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也總算是做到了裴聿心坎上。
他終於能獨占沈梨初中午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時間了。
而今天下午,沈梨初下午的課在三點半左右才開上,為了表達自己的喜悅,裴聿中午的時候,直接翹班。
休息時間雖充足,但裴聿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抱著沈梨初。
由於身高差的原因,每次裴聿將沈梨初抱坐在懷裡的時候,沈梨初都需要仰點腦袋,才能將下巴擱置在裴聿肩膀或者頸窩處。
但她這樣,特彆方便裴聿親她。
隻需要微微一低頭……
於是,正在忙著自己的事的沈梨初,唇瓣突然被親了一下。
裴聿解釋道:“沒注意。”
沈梨初也沒放在心上。
緊接著,就被親了第二次,這次,裴聿的解釋是:“想事情太入迷了。”
直到第三次。
沈梨初沉默了,用那雙圓溜溜的雙眸緊盯著他。
裴聿咳了咳,正當他想找借口把沈梨初糊弄過去時,沈梨初收回了視線。
俗話說,事不過三。
連裴聿自己都是這麼想的,但他的嘴和腦袋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是第四次被親了,沈梨初:“……”
裴聿覺得在某些必要時刻,也得必須讓自己的嘴和腦子達成和解才行。
再說,他忍不住怎麼了?這不是人之常情的事兒嗎!
裴聿酸溜溜地突然發問:“小乖,這幾天是我對你好,還是他對你好?”
這個他,自然指得是沈戈。
沈梨初突然就笑了,故意拉長回答時間,製造著神秘感,把裴聿的心高高吊起。
然後就聽到沈梨初小聲說:“姨姨對我最好。”
裴聿:“……”
知道沈梨初是在故意逗他,裴聿照著她的鼻尖輕咬了一下:“小乖,你真是越來越壞了 。”
沈梨初哼了哼:“明明是裴聿你自己先明知故問的。”
就算知道答案,裴聿還是想聽沈梨初再說一次。
一場秋雨,一場寒。
在裴聿千防萬防之下,沈梨初還是生病了。
裴聿是在晚上發現的。
好巧不巧,沈戈在幾個小時之前,在沈梨初勸說之下,回l國去處理公事去了。
沈梨初眼皮都燒得通紅,還在扯著裴聿的衣角,讓他彆告訴沈戈。
誰知,裴聿前腳答應得好好的,後腳就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沈戈。
沈戈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回來的,還拋下了l國一攤子事情。
一覺睡醒,沈梨初都驚呆了。
她醒來時,從國外奔波回來,超過一天一夜沒合眼的沈戈正在跟裴聿商量要不要去醫院的事情。
裴聿看了一眼溫度計,沉聲道:“再等等吧。”
沈梨初很討厭醫院。
每次去到醫院,心情都會低落好一陣子。所以能不去醫院,裴聿就不會帶她去醫院。
沈戈皺眉,雖有些不讚同他的想法,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連好幾天,沈梨初都被無微不至地照顧著。
越到這種時候,裴聿就越不會假手他人,所以沈戈插手的機會並不多。
但他也不惱,就在旁邊觀察,潛心學習著裴聿怎麼照顧沈梨初。
經過這麼些年的溫養,沈梨初的身體也沒有當初那麼弱不禁風了,一場小病,也不會拖拖拉拉許久才會好。
對此,裴聿感到很慶幸。
幸好,對於沈梨初虧空很厲害的身體,他們還有挽救的辦法。
徹底完成京大學業不久前,沈梨初也因為換季生了一場病。
這次,換成是裴聿在國外忙工作了。
照顧沈梨初的人,變成了沈戈和於清清與裴父。
這兩年時間,沈梨初在事業上取得了不朽的成績。
她生病的原因,也不僅僅是因為換季,還因為她前一天瞞著裴聿熬了兩個通宵。
沈梨初特彆怕裴聿知曉這個事情。
養病的這些時間,沈梨初也沒閒著,雖然大頭工作做完了,但收尾太繁瑣了。
掛斷電話後,沈梨初從陽台進來,就看見沈戈端著湯從廚房出來。
“小寶,快來喝點補湯。”
湯是昨晚沈戈就用小火吊著的,一晚上過去,早就吊得鮮亮無比了。
沈梨初接過湯後,有些不放心地問:“daddy,我生病的事情沒告訴裴聿吧?”
沈戈沉默了一秒,隨即道:“我們沒告訴裴聿,但他已經知曉了。”
沈梨初正疑惑呢。
下一秒,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幽幽的。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沈梨初身體怔愣片刻,不可置信地轉頭一看。
就見裴聿剛換了一身居家服,明顯是從她們臥室旁邊那間小衣帽間出來的。
這足以證明,裴聿已經回來好一會兒了。沈梨初推測,估計是她站在陽台打電話那會兒回來的。
像是看到鬼一樣。
沈梨初試圖閉上眼睛欺騙自己,希望一睜開眼睛,裴聿就不見了。
再次睜開眼睛,裴聿已經來到了她麵前,臉繃緊緊的。嘴角弧度微微下落,眉頭輕皺起,這明顯是裴聿很不高興的狀態。
沈梨初還生著病,蔫嗒嗒地吸了吸鼻子後,垂頭喪氣道歉。
“你錯在哪裡?”裴聿問。
沈梨初再次吸了吸鼻子:“生病的事情,不該瞞著你的。”
裴聿又問“還有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猶豫再三,沈梨初還是沒告訴裴聿自己熬了兩個通宵的事情,她怕裴聿剛才是在詐自己。
沈梨初滿臉心虛:“應該、好像……沒有了吧。”
裴聿抱臂,嗓音越來越沉:“真的就沒有其他的嗎?”
“比如,偷吃冰激淩。”
“再比如,為了工作熬了兩個通宵。”
沈梨初睜圓了眼睛,完全沒想到裴聿剛才真的沒有再詐她。
還不等裴聿生氣,沈梨初的電話鈴聲又響了。
沈梨初看了一眼,隨即跟裴聿說,她必須得接這個電話才行,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都還不等裴聿回答,沈梨初就轉身又朝陽台方向去了。
裴聿麵色一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和所聽到的,氣急敗壞極了。
現在,沈梨初都帶不哄他了?哪怕是一句!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七年之癢!
裴聿咬牙切齒,他手指都扒爛了,可七年時間也不夠啊!