雖然很不舍,但沈梨初還是拍拍裴聿的腦袋,“我給你收拾行李?”
沈氏集團破產之後,就算沈謹行將爛攤子收拾了,還是遺留下來一大堆問題。
如果不是實在騰不出手,裴父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將裴聿支去國外出差。
晚上的時候,裴聿真開始收拾起行李來。
不過不是他出國出差的行李,而是沈梨初即將開學的行李。
屋漏偏逢連夜雨,壞消息一件接著一件,除極個彆特殊原因之外,京大不允許學生在第一學期就搬出去住。
裴聿罵罵咧咧地將行李收拾完後,又耐心地跟沈梨初一一介紹著行李箱裡麵的東西。
“這邊是我根據天氣預報,給你準備的近一周穿的衣服。”
“這個小箱子是醫藥箱,溫度計在這裡,這是退燒藥,這是感冒藥,這是……”
話說到一半,裴聿就止住了聲音。
還在極為認真地聽著裴聿介紹的沈梨初疑惑道:“怎麼了?”
她記憶很好的。
隻用裴聿給她介紹一遍,自己就能記得清清楚楚。
裴聿:“小乖,白天的時候每隔兩個小時,你就給我發條消息好不好?”
這樣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知道裴聿這樣的要求有點過分,但沈梨初還是願意慣著他,便小聲應了聲好。
裴聿緊緊抱住沈梨初,恨不得能將懷中之人揉進骨血,時時刻刻不分離。
好一會兒後,裴聿才聽到懷中的沈梨初悶聲悶氣地說道:“要是你是一個玩偶小掛件就好了。”
“那樣我就能隨時隨地將你帶在身邊。”
不願意分離的不僅僅是裴聿,還有著沈梨初。
但幫助裴叔叔打理裴氏集團業務是裴聿不能推卸的責任。
不能隻享受權益,不去履行責任。
裴聿:“會隨時隨地想我嗎?”
“會的。”沈梨初輕聲回答。
好一會兒後,沈梨初又聽見裴聿問道:“那到時候你送我離開,會不會比送謝長宴離開更舍不得?”
沈梨初:“……”
裴聿不依不饒:“小乖,會不會啊,你說啊。”
真要論起來,其實差一點點的。
畢竟謝長宴是不知歸期的那種,裴聿半個月後就回來了。
麵對裴聿的追問,好半天後,沈梨初才憋了一句:“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裴聿不說話了。
就當沈梨初以為裴聿放棄這個比較之時,下一秒,就又聽到他酸泡泡直冒地問:“那要是我和謝長宴都隻是出差,半個月之內就能回來了呢?”
他就是在意沈梨初為謝長宴的離開而傷心那麼久。
哪怕沈梨初隻是單純對這段友誼而不舍。
但旁人是旁人,謝長宴是謝長宴。
哪怕當天離開的人是江景珩,裴聿都不會這麼嫉妒。
沈梨初吸了吸鼻子,小聲而又堅定道:“肯定會更舍不得你的。”
對於沈梨初而言,旁人是旁人,裴聿是裴聿。
除去極端條件,裴聿永遠都會是她的最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