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明顯又開始忙碌起來。
本來沈梨初都已經準備好和江景珩兩人在住的地方等裴聿忙完工作回來的,但沒想到,裴聿走哪兒都必須把她給帶上。
好在,大部分時間中,身份都是極為熟悉的人,沈梨初很快也就習慣了。
每當裴聿幾人在旁邊談事的時候,沈梨初就坐在一邊玩著單機小遊戲,時不時裴聿會過來問上去一句,偶爾時先生也會來。
“又通關了,怎麼這麼厲害啊。”
聞言,沈梨初的視線從平板上浮現恭喜通關這四個萌趣十足的字樣上移開,抬眸就看見笑得格外溫柔的時先生。
她語氣有些不好意思:“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小遊戲而已。”
“那也很厲害的,我都不會玩。”時先生又道。
沈梨初眼睛亮亮的:“那你想玩嗎?我可以教你。”
時先生很開心:“可以嗎?”
沈梨初:“當然可以。”
時先生落坐在了沈梨初旁邊,兩人一起盯著桌上的平板屏幕看。
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單機遊戲,在說說笑笑間,沈梨初就把時先生教會了。
這個單機遊戲有一個雙人模式,時先生提議兩人一起玩,沈梨初欣然應允。
忙完手中的事兒後,裴聿回頭一看,就看到這一幕,想了想後,也沒去打擾。
直到午餐送來。
l國的本土餐食不好吃,裴聿就專門重金聘請了一個會地道華國菜係的廚師。
隻是這兩天,裴聿對沈梨初進嘴的食物管得格外鬆懈,就把沈梨初胃口養刁了。
還是炸雞、漢堡、薯條這些東西更好吃一點,當然,要是能加杯冰檸可樂,就更好了。
吃了半碗飯後,趁裴聿盛湯的時候,沈梨初就迅速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大家慢慢吃。”
她轉身就走。
隻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裴聿叫住了:“回來。”
時先生也擰起了眉頭,一副極其不讚同的模樣。
吃太少了。
沈梨初本想裝作沒聽見的,但又聽見裴聿聲音淡淡地喊‘裴小乖’三個字的時候,她還是又乖乖回來了。
一般情況下,裴聿不會喚她大名的。
但按照沈梨初的經驗,如果裴聿喚她大名,她最好還是乖一點。
沈梨初一坐回去,裴聿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腹部。一摸,裴聿就知道沈梨初現在是幾分飽了。
他將剛才盛的那半碗湯放在了沈梨初麵前,言簡意賅:“喝完。”
沈梨初癟著嘴,乾巴巴地哦了一聲,乖乖端起湯碗,慢慢喝著。
將所有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時先生,眉頭一下皺得更緊了。
磨磨蹭蹭著,好不容易把湯喝完,一放下湯碗,沈梨初就看見了新端上的小半碗飯,還有盤子裡放著的幾塊去了骨頭的小排骨,兩三根青菜。
而裴聿手裡也沒停,正在剝著蝦殼。
沈梨初趕緊扯了扯裴聿的衣角,小聲道:“裴聿,我可以不吃這麼多嗎?”
裴聿側頭看她,麵無表情道:“小乖自己覺得呢?”
再不認真吃,他就要親自上手喂了。
這是在外麵,有外人在,知道沈梨初臉皮薄,所以裴聿也很收斂。
如果是在家,早在沈梨初放下筷子想跑的時候,裴聿就把她摁住了。
沈梨初:“……”
她隻好先將盤子裡的青菜吃掉了。
昨天晚上,江景珩偷偷跟她說l國的一種街頭小吃特彆好吃,能好吃地讓人吞掉舌頭。讓沈梨初中午留點肚子,下午的時候,他偷偷給沈梨初一份來。
剝完蝦後,裴聿起身去洗手,正在沈梨初愁眉不展之際,一雙公筷突然湊近,從她的餐盤中,將那幾小塊排骨全部夾走了。
沈梨初疑惑抬眸,就看見時先生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等裴聿回來,就看見沈梨初麵前的餐盤中,隻剩下兩三個蝦仁了。
裴聿挑眉,看了看沈梨初,又看了看時先生。
時先生一本正經:“裴小乖,挑食是不好的行為。”
沈梨初立即將故意剩下的那兩三個蝦仁吃掉了。
雖說是第一次配合,但兩人一唱一和之間,倒顯得格外默契。
裴聿看破不戳破。
下午的時候,江景珩果真來了,還帶著他答應給沈梨初帶的街頭小吃。
是真的很好吃,嘗了一口後,沈梨初的眼睛都亮了。
知道裴聿基本上不讓她吃來曆不明的食物,沈梨初也沒敢多吃。
沒有他哥管著,手裡又有裴聿和謝長宴的卡刷著,這幾天,江景珩完全玩嗨了。
“edward晚上約我去酒吧玩,梨梨你要去嗎?”
沈梨初想了想後,老老實實回答:“我得先問問裴聿。”
裴聿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地方是沈梨初不能去、不該去的。
相反,他樂於帶著沈梨初去親自體驗很多新鮮事物。
去,可以。
但得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得讓他知曉,甚至是陪同。
l國不比國內安全,隻讓他和edward帶沈梨初出去玩,江景珩也不敢。
“行,我等你消息嗷。”
下午江景珩和edward有其他遊玩計劃,也沒繼續多待,很快就匆匆離去。
沈梨初收拾好後,也準備去找裴聿了,再過一會兒,裴聿就該擔心了。
隻是沒想到,剛走過一個轉角,就遇見了時先生。
沈梨初笑著跟他打過招呼後,就又準備離開。
“等等。”時先生忽然道。
沈梨初疑惑地看向他:“嗯?”
時先生從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遞給沈梨初,輕笑著道:“擦擦,嘴角沾著醬汁了,能看得出來吃了東西。”
偷吃被抓包的心虛感讓沈梨初耳朵尖尖都泛起了粉意。
不過,沈梨初沒接他的手帕,道過謝後,從自己口袋中拿出紙巾來,示意道:“我用這個就好了。”
時先生就將手帕收了回去,等沈梨初用紙巾擦乾淨嘴角後,才問:“裴聿一直都對你管這麼嚴嗎?”
在吃食方麵,吃什麼,吃多少,都必須聽他的才行。
更彆提,在日常生活中,穿衣、喝水、出行這些事無巨細的事兒,裴聿也必須管著。
聽著時先生的語氣,沈梨初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
自從上了京大後,沈梨初也逐漸意識到她和裴聿關係其實很奇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