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餐廳的路上,沈梨初都有些不太開心。
心裡就算清楚,不能被這種人影響心情,但她就是不開心。
沈梨初氣呼呼道:“他對嵐嵐道歉,根本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隻不過是怕了而已。”
雖說,弱肉強食,本是如此,但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裴聿耐心哄著她。
很快,沈梨初胸口梗著的那口氣就被裴聿撫順。
這件事情,沒過多久,就被沈梨初拋之腦後了。
倒不是因為沈梨初刻意想忘記,而是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集訓,讓她忙得整日暈頭轉向的。
這次的集訓,不同於跟在於清清身後,當一個主要任務是觀察學習的助手。
每天,裴聿都去逮人吃飯,去十次,能有一半時間都逮不到人。
一場秋雨一場寒。
等沈梨初有關集訓的事情忙完,已經穿上了薄絨外套。
周五,最後一節課下課。
謝青嵐三人下課回到寢室,看見沈梨初也在寢室,詫異得很。
“梨梨,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一般沈梨初回來的時間點,都是晚上九點過了。
跟沈梨初一起集訓的,還有晚上就睡在實驗室的,每天兩眼一睜就是算數據。
但沈梨初不能這麼做。
每天早出晚歸,每次一到飯點,一多半時間都找不著人,已經是裴聿對沈梨初的最後底線了。
沈梨初笑得開心道:“是因為集訓的事情暫時忙完啦。”
三人約好了要出去逛街吃飯,換好衣服,簡單化完妝後,照例問了沈梨初一聲,去不去?
沈梨初搖搖頭。
等她們走後不久,沈梨初就收到了裴聿的消息。
他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一路小跑,下完樓梯,沈梨初就透過走廊間的玻璃窗戶,看見了立在寢室樓台階下的身影。
沈梨初的眼睛一瞬間就亮了起來。
她加快腳步,剛出寢室樓大門,就差點撞上了裴聿。
這會兒,灰蒙蒙的天空正飄著細雨,裴聿趕緊將人護著上了車。
沈梨初巴巴地扯著裴聿的衣角,一雙圓眸亮晶晶的,“裴聿,我好想你。”
裴聿黑著臉,沉聲道:“三天。”
一時半會兒,沈梨初都沒有明白裴聿這兩個字的意思。
裴聿:“我們三天時間沒見過麵!沒說過話了!”
開學那陣子,雖說他和沈梨初相隔兩國,但也沒有那麼久沒打過視頻通話,沒打過語音電話的。
他不說,沈梨初都沒注意有這麼久了。
沈梨初笑著鑽進他的懷中,軟聲哄道:“那我這兩天好好陪著你好不好?”
裴聿不說話,隻是臭著臉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看。
不用多想,沈梨初就知道裴聿肯定是對這個‘補償’感覺力度不夠了。
沈梨初眨眨眼睛:“裴聿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裴聿哼了一聲:“親親。”
他和沈梨初有多久沒見,就有多久沒親過了。
本來每天就隻能親一次的。
沈梨初有些好笑道:“那我把這三天缺失的親親補給你?”
裴聿又不說話了,依舊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看,隻是不再臭著臉。
意思是‘補償’力度是有了,但還不至於讓裴聿滿足。
沈梨初想了想後,才道:“那裴聿想要多少個親親?”
翻一倍的話,也不是不行。
裴聿等的就是這句話。
在沈梨初殷切地注視下,裴聿一字一句道:“三百次。”
這翻了一百倍了!
沈梨初氣呼呼瞪他。
壓根不知道臉皮厚為何物的裴聿,還期盼地望著沈梨初。
沈梨初扭過頭,想裝作沒聽到。
裴聿就強行將自己腦袋伸到她麵前去,開始強詞奪理:“說讓我提條件,我真提了,小乖又不願意答應了。”
“我從七歲時就跟著小乖你了,這一跟,就跟了十多年,人生裡有多少個十多年……”
最開始的時候,裴聿還是強詞奪理,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委屈控訴了。
聽得沈梨初感動得不行,本來都心軟準備答應了。
但又想到裴聿想要的次數……
三百次!
嘴親爛了,都說不定不夠!
算了,沈梨初覺得自己偶爾當一次薄情寡義的人,也不是不行。
雖說像三百次親親這樣無理的要求,沈梨初滿足不了裴聿。
但沈梨初還是儘力在‘補償’著裴聿。
晚餐是裴聿提前訂得情侶晚餐,鮮花、禮物、美食,一應俱全。
特彆是最後上的那道甜點,沈梨初很喜歡。
回家的路上,裴聿親自開車,坐在後排的沈梨初感到有些無聊,就將一旁的禮物盒拿了過來。
拆開一看,是一條金色細鏈子,中間還綴著一顆小鈴鐺。
沈梨初伸手撥了撥。
居然還不是顆啞鈴。
而且,沈梨初覺得有些奇怪,這鏈子的尺寸明顯不是她的手圍。
當項鏈又未免太短了一些。
沈梨初戴的時間最長的是一隻翡翠手鐲,品相很好,是於清清送的。
幾年前,沈梨初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鐲被摔碎了,還劃傷了手腕。
裴聿心疼極了。
從此以後,沈梨初就很少戴手飾了。
不過現如今,沈梨初想戴也戴不了,實驗室不允許帶金屬製品進去。
沈梨初沒多在意,以為是裴聿不小心買錯的,把盒子重新關上,放回原位。
回到家,沈梨初第一時間跟於清清和裴父打去電話。
這已經是裴家每到周五這天的慣例了。
電話一打完,裴聿就催促沈梨初快去泡個熱水澡。
雖說沒有淋到雨,但深秋時節,風也很寒。
沈梨初嘀咕道:“我覺得這兩年,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這次換季我都沒有感冒。”
裴聿:“看來補湯還是有效的。”
沈梨初身體一僵,她本意是想要求誇獎的,但沒想到卻無形中坑了自己一把,隨即小聲道:“突然就感覺我的身體就好像沒有那麼好了。”
補湯超難喝的!
味道奇奇怪怪,裡麵加的藥材品類更是奇奇怪怪。
她才不要喝了!
但她這話,聽著就跟咒自己似的。
裴聿微眯著眼睛:“小乖,你再說一句胡話試試看呢?”
沈梨初發覺不好,立馬往浴室方向走去:“哎呀,我剛才好像什麼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